二十二
包厢里面，推杯换盏。
唐唐身边又换了个新面孔，要光说长相，比上回带来的那个还不如，但是身材还不错，s的厉害，暴露面积又非常大，只要有人敬酒，她便会站起来勾着身子跟你碰杯，自然那一对花白的豪乳深壑便一览无余。
在座的基本上没有装逼的，都是真小人。古语说得好，朋友妻不可欺，只摸奶子不插洞，更何况也只是看一眼，就算被主家发觉了，那也是无伤大雅的。于是嵇总、老魏和我隔三岔五就怪叫着要跟唐唐那对碰杯，怪只怪一桌子公鸡却只有一个母的。
我这一辈子结识过许多种人，有的只能点头打招呼平淡如水，万万沾不得身；有的能推心置腹生死相望是弟兄，像光哥、小赵；要说到这帮孙子，我跟他们算真正的朋友，而且是标准的酒肉朋友。
嵇总、老魏和唐唐，他们三人中我最先认识的是唐唐，大家同一天去4s店看的车，又是同一天提的车，不同的是他买的车型比我的多了个cc，号牌上只要有阿拉伯数字的位置全都是8。
唐唐的老爸是个承建商，据说市区的某条街沿街所有写字楼、商铺、包括厕所，全是他爸造的。而他爸的名字平时却从不见诸于报端，一般人无从知晓，地地道道的闷声大发财。
唐唐那年26岁，命运坎坷，喜欢喝酒打架抢女人，换了3所大学终于毕了业。虽然没有继承他老子的商业头脑，但从他的外表来看，她娘当年定是个国色天香的美女级人物。贪婪的女人最喜欢这样的凯子。其实不光包括那些女人，我也喜欢他，跟着唐唐，有肉吃。
有一次酒吧里跟人家抢一个美女，很不幸我也在场，便一起挨了顿暴揍。不知是谁一个酒瓶砸将过来，我躲闪不及，正中头部，旋即满眼金星转身瘫在唐唐身上，他从此坚定地把我看成一个一起扛过枪的朋友。从他的角度来看，那个酒瓶即将跟他的脑袋负距离接触时，我的脑袋突然神奇的出现了。便经常在一次次聚会中反复歌颂我的挺身而出和义盖云天。想来，唐唐必定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于是无聊时，他会经常约我出去喝些我根本无法负担的酒水，讨论一下哪个城市的妞更正点以便理论指导实践，最远的一次竟然带着我跑到了芜湖玩了整整3天参加实践活动，每晚都能结识当地不同的小家碧玉。回来时2个人弄得腰酥腿软，油门都得两个人一起踩。
老魏和嵇总，也是唐唐的朋友，家里并不是什么暴发户，即使是估计也不能说。但是他们的父亲都是打个喷嚏能把本地变成汶川的人物。老魏在某机关做个副局长，转正也就年把的事了，本地这个级别里数他最年轻，但总觉得他有些心浮气躁自持过高。嵇总自己开了一间公司，项目招投标全是他的家族保驾护航，业界地位无人能撼，唯一不足的是城府较深，不适合做朋友。
我心里有本账：论人品，这3个人都不咋地，我自愧不如；论财力，唐唐最有钱；论能力，嵇总还算是个能把你托付的事记在心上并有个交代的人；论关系，老魏家手眼通天；论智力，不谦虚的说，应该是我靠前些，起码吃饭、玩乐从没花过我一分钱。这样的排序，每每让我抓狂。小时候父母教育好好学习，日后能成大气，现在看来只觉得可笑，这都他妈的什么世道！
二十三
老魏不老。
有一次跟唐唐去他办公室，看见一个年近退休的长者依然毕恭毕敬地站在他办公桌前静候批示。从此老魏的形象在我等草民心中拔地而起高大无比。之后便一直戏称他老魏，其实他的年纪在我们四人当中最小。
虽说，我跟唐唐最早认识，但是相处最好联系最多的还是嵇总，准确点，与其说相互还不如说我一直有求于他，他也总能不让我失望而归。他的父亲是我老大的老大的老大。很多不能公开提出的想法，却可以通过嵇总来实现。今天也不例外。
结账时，我的眉头扭成个死结，心里暗叹年头不好人吃人啊！早知道不应该点那一人一份的小鲍，还有那红酒，定价的人当时一定嗑多了药，实在离谱。
第一次埋单，不能落个笑话，我利索地付了个干净。老魏晚上还要赶场，先走了，我便招呼着剩下的人继续转战夜场。
只换了1家吧，最后总算结束了今天的自杀行动。
唐唐今天表现不好，也许身边有人，估计新到手的，还有些顾忌，在她面前自然放不开手脚。夜店出来，这对狗男女搂作一团，迫不及待的跳上cc，赶着回去行苟且之事。
唐唐爱献宝，就喜欢把车停在马路边，以为全中国的路都是他爹铺的，任尔交警协警加城管，一年四季雷打不动，却也从没听他说付过罚款。他走了，我便跟嵇总去地下室取车。
取车的路上，我简单把我的情况跟嵇总说一遍，看能不能想点办法。
“我舅舅那最近在搞个什么信息统计和办公管理的软件研发招标，中标的其实也是自己人，要不我帮你问问看，看能不能把你借调过去。标的不大，几十万而已，时间也短，大概2个月之内交付使用，你只要避开这阵子而已，应该没问题。”嵇总答得爽快。
“那好，我等你消息。”我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再朝他抓抓手道别。嵇总答应的事一般都靠谱，我仿佛现在就能看见老蒋浑浊的眼神和一脸的无奈。
“好，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再见。”嵇总朝我笑道。
街灯灰尘一般的笼罩着路面，我开车行驶在空旷的夜色里，街景一点一点的倒退，车窗上跳跃着店铺的霓虹，唱片机里播放着陈奕迅的《十年》。我跟着哼唱：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二十四
接下来的2天，我坚持挂水吃药，饮食朴素，不喝酒不吃海鲜，每日以泡面充饥，对工资的期待与日俱增，全身的红疹已退了个干净。
嵇总第二天就打来电话，告诉我已经跟我们老大打了招呼，我的事成了。我说下次还要请你吃饭的，他说自家兄弟客气个毛啊。我说不吃饭也成，那我请你嫖吧。
他大笑着骂我流氓，旋而又道，最近是有些无聊需要调剂，我知道有家店新来了一批，过几天一起去吧。我说好。
人总有弱点，嵇总从小顺风顺水，长大又事业成功，外人看上去彬彬有礼，低调能干，其实也是个斯文败类。
他最大的爱好，我们常在一起玩的几个都知道，就是好色，并且对美女的追求永不倦怠。平时也不爱胡混，去酒吧、k房，最多摸小姐几把啃几口，从没看见他真的带回去过。
开始以为他还算个正人君子，后来有一次他喝多了亲口告诉我们，他只是根本看不上那些货色，嫌人家太脏，只配去帮他陪陪客户。我们立刻愧疚地认识到跟他思想觉悟上存在今生今世都追赶不上的巨大差距，说得我们三个好像都是些饥不择食的禽兽。于是纷纷背着他往啤酒瓶里吐粘粘的痰扔发黄的烟头，然后劝酒，他醉眼朦胧的来者不拒，等他舔干净最后那长长的一滴，我们看的目瞪口呆，差不多齐齐吐了一地。
再后来，听唐唐说这小子其实受过刺激。以前跟市委的一个什么长家的女儿，认认真真的谈过半年，门当户对，床也上了、礼也送了，没想到最后人家女孩居然跟一个深圳的退伍军人跑了，据说还是网上认识的，只有几个礼拜时间而已。
事关脸面，2家大人三缄其口心照不宣，却都下了狠劲去寻人。最后，女儿是找回来了，还带回了个小的在肚子里，已经有了4、5个月，天天一圈人围着不让出门。
嵇总就找了个机会说去看望，到女孩面前就跟疯了一样地踢她肚子，当场就流产了。人家家里当时就报了警，最后事情怎么解决的也不清楚，反正嵇总现在过的红红火火，已经说明了问题，但是两家从此就结了梁子。
唐唐还神神秘秘地贴着耳朵告诉我，那个女孩一回家，她老子就要抽她，要她给个解释，你猜她说什么了？
我摇摇头。
不告诉你。唐唐大笑。
你说不说？我笑着一把抓住唐唐，推倒在地按了个结实。
呵呵，我说了你可千万不要到处讲，玩归玩，这事倒是个绝密。我心想，你还真是少根筋，绝密还要拿来炫，多知道点反正也没坏处，大不了不讲出去就是。另一方面，被唐唐吊足了胃口，我还真的有些想知道原因。
是这样的。唐唐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