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身为医生的职责,不必放在心上。”到底上了年纪,佟启诚有些体力不支,在身旁的助手搀扶下先行离开。
“我想亲自答谢那位好心人,不知道佟医生能不能。。。。。。”
佟昭宁情不自禁回头看向手术室虚掩的门,又看向一脸诚恳的傅良壁,如实道:“抱歉,医院有规定,供方的资料绝对保密,再说,供方也不需要受方的答谢,你们的心意我会代为转达。”
像往常一样,在天台,佟昭宁见到了正闷头抽烟的袁邵齐。
“她怎样了?”袁邵齐并没有转身,但他知道,除了佟昭宁,不会有别人。
“她?”佟昭宁愣怔望他,很快,她明白他问的是谁,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极不是个滋味,恨声说:“死不了,失血过多尚在输液。。。。。。嗳,你去哪里?你吃午饭了没有?”
皱了皱眉,似乎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袁邵齐也不多做停留,拧身就走。
佟昭宁没有撒谎,傅歆辰的确在输液,见他进来,似乎也没太大意外,“我只对一个人解释,你懂得。”她此刻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那就别说话,多喝点。”将刚买的七锦糯米粥放下,袁邵齐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一阵强烈的压迫感令傅歆辰备感不适。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有多危险。”本不想说的话还是没能忍住。
“。。。。。。这粥什么名儿?”
“表哥若知道一定不会同意你这么做。”
“火候恰到好处,爽口、甘甜,哪买的?”
“表哥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何苦来惹他动怒?”
“再来点,我近来胃口大开,特能吃。”
“一般来说,怀孕初期的女人都没什么胃口,你算是个特例。”
怀孕?
傅歆辰悚然一惊,向他瞟了过去,她也知道没几日,他怎就知道了?
“你的胆子可当真不小,佟昭宁那么厉害的角色竟都被你给蒙哄过关,你可知这么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别怪佟医生,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只因受方。。。。。。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就着明亮的灯光,袁邵齐这才发现那张脸血色欠佳,眉宇间也有淡淡的倦意,不免有些担心,可只要想到她瞒着表哥,他就有气。
“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要考虑下孩子,那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你可有征询过表哥的意思,你怎能如此草率?”
他还道真应了他昨夜说的五百年前是一家这谬论,殊不知,他有查过,发现她的化验单子的确被人动了手脚,他只当是佟昭宁这个笨女人疏忽被她给蒙哄过去,原来,竟是她自己。
“既是亲姐弟,为何受方家属不知道供方竟是自己的女儿,你这又作何解释?”
“我和我的母亲曾因为一些事情闹的不愉快,有些隔阂。四年前,我答应了雷夫人陪雷绪出国留学,之后,我和家里再没有任何联系,前不久得知弟弟病情,我才会做了这个决定,起初我并不知道我怀孕,直到那天佟医生大发光火将我臭骂一顿我才知道,一个是我的孩子,一个是我的弟弟,让我在他们之间取舍,我也很矛盾,试问有谁不喜爱自己的孩子。毕竟我们还年轻,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有,可是弟弟没有了,我不知道事态会变成什么样,你叫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弟弟死在我面前,我真的做不到,只要我小心些,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人就是这般贪心,明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她偏要二者兼有。
最是见不得女人落泪,屈起食指抵在眉心揉了揉,袁邵齐放缓了语气:“表嫂。。。。。。”
其实在看到她悄悄进入手术室那刻,他已经猜到了她和傅英辰的关系,这也是他迟迟不上手术台的一部分原因,他不能拿表哥的孩子冒险,他之所以打电话给表哥是希望表哥能阻止她,可表哥到底还是让他失望了。
“你不用为难,我会亲自和他说。”
怎么说?
她还会有这个机会?她可知道姑妈内定的标准儿媳妇林燕笙回来了,照姑妈的脾气,又如何肯给她开口解释的机会,这次可是分开他们绝佳时机。
“需要我帮忙就说声。”这是他唯一能为他们做的,毕竟,他对面前这位表嫂印象还是蛮不错的,不像某个女人那般虚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身体本就虚弱,差不多到下午五点半的时候,傅歆辰输液完毕,打车回到金桥公寓。令她意外的是,原本属于她的那双史努比拖鞋不见了,却多了双女人的细根皮鞋,一看就知道是巴黎时装周的最新款,是尊贵的金色。
接下来,她听到女人哝软的惊叫声,还有‘球球’的‘唔唔’声。
“雷子,你也不管管,这小畜生瞅着乖巧的很,它居然偷袭我。”女人娇~媚发嗲的声音从按摩椅上传来。
家里怎会有女人?
“球球,不许没礼貌。”厨房里,男人轻声呵斥,继而转身继续忙碌,瞧向按摩椅的某个女人,他漫不经心问:“伤着没?要不要紧?”
“搞什么嘛,伯母早说了家里有讨人厌的小狗狗,说什么我也不穿裙子来。”
“那你是想光~屁~股了?”抓住女人话里语病就是一番揶揄。
“死样,挺大个人了还没个正经。”女人娇笑着狠狠踹了‘球球’一脚进了厨房,凑近他身边笑道:“真瞧不出来,你还挺能整,几时学会烧菜了,似乎还挺像模像样,嗳,老实说是不是想讨好我?”手指拈起一块牛柳入口,就是一番软语吹捧。
“马屁精,我这顶多算是熟了,凑合着能吃罢了,你是没吃过辰。。。。。。大厨做的,别提味道多美味了。”脱口而出的话适时止住,顾及到她,他临时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