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放的曲名是《memories》,这是一首金属哥特风格的,很符合我的口味。来自丹麦的女主唱声线非常华丽,性感、神秘,就像我身边的这位美女,她要是肯去唱歌,我估计声音也一定非常好听。
似乎周家琪对英文歌曲不太感兴趣,怕是听不太懂。其实就那首歌本身来说,无论是词还是曲绝对没得挑,尤其是那句:darlingyouknowiloveyoutilltheendoftime,高亢地像是真正的高潮。
我赶忙换下一首,还好,听节奏那么舒缓,应该是首抒情点的港台歌曲。100多首歌,我自己也记不得拷了哪些。
如果能看淡聚散分离,或许我会更擅长安慰伤心,陪朋友唱了整整一夜失恋人的歌曲,我好想你,但不忍离去。我想我不会懂到底什么原因,怎么这城市里到处流行破碎恋情,是否不贪心的人反而会特别地幸运,当世界翻天又覆地,我们还在一起。你爱我,我爱你,不要变,行不行,不多看不多听,只认定这份感情。谁爱我,谁爱你,都不变,行不行,让未来像从前风平浪静,永远都尽全力捍卫相爱的决心。我知道不该暗自庆幸,当我又听见有人为爱哭泣。却总忍不住想要把你牢牢地抱好紧,这么多年你还在怀里…
我不知道是这首歌,这首老歌。我本想随便放一首忧伤情歌让周家琪触景生情,好对我投怀送抱。但我完全没有料到是这首歌。
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忘记,我第一次听完这首歌的时候,哭得像个孩子。
特别是在每一个无声的黑夜,即便是现在,我的眼角也会有些湿润。
窗外,夜渐凄迷。
我们一路走来,却渐行渐远。时间残酷地改变了一切,坐在我身边的人年轻、美丽,却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女人。我不知道时间的尽头会止于何处,只能随时微笑面对。
六十三
敲开阿may的门,阿may正在玩连连看。
看见我,她很兴奋,笑着就跳到我身上来,2只小腿紧紧勾住我的腰,用脸在我脖子上蹭来蹭去,被我胡子扎了,她会惊叫一声,然后笑着再来蹭。
我比约定时间早来了半个小时,这是我应得的奖赏。
“晚饭吃了吗?”阿may问我。
“路上在服务区吃了点快餐,现在又饿了。”
“我去帮你热热汤,你先洗澡吧。”说着阿may从我身上跳下来,一蹦一跳地去了厨房。
“还是先喝汤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洗澡。”我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够着脖子朝厨房里说话。
“不行不行,谁不知道你吃饱了想干什么,身上咸咸的,脏的要死,先去洗。”阿may头也不抬地抱怨着。
“脏的要死你还亲我?”我打着哈欠道。
“哎,我就喜欢,要你管?”阿may娇笑着。
见我坐着不动,阿may从厨房冲过来,把我从沙发上硬拖起来推去浴室,很快又去卧室拿了我的睡衣放在浴缸边。
“我太累了,衣服都脱不动了,要不你帮帮我。”看着阿may真的开始帮我解皮带,我得寸进尺道:“要不一起洗洗吧,你帮我后面的揉揉,我帮你里面的搓搓。”
“不高兴。我一把都没赢呢,今天睡觉前我一定要赢一把。”阿may解了我的皮带就想溜回去玩游戏。
我哪里肯放过她,伸手想去捉她的手,却被她灵巧地躲开,一转身将我锁在浴室里面,我心想呆会再收拾你。
浴缸里哗哗地放着水,很快便没过我的膝盖,我舒展身体伸直腿脚往下躺,水面居然可以没至我的下巴。我用毛巾蘸满水,举在头部上方,让那细小的水流按摩我的五官。
忽然感觉一阵闷痒,不由得连打三个喷嚏,身体一震,溢出不少水来。
这天乍凉还暖,按说温度宜人,不容易感冒,心想可能是车里冷气吹的。
要不,就是有人想我了。是谁?周家琪吗?
离开服务区之后,我听了那首歌,情绪正低落,周家琪开口了,她叫我把音响关掉,说是太吵。
等我把音响关了,她便告诉我说,刚才跟她男友通过电话,打他手机已经关机,打他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居然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很平静地问周家琪找谁,有什么事吗,周家琪说找那个男人,那女人说他正在洗澡,等他洗好了再打来吧。她说她原本还想让他来接自己,说他们这样不明不白的就散了,她实在不甘心,她想当面问个明白,可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也没给她,现在倒好,什么都不用讲了。
接着,周家琪一边掉着眼泪一边低头恨恨地小声赌咒发誓,回去就分手,一定要让那个男人后悔云云,虽然她有点自言自语的意思,但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听得我心惊肉跳,有种兔死狐悲的感伤。
我们又沉默了一会儿,我开始扯些可有可无的其他话题,只要避开分手二字,随便什么我都说。显然,周家琪的积极性不高,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我。
我心有不甘地继续说了几个笑话,可惜收效都不明显,于是我开始放弃这种徒劳的努力。
就这么沉默着,我们各怀心事,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