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素芹和婆婆刘老太太在院子里窃窃私语。王素芹挤眉弄眼地说道:“听他说,快结婚了,你看看这事儿……”
老太太说:“真是不要脸,家门不幸啊!长庚地下有知的话……唉!咱们真跟着她丢人哪!”
“谁说不是?那柳香本来就是个骚货,离开男人就活不了,长壬也跟着添乱,人家嫁人他操的是哪门子心?你看他好好的生意不做,整天就为这点事在家窝着,啥也不干。他不是说过几天去省城吗?我看是没动静了,这地也不种,还得吃我们的粮食。”
老太太说:“行了,国柱他娘,长壬不就吃了你们几代子面粉吗?可人家的地你们还种了一年呢,也是收了不少粮食,自己亲兄弟就别这么算计了。这地呀,我看长壬是不打算种了,你们种着不就是拿一点公粮,是吧?唉!可这长壬真不让我省心哪!他不在家吧,我想他;可他回来了吧,就弄出些事来气我,这几天我觉都睡不好。本来柳香的事,我早都不去想了,长壬这一掺和,那些因柳香而起的事儿,一桩一桩的,把我的胸口堵得是满满当当的,喘口气都不舒服。”
王素芹虚情假意地说:“娘,你可别跟那骚东西生气,咱犯不着,还是你的身子骨要紧。她愿嫁谁嫁谁去,今天嫁王麻子,明天嫁李瘸子,后天嫁张瞎子,反正找不着一个好的,让她这辈子嫁上三百六十个主,嫁去吧!咱不管,咱就在一旁看热闹!看她今天结婚,明天打仗,后天离婚,这不比看电影好?咱可不能生气,是吧?娘。”
“咳!虽是这么说,可她毕竟是从咱们门里走出去的媳妇,丢咱们家的脸呀!”
王素芹说:“娘呀,时代不同了,这老的管不了小的,有些小的也不听老的管了,你的思想也该换换了,什么家风呀,祖宗呀,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过得好,不就是了。别的咱不管,你也年纪大了,管也管不了了。”
老太太扬了扬眉头,说:“要是你爹能活到现在就好了,他保证能管得了,家里也不会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唉――!”说完老太太的双眼有些朦胧了,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