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
“醒醒,哎,阳子,醒醒。”同居狼友轻声唤着拍我的脸。
我啊了一声,大惊而醒,看见面前那个的活人,方知刚才是梦,却感觉背后凉嗖嗖的一片,原来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
我坐起身来,用手抹了一把脸,好让心底那莫名的恐惧快些褪去。
“谢欣打电话找你,快点去接。”这厮眉飞色舞的,好像我中了状元他来通知一样。也罢,除了我和黄毛,别人断然不会知道今夜之事,我又何必迁怒于他。
我也不言语,心事重重地走出房间。
谢欣的电话,一直以来,我都满怀期待,今天也不例外,只是此刻多了一种别样的酸楚。
几十分钟前,我非常渴望她能够打电话给我,然后告诉我今天的误会是这样这样的,然后我的心会一点一点地软掉,眉头一点一点的舒展。直到最后,我会佯装生气地逼她保证今后再不能犯,明天一早来我这报到述职。
可我现在做不到。我知道那只是我幼稚的臆想而已。我们都已长大成人,谢欣不会无缘无故接受另一个男人,我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心甘情愿戴上那顶帽子。
话筒末端吊着一根极细的银线,无助地在空中晃荡,我面无表情地抓起接听。
“喂。”我的声音过于沉闷,是我不懂得掩饰,又或者是我故意而为。
“阳阳,”电话那头欲言又止,谢欣的声音不再甜蜜。
“现在太晚了,我不方便到你那去。”她的声音平静、理性。
“那就别来了。”我淡淡道。
良久,谢欣接着道:“我们去球场吧,我要见你。”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无情地拒绝道。
“不行,我今晚一定要见到你。我现在就去了。”谢欣语气一下子强硬起来,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的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在我和谢欣之间,我才是那个真正弱势的一方。
就连这个时刻,她都不忘记用命令的口吻与我说话。如果今晚她提出与我分手,那么整个过程就是,她找了别的男人,我打了那个男人,她把我赶走,再然后她命令我出去,当面告诉我,我们完了,你可以走了。
我这样想着,冷笑着摇头。自始至终,我他妈究竟算什么?
窗外天色更暗。
我开始穿上外套,幻想着种种可能,一头心事地踱下楼去。就像一场没有教材的考试,我不知道谢欣会给我个什么样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