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石头在他手上发出越来越强的光，孔钟的目光也呆滞在光芒里。我的石头，这是怎么了？

“抱歉，孔老，请把我的石头……”

我的话还不曾说完，孔钟便起身离开。我疾步跟上，告诫自己不能表现得太过紧张，否则会暴露出奇石的价值，我暂且寄希望于孔钟的人品。

在心里默默策划，不需要向孔钟解释奇石为何发光，孔钟是个发明家，定深谙科学技术，向他解释只会越描越黑，我只需告诉他，石头是我心爱的把玩之物，量他也不会夺人所爱。

原来紧接着林自詹的院子是另一座院子。

头发花白的孔钟步法却一点也不慢，他径直走向一间屋子，我快步跟上，随即，他便在我身后紧紧地把门关上。

“孔钟，你关门做什么？”林自詹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快速的扫射眼前的屋子，除了一盏发着微弱光芒的灯，没有任何可见光亮。可是孔钟手里的我的石头却在这样的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他既放我进来，必然不会要我的石头。只是做研究吧。

他打开了一个开关，屋内顿时亮了许多。原来，窗户都被用黑布蒙上，透不进一丝光。孔钟端着我的石头走到一个案前，用放大镜深深地，用力地打量着。

没用的。这是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头，外观看不出任何特殊。

“你知道它为什么会发光么？”端详了半天，他大概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它发光。就是块普通的石头，孔老不必执着。”

“不。这绝非一般的石头。”

孔钟又拿到一个金属板上，两端通电。

这装置我倒没试过。

但石头继续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并且连光芒也暗淡了下来，最后，恢复到一块普通的绿色石头。

“石头里面有东西。”孔钟一副神秘的表情倒是把我吓了一跳，与奇石相处这么久以来，我还没发现石头里面有什么奇怪。

“孔老玩笑了吧。这就是块普通的石头，至于它会发光……可能是名贵品种吧。”此刻我希望孔钟能快点把石头还给我。

“你说，除了发光，这石头还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

“没有吧，它就是个普通的石头啊。”敷衍了一番。

“方才我趁它发光的时候，仔细端详过。会发光的东西很多，但是里面有强大磁场和电流的发光物，我确实没见过。”孔钟根本不相信我的话。

强大磁场和电流？我从来不知道这块石头能有这样的内里。我开始无言以对了，在物理的领域，我毫无见识。

孔钟疑惑的眼神停留在石头上一阵后，便复将石头递到了我手上。我在心里偷偷地松了口气。

等我把石头放进兜里，抬头时，我看见的孔钟却是――

一副痴傻模样，手指头居然还在鼻孔里打转。

“你是何人？怎么到我屋子里来了？”眼神里的呆滞一点也不像是在玩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孔钟居然一把推开我，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到门口，打开门。外面站着背着手的林自詹。逆光，我看不清林自詹的表情。

“哥哥。那个大娘是谁啊？”孔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腔调却变得童稚无比。

我有些呆了。

“尚女士。时间已晚，我就不送了。”林自詹走进屋子，友好地表情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孔钟究竟是怎么了？他明明是个眼神活跃，看起来十分聪明的研究者，可为何突然就变成那样一副模样？

是因为石头的缘故？不可能，若是石头，林自詹不可能那般冷静，像处理了多次这样的事故一样。那是为何？孔钟的样子明显不是在玩笑或者演戏，加上林自詹那样的冷峻神色，分明有问题。

罢了罢了，这世事总是这般蹊跷，我无精力打探别人的事情，因为我仍有太多事情尚待我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