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想我当年念高中时,就读于溧城的省中。
师长威严,学风甚紧,我每日只知苦读修行,但求早日功德圆满考取大学,不说报效祖国回馈社会,却好早日远离这帮近视人群,过上传说中左拥右抱,日理万鸡的性福生活。
那时候,我身体正值发育高峰期,荷尔蒙分泌极其旺盛。视觉和听觉异常敏锐,尤其受不得刺激。每每看见衣着暴露的靓丽女性,自上而下必行注目礼,“升旗仪式”长盛不衰。
常常一节英语课结束,我都没法儿站起身来上厕所。全因新来的假洋婆子,v领开得太低,而她又时不时地喜欢俯身撑在讲台上,面带笑容地问这问那。其实她笑得质朴,但在我的眼里,她的一颦一笑却是妩媚勾人风骚无比的。
尽管我很享受上她的课,但我很不喜欢她点我的名,因为我必须站起身来,才能回答问题。所以只要上她的课,我总是躲躲闪闪的一脸狼狈相。
那时候一不留神当众支起小帐篷,会有种很强烈的犯罪感,从没敢想过如果被人发现,会是个什么下场。没想到若干年后,我连帐篷都不用,直接支在年轻异性面前,却是一副趾高气昂作威作福的样子。
当然,我很清楚我不是什么异类,因为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下了课,双手夸张地抄在口袋里遮掩,故作轻松地出去转移注意力的;夹紧双腿土地公公一样纹丝不动,佯装埋头看书的大有人在。
其实我们心里大概都有个数,只是互相不说破罢了,那时候,我们很虚伪。
可惜,我虽有满脑子的精虫,一肚子的淫.水,白天,却连一句话都不敢跟心仪的女生说。当然也不代表我在晚上可以随便对她们动手动脚。理论上,我跟女生还是有交流的,眼神上的那种,难得讲上两句,也都是在梦里。
然而,人类的行为,是存在惯性的。
人都希望别人对自己的印象能保持一致,所以会竭尽全力表现出同一种为人处世的风格来,以维护自身的形象。上午还是个刚烈贞妇,下午就突然放浪风骚起来,基本都是些人格失调的,估计谁也吃她不消。
所以,等到我真的跨进了朝思暮想的大学,仍旧还是那个安分守己的闷骚男。
最早的时候,我并没有打算在大学期间谈恋爱。
不得不说,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多么的重要。
然而当代的环境污染严重,以至于我这个幼小的生灵惨遭涂炭。
大一时,身边的舍友们,都像春天的猫,晚上的狼,个个躁动不安地蓄势待发。
那时候的男生,只有两种生存状态,一种是春风得意型,一种是嗷嗷待哺型。
自从小平同志抖擞精神,颤巍巍地捏着大熊猫,在地图上抖出个烟圈后,全内陆的人都知道了“先富裕起来的,要带动后富裕”的革命法则。同理,我也迅速被结贫帮困地列为扶助对象。
狼友们最早帮我相中的,其实不是谢欣,而是同系一个身材颇为性感的豪放女,依照现在的尺寸来看,起码有34d+
此女虽然长相一般,却颇有豪客之风,做人处事大大咧咧,不拘小节。
对勇于追求她的劣质男,动辄当众破口大骂,从不留些许颜面。如若是看得还算顺眼的绩优男,首回合又没有被立斩于马下,那么今后可以朝长期饭票或者移动银行之类的方向发展。家底不够殷实,打肿脸充胖子的,很快就会浑身虚脱地败下阵来,从此闻女洒泪。
可惜那年头男人不流行玩自虐,女人不流行当野蛮女友。她若要晚生个几年,不说会大红大紫,起码要比那时候吃香的多。
那帮孙子当初把她介绍给我时也没按好心,尽是些吃了亏上过当的,各怀着鬼胎,眼瞅着把我往火坑里推,就等着看我的笑话。也有更狡猾的,直言不讳,说就凭阳子的本事,绝对搞不定她。
我不相信,倒要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