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亡命（2）

素雪走得很快，残恨略有点跟不上之感。只是越走残恨越觉得这路自己好似曾经走过。猛然间想起了随城主来拿碧血莲的那天，走的便是这条路。

素雪突然停住了脚步，残恨也跟着停住了，前面竟是火光冲天。素雪想了想，竟直接向前冲去，残恨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终于在离火海只有一步之遥时抓住了素雪。素雪回头怒道：“你做什么，放开我。”

残恨只是死死的抓住素雪的手。素雪抬起左手一掌拍了过去，残恨没有闪避，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掌，拽着素雪退了三步。

“噌”的一声，密室的房梁带着火星碰了下来。素雪呆住了。火和碧血池中的寒水消融，眼见着碧血池竟一点点消失了，却无计可施。

素雪喃喃道：“没救了，来不及了。”声音中有说不出的愤怒和懊悔。

残恨松开了手道：“回去，回去看看他。”

素雪默默无语的往回走去。

素雪怀着那种难以言明的心境推开了房门，走到了城主面前。城主看见素雪道：“素素，刚才那人受了重伤，半年之内不能再动武。昨天杀的那个人应该是那紫袍人的替身之一。”

素雪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城主又接着说道：“其实无论当年我和你哥哥……”说着又吐了一口鲜血。

素雪突然握住城主的手道：“你不要再说了。只要，只要你活着，我，我就原谅你。”说着泪水已经落下。

城主似乎想用手把素雪的泪水擦拭掉，可惜严重的内伤加上吐血不止，她根本就没有力气把手举起来。

素雪突然道：“爹，不要。”

城主突然睁开了双眼道：“素素，你叫我什么？”

素雪又叫了一声：“爹,你不要死好吗？”泪水早已经浸透了面纱。

城主的手突然一垂，在微笑中与世界告别了。

医者意也，但若是人生命中的最后一个愿望的满足带来的也许不是什么生机，而是死而无憾的满足。

逝水东川去，长叹无复还。

凝云愁永昼，辰宇暗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