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章终篇――外章3已出,网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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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些陈年艳史》外章1、2、3,并不代表《我的那些陈年艳史》正文的结束,描述的是作者本人过往生活和最近状态间的种种交织,作为特别奉送,回报各位读者。
外章3
时光飞逝,我们见证了钢筋水泥的崛起。一片喧杂繁华之下,掩埋了多少青春的梦幻。
公寓楼群,大变样了。跟个多年未见的孩子似的,再回来看看,它长高了,也长壮了。
不是原地加高,而是推倒重来。居然有十几层的高度。最让我失望的是,曾经我住过的那幢楼已经没有了踪影,在它原先的位置,是另一幢气魄恢宏功能完善的建筑,一楼门厅之上,写着大大的几个字,女生公寓。从前那个爱喝点小酒少收我话费的门卫大爷,已经不知去向。
那我肯定是不能故地重游了,抬眼向上望去,果然发现各层窗外的晾衣架上,尽飘着些颜色各异的布眼睛、霸王衩,彰显着她们主人的身份。
我们这么不怀好意地看着那些还没干透的衣服,揣测着它们平时包裹着的部位,就引起了戒备森严的公寓门卫的注意,她警惕地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生怕一个不留神,被我们顺手牵羊走一件内衣,或者一个女生。
于是,大家只好调头离去。
一路上没有遇见一个熟悉的人,连个认识的老师都没有。
球场也改变了原来的样子。那时,都是煤渣铺设的跑道,现在也换成了塑胶的,却发现比印象中的似乎要小了好多。
毕业之后我才知道,其实人生的路上,根本不必计较那些设定的路线,心有多远就可以跑出多远,不像面前的这个球场,总是划定了线圈叫你不能逾越。以前我担心的是踩线出局,现在我仍然愿意遵守规则,无奈的却是,我的心已经回不去了。
转了一个大圈,几个人开始没了兴致。于是出去,到从前小赵的音像店。那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片工地上的丝网围护,没有广告,没有标语,不晓得今后会做什么用处,总之不会再担心半夜里警察来查抄。
老妖没去过焦山,便嚷嚷着要去,光哥点头,四个人便向焦山进发,经过了九里街,焦山不远了。
原先去焦山玩,我们从不付门票,公园的南侧,有一个山岗,与公园相连,只隔着一道矮墙。我们以前去焦山,都是直接从那里翻过去,然后慢慢从山上爬下来去乘坐汽渡。园内一般不会有人查票,所以我们逃票的事从来也没败露过。
多少年后我们归来,是来补回那些陈年老债,拉动内需刺激gdp增长的。门票50,不贵,这个价只能说明它的旅游业还没起步。
江边,船夫在捞些鱼虾,悠闲地晒着太阳洗刷收拾,江水不像是长江里的,更像是黄河流过来的,混浊不清,我的影子倒影在水面,失去了颜色,晃晃悠悠的,模样还在。
那年,跟谢欣吃了一回江刀鱼,肉质细美,舒畅润滑,却不晓得是不是也是从这样的泥水中打捞上来的。
焦山,其实好玩的都在那个江心洲上,必须坐着船摆渡,方能过去。后来有了索道,只是乘坐的人并不多。
从前,我和谢欣来玩,都是坐的汽艇,5块钱一个人,一船6个位子,不光是送到对岸,会先在江面上转几圈再停靠在对岸,若遇上美女,船老大会很耍宝地恨不能在水里玩漂移,来引起她们的注意。那艇轰鸣着在水面飞驰,激起浪花无数,转弯时船身倾斜严重,几乎贴着水面盘旋。谢欣抱着我,尖叫着,紧紧抓住我的手。我恶作剧地希望那船真的翻掉,我才可以演绎一回泰坦尼克的ujumpijump。当然,我的水性很好,即使不好,我也会拼了性命确保她的安全。年轻的时候总有种想在美女面前当英雄的冲动,而现在,坐个飞机都要查半小时的天气预报,就担心没到目的地就自己下来了,管你杰西卡奥尔芭还是妮可基德曼坐在我身边的。
路线是这样,先爬山,下来后入庙拜佛。
都是坐惯了的人,平时不怎么动,爬个台阶全有些不适应。光哥要是再来个体能测试,估计要下岗了,喘着大气,扯衣领解扣子;小赵最年轻,逞能地跑在最前面;老妖跟在我后面绕z字。
光哥看着小赵一溜烟地又是跑又是跳的蹿到前面,气喘吁吁道,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兴奋啊?
我口无遮拦地胡侃道,庙里刚来了个花尼姑,听说是他新收的二房,赶着去交货呢。
老妖嗔怪道,别瞎说,这种地方不好乱讲话的,当心离头三尺有神灵。
我想回他几句,却缩了缩舌头,最终什么也没说,因为这话我听老一辈的常说,就像我当初不信法海一样,结果被他给“关照”了不知几回,现在心里都还有阴影,宁信其有吧。
光哥脱下外套抱在怀里,对我道,阳阳,你觉得小腿上肌肉有些发抖吧?
我点头称是。
小赵却在头顶上转过身来,黄牛一般喘着气,嘲笑我们道,看看你们现在走两步就喘,脚软到不行了吧,看你们回去怎么跟老婆交代,不要到时候你们老婆说,怎么我老公去一趟京口回来,腰酥腿软,都不举了,看你们怎么解释,哈哈。
我悠悠道,没办法啊,年纪大了,这是必然规律,最早,我们都是“三分钟”就瞎菜的新人,后来成了越挫越勇的“手艺人”,估计再过几年,要变成挺而不坚的“残疾人”喽。
大家齐笑,说你才是残疾人呢。
好在离山顶不远了。除了光哥,我们也不是真的很累,只是不想出汗。
焦山的至高处是座塔,极目远眺,能看见远处斑驳的河床,现在不是汛期,江水将竭。
下得山来,几个人腿肚子发紧,一行人鱼贯入庙。
定慧寺内香烟袅绕,炉火常明,善男信女口中念念有词地伏身跪拜。
我们几个却都不信佛,难得烧香磕头。
寺院里,却有这种氛围,无论是钟声暮鼓还是香火木鱼,都有一种轮回中至诚至善的力量,让你不得不折服,开始认同他们的信仰。
我曾经在山西的一家寺院里,看见过一个身材单薄,面色黯淡的年轻人,一头枯发如杂草,蓝色的外套不知道穿了多久,斑斑驳驳地满是污痕,整个人都是灰暗的,唯有那双眼睛,目光明亮而执着。
他围着香炉,双手合十,口中不停地念着什么经咒,一圈又一圈地踱着。那天下午,因为下雨,我们在寺庙里躲雨,耽搁了差不多二个小时。整个过程中,那个年轻人冒着雨就这么一直不停地边走边念,丝毫不为所动。
屋檐下铜铃飘摇,经年的青苔早已入墙,木格子窗户上玻璃映着不灭的烛光,雨水淅淅沥沥地混着远处阵阵诵经声,恍如隔世般沉寂。一群面目麻木的凡夫俗子,好奇地看着那个无所畏惧的人。
我想,那就是虔诚吧,那一刻我甚至为他感动,我羡慕那个年轻人,对他所热爱的信仰表现出的执著,感到震惊。
而我,又何尝不愿虔诚地对待我们的信仰呢?
多年前,我迷失了我们最初的真情,从此,不再有任何信仰。
如今,当我面对端坐中央法相庄严的金身,返观内视,却依旧记得那个大雨中目光清澈的眼神。
我默默地起身拈香,全神贯注地朝着高高在上的神佛,遥遥三拜。
却无法停止想象多年前她的模样,于是,闭上双眼,任时光似水,春华秋实,独自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