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记起了石典。那块文字记载很少很少的兽皮。当我在回忆的时候脑袋里的内容却不再是那些简短的商代文字,况且,我只是学史学,并没涉足考古,自然也不知道阅读古文字。可是,我的脑海里却自然的显现出一些以前我从不知道的内容。
只是我在这一切都结束后才明白,姬成从来就不是个牺牲品和局外人。
“妩姣,惟有你,能救我。”
在圣匠的示意下,姬成眼神里满是哀求。妩姣不知道,他手里还握着她的父兄。
“我要石典。”妩姣倒是很直接,我知道,到最后她会带给圣匠惊喜的。
如果说圣匠什么可能都计算到了,他的计划什么地方都天衣无缝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地方是不完美的。古人确实很唯心,他们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觉自己的判断和自己多年布置的计划。所以,他们会静止的或者滞后的估算他人的发展,如圣匠,他完全缓估了妩姣的成长。
圣匠移出精心制作的铁桶。那个桶看起来很高,隔着铁质,我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但是,似乎不是妩姣的父兄。
“石典不是一般的什物,你且进去。”
不明白圣匠的意义。只是觉得他这么做有些多余,若妩姣非心甘情愿为他改变历史,铁桶束缚又有何用意?
“姬成王,我早说过,那石头改变不了历史。你不必相信这老头的。”妩姣却突然变脸,她知道一旦她进了铁桶,不论结果如何,都是不好的。
圣匠的表情纠结了一点点。我知道,他一直在等待着些什么的发生,一些不平常的,撕心裂肺,揪人心结的事情的发生。
“妩姣。你只管照圣匠的话做。”
“不。”
圣匠不语。
姬成睁着很大的眼睛望着妩姣,“你一点也不情愿为我改变我的出生?你希望我一生都在板车上度过?”
“石头没办法为你改变出生,也没办法让你长出双腿,自若地行走。王。”
“如此说来,你不愿意为了我进到铁桶里?”
姬成的自尊心受到打击了吧。圣匠该是这么认为的吧。
妩姣用一种誓不从的眼神望着姬成。
“好。”姬成望向圣匠,示意。“妩姣,我的妃子,是你逼我的。”
圣匠微笑着走出了正厅。
很快,他拖着一辆很大的板车从另一间屋子里滑了出来。妩姣望着那板车的笼子里的人,表情急剧愤怒。
“王亲自捕到了你的父兄。他们欲杀王。”
妩姣很快的在脑子里布置了内容,“石典与我。”
我能预感到一种成功的气息。
可惜。
姬成太不擅长演戏。
他的微笑不该那么早暴露,他怎能低估圣匠?
妩姣是完全不擅长与人斗武的,姬成就这么不情愿的看着妩姣被擒。没有英雄救美,没有邪不胜正的真理作为转机,一切也不在我的意念控制下,轮回,历史都只走着自己的一条路。
“始于何时?”圣匠制止了姬成的过激摇晃,如果全程姬成都在陪妩姣演戏,那么,有一段是事实。那就是姬成确实非常喜欢妩姣,不然也不会在一个月前就和妩姣开始这样的戏路。
“你以为灵人是干什么的?佘浔,你逆天而行,拘小鬼害姬成王天生残疾,你不得好死。”
那段我忽略的时光里,妩姣就已经知道了圣匠的真实身份,或许,该叫佘浔。他杀死一不满四月的小童,用巫术造成了姬成的天生体残,为的就是计划这一段计划。
“为什么是我?!!!!”姬成几乎是哭喊出来的,他带着这样的身体生活了二十多年,没有一天对于他来说是好日子。他当然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佘浔会选择他。
“若我祖未死,你或许无须遭此劫。你欲恋谁,自与我无关。所以,只要林妩姣肯使动奇石,一切自然会改变。”
“休想!!”
并非妩姣不肯从,而是,改变历史这样的想法只有佘家人相信。奇石只是一块指引,它有思想有记忆,甚至,用后世的话来说,奇石可以有灵魂。它不会与时间抗衡,若可,奇石也不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存在于世。
妩姣没赌赢这场局,她本想套到石典,好好整治佘浔,可是,一切,都太稚嫩。
很自然,这场赌局的收尾以林家一家的惨死加上姬成王的所谓病殁而结束。我在很后来的时候想着,若当场赌局妩姣赢了,她得到了石典,那后来的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或许,连我的奇遇也不再会有。
这以后,我常想,这段史实显得如此平凡,没有一个旁观者,也没有一个记录者,可它却着实的发生了。妩姣――她只是个孩子,要让她有太多的智慧去战胜邪恶的佘浔,只有在虚构的故事里才有。而佘浔,他的命运系着悲剧,虽然到最后他没输,但他也依旧没赢,他没有要到奇石,他没有迫使妩姣为他改变历史,他甚至选择极端的方式将所有的人与事抹掉然后孤独终老继续找寻奇石,可是,他怎会知道奇石的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