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卢在车上把案情的大略的跟我说了一遍,汽车一路飞驰,一会就到了案发现场,从车窗里看到几个警察围在路边,看样子都不太好受。我和老卢刚下车,就听见“呜啊”一声,一个年轻的警察弯着腰在那里吐。我和老卢对视一眼,心说看来现场挺惨的,不然不会对人刺激那么强烈。我们两个谁也没说话,老卢招了招手,一个带着二级警督衔的老警察走了过来,一张脸略显蜡白,看样子也被吓着了。老卢向我说这是海淀分局刑事侦查大队的副大队长小王,王毅。小王,看了一下那张布满皱纹微红的老脸先汗一个。老卢又对王毅说这是刚聘请的市公安局的顾问,刘安,网王毅的脸上写满了问号。擦,鄙视一下老卢先,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他们的顾问了,虽说我很好很强大,但是老路这么做纯属先斩后奏、先上船后买票、奉子成婚……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等我说什么,老卢说了生带路,那个警督就转身带着我们向汽修厂的房子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局长,这案子性质太恶劣了,我干了这么多年刑警,都没见过这么惨的家伙,不然这么重大的案子也不会报道您那里去了。”说话间我们就进了修理车间,十几个警察围在一处,都不说话,我还在纳闷什么惨状把这些警察都吓成这样子,一股子血腥味扑鼻而来。在这间房子里面到处都是油味,能这么清晰的闻到血腥味说明确实够残忍的。这时候王毅拉着我的衣服指了指,我才看见在修理平台上停着一辆奔驰四驱车,车型却不知道是什么,晕,什么身后了还在行这些无聊的问题,鄙视自己一下。我们三人来到修理平台前面。我才知道为什么王毅一直说性质恶劣,严重了。之间车身底下一大摊血,一具尸体被车子压在车底下,看样子是车子本来被千斤顶顶起来,人在车底下,然后车子就呼的压下来,底下的人就一命呜呼了。车子压一下肯定不会把人压的血肉模糊,鬼都认不出来,车子就机那么重,不是坦克,我猜车子是升起来好几次又落下好几次,所以才形成了这种场面。老卢先是吸了一口凉气,把眉毛紧紧的皱了起来,脸上的皮紧紧的绷着,什么表情都没有。我知道虽然他是共和国首都的市局长,但是性质这么恶劣的杀人案件对他的压力也是很大的。没办法,谁让他是咱的忘年老友呢,说什么也得帮帮他。
我转过身来对老卢说:“要是你们觉得这个案子有些难度的话就让我来吧,谁让我是你们的顾问呢”。老卢听闻此言才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对着我是抱着绝对的信心的。老卢就对王毅说道:“小王,这件案子就让小刘负责吧,回头我会跟你们局领导说的。”王毅估摸着我是个高手,不然堂堂的市局长大人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一个小青年,再说有是局长大人和分局的领导打招呼,就没自己什么压力了。这时王毅才发现我真的很年轻,可以说年轻的不像话。一时我们三个人都没什么话可说了,都看着血肉模糊的现场,感觉心理面压了一块大石头。
一会外面传来喧闹的声音,老卢向王毅说:“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老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老卢问我,能不能破案,我认真的回答:“抓到凶手没什么问题,破案有些难度。”老王就纳闷了,抓住凶手不就能破案了吗,怎么我说抓到了凶手还不能算是破案呢?我看到老卢疑惑不解的样子,就对他说:“这不是普通的凶杀案,普通的凶杀案只要是达到目的就行了,不管是故意杀人还是意外导致的意外杀人,犯罪分子不会那么的残忍。你看看这具尸体,尸体的上伤口处的肉都是碎的,而且彼此之间都还连着,这说明是多次的创伤造成的,一辆四驱重量再重也是有限的,不像坦克压人之后一次就成饼了,要造成这种情况只能是这辆车从高处落下来多次造成的。所以我确定犯罪分子肯定是和这个死者有着非常大的仇恨,大到把他的尸体弄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仇恨,这也是我纳闷的。”老卢听完之后很是郁闷,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案情的背后说不上还有什么事呢。
这时王毅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青年警察,吆,混得不错嘛,这么年轻就是三级警督了,科级了呢,不错,不管是自己混出来的还是有关系走后门的,反正是有前途。王毅向我们说:“不知道记者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来了不少记者要报道这起案子,我们没让他们进来,他们不乐意了。”老卢本来就因为案子的事上火,这时候还有人来拔他的胡子,更是火上浇油,气呼呼的说:“这些人,唯恐天下不乱,整天站着说话不腰疼。真是岂有此理,你去把他们都赶走。”我闻言笑了,这个老卢以前别人叫他卢老虎,脾气还是跟只老虎似的摸不得,调到公安这一口真是不合他的胃口,估计是脾气比以前更胜了。我就说让他们报道好了,只要是别胡乱说话就行了。虽说警察的信誉度不咋样,记者的信誉度更是差,引不起来多大的风波的。再说了这种事情人们始终是会知道的,到时候谣言四起就不好了。老卢听了我的话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后来明白过来我是说警察也不咋地,就对我吹鼻子瞪眼,我不鸟他。
“报告局长,海淀分局刑事侦查大队三组组长陈文生申请负责这起凶杀案。”和王毅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在哪里敬了个礼喊道。老卢也没怎么考虑,直接说:“这件案子就按照刚才说的,让刘安同志负责,你们分局配合就行了。一会王毅你听一下刘安同志的安排。行了,就这么定了,我会和你们局领导说的。”然后对我说他先回局里处理点事,下午下班后会让司机来接我去他家。我送他出了现场,只见外面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线外面站了好多人,又要报道的记者、有看热闹的闲人、也还有几个被扣留的这家维修厂的工作人员。唧唧喳喳说个不停,老卢的脸又拉了下来,就匆匆上车走了。这下子外面的人都兴奋起来,尤其是那些脸面通红的记者,看到市公安局长在这里出现,谁都猜到有大的新闻了。
看着这些人,我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社会变得这么的麻木不仁,一人的灾难会成为他人八卦的题材,一时间我也没有了破案的心情,望着表情千万种的众人,眼神也迷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