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智圣东方朔

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四月，刘彻从开春就忙得不停，霍去病去卫子夫那几次，都没见到刘彻。开春，刘彻开始征商贾车船（对商品征收运输税、财产税）及缗税。四月，春，开渭渠、龙首渠。邛（今四川西昌一带）、作（今盐泽一带）君长请内属。以司马相如为中郎将，建节为使，置县十余。拾商贾车船，令车“筑”。用大司农郑当时的建议，发卒数万人，由水工徐伯主持，开凿漕渠，由长安沿终南山到黄河，全长三百余里，三年完工。从此，关东到长安漕运时间省去一半，并溉田万余顷。

且说这日，朝会，刘彻冷眼扫视下面不安的群臣，道：“众卿近日以来，忙于农事，辛苦了，今日只议一事，丞相之位已经空缺一月有余，不知众卿家心中有无合适人选，都给朕说来。”刘彻言完，群臣都心惊，田汾一死，朝中顿时分成两派，主爵都尉汲黯，窦光等耿直大臣抱在一起，而卫尉韩安国，大司农郑当时，站在统一战线。另外，中郎将，石建，延尉张汤，御史大夫张欧，内史公孙贺，各扫自家门前雪，南北军都尉李广，程不识是个武人，卫青还是太中大夫。

汲黯是个耿直的人，率先出列奏道：”主上，臣认为现在还不设丞相为好。无相，我们九卿各司其职，事务照样有理有续，又何须来这空位呢？”刘彻听后，内心大喜，他正琢磨如何限制相权，不设岂不更好。

汲黯话刚完，内史郑当时立马出班反驳道：“都尉大人，此等谬论，臣不敢苟同，自汉立国百年，几代君王，哪朝哪代不立相，难道什么事要等主上来处置吗主上，汲黯居心叵测，此等言论是陷主上不义，其心可诛。”

郑当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刘彻心里恨的咬牙切齿，这个小人，田汾在时，是个墙头草，风往哪吹，就往哪倒。为此，把他降一级，还死性不改。郑当时言毕，原先田汾党羽纷纷附和，汲黯气得脸色发青，出班，勃然大怒道：“主上，我等一心为公，苍天可鉴，此心可表，大司农此等小人，诽谤之言，有辱圣听，应当论罪。”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狠狠瞪郑当时一眼。西汉实行三公九卿制，汲暗，郑当时，韩安国，张欧，张汤等人都是位列九卿。汲黯因激动，颔下三尺长须在空气中飘扬，郑当时还想说什么，却发现韩安国再给他打眼色，他又把想说的话咽下肚子。卫尉韩安国出班奏道：“主上，立相之事非同小可，还得慎重考虑，容臣等商议，才能选出合适又称职的人选”御史大夫张欧，中郎将等人附议，群臣想想也是，齐声附议，刘彻微笑点点头“善”。

刘彻立起身，扫视群臣道：“近来无大事，我们也该放松下，三日后，狩猎上林苑，众卿如何”，群臣道：“偌”，刘彻眼见无他事，正要散朝离去，突然想起一事，微哦一声道：“卫青，朕闻你外甥虽然年少，智勇过人，这次狩猎也带上他吧。”

卫青愕然，猛抬头看刘彻，却只看见刘彻离去的背影，“臣尊旨。”卫青道。他却浑然不觉的自己的声音变调，众大臣面面相愧，被天子突然这句话打晕了。刘彻这句话在众臣中掀起轩然大波，在场的除了卫青知道这外甥不平凡外，各各都一片茫然。尽管天子没让霍去病在朝堂在担任什么职务，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又何必在朝堂上说了。而且，众大臣都知道刘彻不会无的放矢，必有原因。于是，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这些天才家杜撰出。

出了宫门，卫青自然被些相好的大臣围着问霍去病的事，汲黯冷哼一声，向周围的大臣不屑扫一眼，头也不回下了阶梯。郑当时，韩安国两人并肩走出，郑当时道：“主上是何意？‘韩安国笑道：”一个黄口小儿而已，郑兄多虑了”。

郑当时摇摇头道：“长涂(韩安国的字)兄，此言差也，我猜朝堂近几年将有很大的变故，窦氏，田氏都已经是去日黄花，”

韩安国听后，沉吟片刻道：“难道――卫家，”

郑当时点点头，两人并不再多言，各有各的心思，无声往前走。

昭阳殿内，“太中大夫卫青求见娘娘”

“青弟，你这么来了，”卫子夫闻言大喜，这个弟弟平时为人谨慎，轻易不会来后宫，今日不知道出何事，卫青行过礼后，问道：“主上在不在？”

“不曾回来，去长乐宫了。”卫子夫很奇怪，卫青怎么一进来问天子行踪，卫青脸色微沉，把早朝的事说了，叹口气道：“主上想起用我们卫家，天威难测。”

卫子夫却笑了笑道：”青弟，你多疑了。”卫子夫把几个月霍去病和刘彻的谈话告诉卫青，卫青脸色才好点，道：“哦，去病这孩子真让人难以琢磨，看来这孩子是我们卫家的福星。”

卫子夫心中更乐，卫子夫在平阳公主府邸当歌女就很宠爱这外甥，这不，这外甥没让人失望，几年下来，智勇双全，再过几年，不封王拜相，她卫子夫的“卫”字倒过来写。两姐弟充满喜悦展望卫家的未来，卫家即将崛起于大汉。

三日后，刘彻会同群臣狩猎于上林苑，

上林苑,长安城，郊外南山，建于建元三年（公元前138年），刘彻使太中大夫吾丘寿王建上林苑。傍南山而西向，周袤三百里，设离宫七十所，苑中饲养百兽，供皇帝秋冬射猎。司马相如所作《上林赋》写道“汉上林苑，即秦之旧苑也。……茂陵富民袁广汉藏镪巨万，家僮八九百人，于北山下筑园，东西四里，南北五里。激流水注其中。构石为山，高十余丈，连延数里。养白鹦鹉、紫鸳鸯、青兕、奇兽珍禽，委积其间。积沙为洲屿，激水为波涛。致江鸥海鹤，孕雏产，延漫林池。奇树异草，靡不培植。屋皆徘徊连属，重阁修廊，行之移昝，不能遍也。广汉后有罪，诛。其地没入为宫园。鸟兽草木，皆移入上林苑中。”

上林苑中以养百兽禽鹿，尝祭祠祀宾客，用鹿千枚，麇兔无数。飞具缯缴，以射鸟雁，应给祭祀酒。每射收得万头以上，给太官。上林苑中天子秋冬射猎，取无数实其中。离宫观七十所，皆容千乘万骑。

今初夏，园中猎物不是很多，刘彻也索然无味，就带着群臣观游上林苑，走着，走着，忽然从一楼阁窜出一物，样子好像麋鹿，却又不是麋鹿，跑在草地上东张西望，刘彻心情还可以，并问众人：“此是何物？”，众臣，你看我，我看你，谁都答不出，里面有博学多才的，但见刘彻也认不出，怕自己的学识超过武帝，惹起刘彻不高兴。刘彻见众人不答，又问一句，众臣子异口同声道：”臣等愚昧，”

一个个躬身做惭愧的样子，霍去病见到忍不住想笑，刘彻见到霍去病异样的表情，笑嘻嘻的问道：“去病，你知道这是何物？"

霍去病嘻嘻笑答道;“主上，众大臣都不知道，我年纪这么小，怎么知道呢？”

刘彻依然是那副笑的表情，问道：“那你笑什么？”

霍去病看了众大臣，卫青一副紧张的样子，东方朔一副玩笑不恭的的样子，汲黯一脸严肃，好样在场的人都欠他的似的，这老家伙古板，郑当时一脸媚，小人，第二个田汾，却没田汾的富贵命。霍去病想了想道：“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谁一定会认识这物，中大夫东方朔，博学多才，他不认识才怪，"

刘彻笑了笑，问身后的东方朔：“先生可知此为何物？"

东方朔那老小子瞪霍去病一眼，答道：“主上，臣当然认识这为何物，不过，臣肚子俄了，臣请主上赏匆美酒好食，等待臣吃饱，再奏知主上也不迟。”

众臣都见怪不怪，而霍去病大惊，他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另类奇才东方朔，这个东方朔和史书记载很相似，身高九尺，长的很俊朗，诙谐有趣，一旁中宫郭舍人道：“东方朔，你大胆，你是不是不知道，想落个饱死鬼，”

这虽然不是在朝堂，但是霍去病还是很佩服东方朔的胆量，刘彻摆摆手，笑道：“叫御膳房备好酒食，我等君臣共午膳。”

众臣游玩半天，早就俄的咕咚响，但是天子没说吃饭，谁敢说，不多时，几桌酒食送到楼阁，众臣落座，刘彻看了看群臣道：“东方爱卿，请！”

东方朔也不客气，道：“主上，“恕臣逾越了，”说完，一个人大吃大喝起来，众臣看着桌上的食物直流口水，但是刘彻未下令，谁敢用膳。东方朔吃饱喝足，伸伸懒腰，摸摸嘴巴，叹道：“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刘彻还是微笑着道：“先生现在可说了把？”东方朔却站起来，躬身行礼道：“臣再次斗胆相请――”

刘彻的脸一下黑了起来，道：“少嗦，说！”

东方朔便道：“臣出身布衣，锦衣玉食为躇求，还望主上恩匆数倾良田，以供臣日后用度。”

郭舍人跟东方朔斗法几年，见此，本想再挑拨一下，但看见刘彻礼贤下士的表情，并不再开口，刘彻沉吟片刻道：“好，我便赐你良田十倾。”

东方朔忙跪着下恩，道：“此乃祥瑞之兆，和凤凰，麒麟齐名，意味着朝贡，”

刘彻本来就好大喜功，他大喜道：“此乃何名？”

东方朔道：“此乃刍牙，”

郭舍人还是忍不住，跳出来道：“他说是刍牙就是刍牙，”

霍去病满脸微笑看着东方朔精彩绝伦的表演，郭舍人话音未完，东方朔趋前几步，跪下道：“臣祈求罢归故里，”

刘彻大惊，疑惑道：“为何？’

东方朔沮丧道：”今日君臣同游，本君臣同乐，而不想因为臣之得罪内侍，臣惶惶，，倘若日后，郭舍人寻隙参臣一本，臣难逃一死，还不如趁早归故里，保全一命。”

刘彻不以为然，道：“先生小题大做把，"

东方朔长跪不起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郭舍人气的直翻白眼道：“你才是贼，”

刘彻点点头道：“日后，郭狗子说你的坏话一概不算数，可以把？”

东方朔叩谢隆恩，才起。

一旁的霍去病真的很佩服他，防患于未难，心思缜密。东方朔可说是大汉朝百年难遇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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