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咎一脸幸福状,笑着说道,
“放心吧,蒋伯伯,我一定好好对待她。”
“恩,那就好……我看这样吧,你和这个……”
“陈淑兰”吴咎提醒道。
“对,陈姑娘。咎儿,你和小陈收拾收拾,待会一起走。等到了北京,我亲自给你们操办喜事,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
“谢谢蒋伯伯。”吴咎感觉今天就象做梦一样,想到就要回到阔别已久的北京,恨不能立刻飞回去。
“俺……不去……”陈淑兰还是低着头,说话声音非常小,不过蒋汉英和吴咎还是听到了。
吴咎走到陈淑兰身边,拉起她手问道,
“兰子,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去呢,你是不是害怕我……”
“不是的,哥,俺……俺……”陈淑兰抬头看了眼吴咎,又低下头不再说话了。这可急坏了吴咎,他刚想再说什么,一旁蒋汉英挥手示意他不要说了。
蒋汉英毕竟年老,生活经验多,他猜想陈淑兰不想去的原因,可能是舍不得这里亲人,这种事不能太着急。他和颜悦色说道,
“小陈,这样吧,回北京的事,先放放再说,我想见见你家里人,可以吗。”
吴咎引着蒋汉英来到陈淑兰家中。
陈父忙得脚不着地,他本是庄稼汉出身,哪里见过这么大官来家做客,尽管刚才他在众人面前吆喝了一通,但打心眼里,也没想到蒋汉英真的会来。好在有村长和乡亲们的帮忙,一桌丰盛晚饭摆上桌子。
“陈老弟,论岁数我比你大,这么叫你,别见怪。”蒋汉英端起酒杯冲着陈父说道。
“哪里,哪里,俺可高攀不起……”陈父端着酒杯,手一个劲得晃,酒都洒没了。
“咱哥俩先喝一个,我有话要说。”
两人喝完酒,没等放下酒杯,蒋汉英就接着说道,
“陈老弟,我可要给你讨样东西。呵呵,你的宝贝女儿和我侄子咎儿,情投意合,我想撮合他们俩,你可不要推辞。”
“中,中,首长怎么说,都中。”陈父笑的嘴都裂到耳朵后面去了。
“我想把他们俩都带回北京。你要愿意,就一起去。到那里,让两个孩子好好孝敬你,辛苦一辈子,也该颐养天年了。陈老弟,你说行吗。”
“中,只要首长同意,俺没意见……呃……俺就不去,叫孩子们去就行了,嘿嘿,庄稼人离不开土地……”
“那也行,他们走到哪也是你的孩子,什么时候想去了,打个电话,叫人捎个信,让他们来接你……那就这么说定了。”
蒋汉英和陈父越拉越高兴,酒到杯干,气氛逐渐到达高潮。
郑栋和陈树根也是兴奋异常,几个人竟商量起如何操办喜事。
吴咎刚开始还开心陪着蒋汉英等人喝酒,一回头却发现陈淑兰面带愁容,失望表情就挂在脸上。当着这么多人面,吴咎也不好问,好不容易酒席散了,没等他去找陈淑兰,蒋汉英就把他叫住。
“我明天还有个会,不能多待,这些钱你先拿着。”蒋汉英拿出一摞钱塞在吴咎手里。
“先别急着回去了,等小陈收拾妥当了,一起吧,也不急在这两天了。”
“蒋伯伯,上次你给的钱,我没动,这些钱,我不要。”吴咎推让着。
“给你,就拿着。我现在一个人,钱再多也没用。孩子,你拿着,给小陈买几身好衣裳,别让人家跟着咱吃苦……”说到这里,蒋汉英又想起了女儿蒋丽,如果她还活着,那站在吴咎身旁的就是她了,想到这里,蒋汉英眼圈又红了,他挥挥手,上车走了。
等吴咎送走蒋汉英,回头去找陈淑兰时,她已经将门关上。任凭吴咎怎么说,就是不开门。陈父因为兴奋喝得多点,人还没走,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这下吴咎没办法了,闷闷不了地回到家中。
这一晚,吴咎兴奋地彻夜难眠,他害怕是梦,不时使劲掐一下大腿,让疼痛告诉自己,这不是梦。
迷迷糊糊,吴咎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中午了。吴咎也没吃饭,穿上衣服就去找陈淑兰。找遍所有地方,就是没见到她。
一连三天,陈淑兰总是躲着吴咎,他心里急,索性也不回家,就守在陈淑兰门口,直到很晚,才看到她蹑手蹑脚走了过来。
吴咎什么也不说,拉着陈淑兰回到自己屋子。
“兰子,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你总是躲着我?”
“哥,俺…俺没有,你走吧,俺是不会跟你走的。”
“这是为什么,你总要告诉我原因吧……只要你说出来,我立刻就走,再也不纠缠你。”吴咎真得有些生气了。
“俺们不是一路人,吴咎哥,俺早就知道你不会永远留在这里,早晚有一天,你会远走高飞的……这几天,俺真得很高兴,为你高兴…吴咎哥,你在这里的日子,俺能照顾你,陪伴你,是今生最幸福的事情。给你…身子,是俺乐意的,和你没关系……俺会记你一辈子……可俺不会嫁给你……”
陈淑兰说完哭着跑开了,吴咎傻傻地站在那里,他想去追,可追上了又能说什么呢。吴咎知道她是害怕耽误自己前程,对待这么一个真心爱自己的女孩子,吴咎知道该怎么做。
两天后,吴咎不辞而别,行色匆匆地离开了这个苦难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