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雷听完,转身离开之前,忽然捧住关越昕的脸蛋。
“吧唧”,啸雷在关越昕脑门亲了一口。
“某人的魅力果然还是很强大,姐姐你这张脸千万别在瘫下去了,啊!”说话间,大手捏捏关越昕的脸颊。吊儿郎当的表情让他像极了一只无所事事的痞子。
四年前的变故,啸雷不曾经历,但是那之后关越昕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在美国之时,无意间看到郑扬钱包里学生模样的关越昕,啸雷心里有了些微的了然。叫郑扬回来之前,他不确定是否只是郑扬单方面的恋慕,不过在经历pub那晚之后,有些事情,啸雷更加确定了。
关越昕望着啸雷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面,无奈的耸耸肩,常年面瘫的脸上好似出现一丝龟裂。
转身,关越昕的小脑袋嘭的栽在一堵结实的肉墙,痛的她一阵儿呲牙咧嘴。
关越昕正要抬头说抱歉,耳边传进一个熟悉的嘲讽声音。
“传说中的处处留情?”
关越昕一窒,身体僵了下,懦弱的低着头说声抱歉捂着鼻子后退两步。
她承认她没出息,他没回来之前想着,回来后又懦弱的不敢面对。特别那晚他送她回家,他一路上阴厉冷漠的眼神和句句带着刺的话语,她怕了。被喜欢的人冷嘲热讽,没有人知道,那是怎样一种蚀骨的疼痛。她不想要了,爱他太心酸,她不想了。
看着关越昕一步步转身走开,郑扬气的直磨牙,恨不得一巴掌上去敲开她的脑瓜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他对她好她视而不见,啸雷也好、高朗也罢,他们都有自己喜欢的女人了呀,她却为什么总是试图跟他们纠缠不清。
他气,气他鬼使神差的跟着啸雷下来狠狠的给自己心里添堵儿,气他看见那样疏离的她后,心会隐隐作痛。气她不知道保护自己,更恨自己看到这样不知自重的她依然心思不澄。
郑扬上前,一把抓住关越昕的肩,本来要指责欺侮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让人不解的挫败。
“你到底要我怎样?”郑扬说。
关越昕身体明显的晃了下,她没有回头,轻轻地拿开他放在她肩膀的手。
“关越昕!”
郑扬暴躁的仿佛一头发怒当中的兽,他狠狠的抓着关越昕的肩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关越昕低着头,衣角前两只交叠的小手收得很紧,指骨青白,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只是,暴怒中的郑扬粗心的没有发现。
她的沉默,他的怒火,他们之间过往的恩怨,交织成此时一副浓墨重彩的画影。
她的侧影柔弱,他的,深刻。
静默仿佛是在他们之间张开的一张无形大网,他和她同样无处遁形。
明媚的阳光穿过窗户在他们身上透射出一道一道的光圈,静寂中仿佛可以听见时间滴答滴答流逝的声音。
明明只是片刻,可是时光流逝,转眼间已有四年的时间匆匆错过。
最美好的年华,他们靠着对彼此念而不得、想而不可的执念支撑。
如今回头,物是,人是不是还是一样却不得而知。
那时,她是倔强骄傲的。
那时,他是温柔细心的。
此时,她懦弱的低着头。
而他,捏着她的肩,妒火中烧。
他的力气很大,他忘了,她会疼。
“叮、当”,钻石般的水珠黯然落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的心狠狠一怔。
扣住她的下巴将她小脸托起,纤长的睫毛水润漂亮,却在怯生生的在颤抖。他的心一紧,探臂将她圈在怀里。
她没有回抱他,只是就势将脑袋靠在他宽阔的肩下。
无声的泪水濡湿他干净的衬衫,他的心紧跟着润湿一片。
从前的她,直来直往,大哭、大笑,只是从来不曾如此隐忍。
那天,他觉得她仿佛变得不一样了。
那天,她对他说:“拜托你把以前的事情统统忘记,就当从来没有认识我!”
、第六章
一家桌球室,六百平方左右。进门两百平方仅放了六个相同的桌球案,中间没有做隔断,空旷却不萧条。简洁清爽的橙黄色壁纸,有种阳光明媚的气息。门的两侧,墙壁上悬着几个大大的塑钢推拉窗,光线很不错。
往前走下去,里面四百平方做成不同风格的包间提供给不同年龄段喜欢玩桌球的朋友。
这里的老板,为了在这里结交更多同样爱好的朋友,因此在开店之初便制订了严格的会员制度。所以尽管这里不是本市最豪华最大的场地,可也并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在这里进去的。
“先生,请出示您的会员卡!”门口小弟显然是训练有素的,说话声音非常和气。
“我找人!”只要一想到这里是姓孟名子臣那家伙的地盘,啸雷的脸色说什么也是无法不阴沉的。
“不好意思,无规矩不成方圆,请您打电话叫朋友出来接你好吗?”小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让开!”啸雷光火的瞪一眼门口的小弟。
小弟瑟缩了下,显然也是没见过只消一个眼神便可以让人紧张到无措的人。
不过,小弟毕竟也是见过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