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殿内顿时静了下来,东篱月枫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长老身后的幕帘,只见珠帘微动,一只略显苍老的手伸出,顿时他脸色惨白,目光死死盯着从后面走出的人,那人眉目威严,极为瘦削,身着黄袍,脚步虽然缓慢却极为有力。
只见他一露面,除却那祭司长老,我跟文狐狸,殿内众人都跪了下去,神态极为恭敬:
“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
那皇帝淡淡道,而后将手伸给那长老,在他的搀扶下到主座坐下。
“父皇,您老人家身体好些了吗?儿臣正和各位卿家为父皇您祈福呢,没想到……”
见状东篱月枫眼珠一转,快步上前,站到了皇帝的身侧,笑得一脸乖巧。却见那皇帝理也不理他,目光直直落在还立在殿门外侧的东篱月辰身上。
“辰儿,你过来。”
东篱月辰一怔,低头看了我一眼,缓步走了过去。
“父皇。”
那皇帝点了点头,示意他站到自己身边,又转头对着那长老道:“肜卿,宣读朕的旨意吧。”
“老臣遵命。”
宫中的太监奉命呈上了金色的托盘,上面放着两卷圣旨,那肜长老微一忖,缓缓拿起了其中一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之:盖天下万物之萌生,靡有不死。死者,天地之理,物之自然,奚可甚哀!当今之世,咸嘉生而恶死,厚葬以破业,重服以伤生,吾甚不取。且朕既不德,无在佐百姓;今崩,又使重服久临以罹寒暑之数,哀人父子,伤长老之志,损其饮食,绝鬼神之祭祀,以重吾不德,谓天下何!朕获保宗庙,以渺渺之身托于天下君王之上,几十载矣。赖天之灵,社稷之福,方内安宁,靡有兵革。朕既不敏,常畏过行以羞先帝之遗德,惟年之久长,惧于不终。今乃幸以天年得复供养于高庙,其奚哀念之有!”
一番话说完,彻底明白所谓对牛弹琴是什么意思,不过从诸位大臣的脸色来推断,大致还是明白到现在为止都不过是一通废话。
读到这里,就听那长老顿了顿,声音愈发宏亮起来:“国不可一日无君,其令天下吏民:传位于十七子东篱……月辰!!”
话音一落,殿内一片哗然,那东篱月枫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说着不可能,不可能。而东篱月辰也极为震惊,一脸错愕地盯着那老皇帝。那皇帝却是一脸镇定,示意那肜长老去拿另一份圣旨。
“父皇,儿臣不服……”
只听扑通一声,那东篱月枫跪了下来,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噢,你有什么不服?且说来听听。”
老皇帝依旧神色淡淡的,语气中却有着几分冰冷嘲讽的意味,偏偏那东篱月枫还没听出来,昂着头故作委屈道:
“回父皇,儿臣并非想争这皇位,而是心里着实疑惑难解,这大位之选,若论政绩品德胸襟气度,文才武功,自然无出大皇兄右者。如今大皇兄遇刺,生死未卜,父皇未将大位托付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为何是十七皇弟?枫儿不才,自问与十七皇弟相比,并无不及之处。”
“你想知道为何是辰儿吗?”
闻言那老皇帝眼中终是浮现了几分怒意,冷笑一声道:
“好,好,肜卿,你来告诉这个逆子。”
“是。”
那肜长老脸色不变,淡淡拿起另一份圣旨,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