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门口有人声传来,陈铁向着门口怒吼一声:“滚!你们给我滚!”听着一阵人声远去,陈铁回头看着兰陵裹着被子缩在床上的一角看着自己不住颤抖,上前一步,恨声道:“你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着兰陵默默无言。时隔半晌。“好,你不说我也知道,行,我不怪你,我不怪你。。。”陈铁边说边向后退着,看着兰陵的目光越发狰狞。
“我不怪你,我不怪你。。。”陈铁边说边拿起放在一边的衣物,胡乱穿戴了起来。退到门口,陈铁拉开门,看着兰陵,各种复杂的眼神相互交错,手中的指甲恨不得扣入掌心,咬牙切齿道:“我。。我。。。”终于转身出了房门。摔手将房门砸了回来,震的门框颤动不已。
“呜。。。”兰陵这时再也忍不住,泪眼夺眶而出。
“唐俭!这是最后一个了,你求不求饶!”
看着最后一个还跪在地上地自己老母,唐俭眼中血泪已然流干,两鬓顺着耳沿一片血红,靠在李渊怀中,无力道:“大哥,我要死了,不能再帮你。。。”
“好贤弟啊。是我害了你啊!”李渊泪流满面。放声呼道:“天地啊,你何其不公啊!”
“唐俭!你求不求饶!”吴成得的声音再次传来。
唐俭伸手撑在李渊身上。慢慢站直,看向对阵,狂声大叫:“吴成得!你不得好死!”
“砍!”
“娘!”唐俭最后一口鲜血喷出,仰天而倒。
“贤弟!”“唐俭!”
“我们和他们拼了!”一声炸雷,山寨辕门大开,千余名兵卒狂涌而出,顿时杀声震天。
“贤弟啊,贤弟!你怎么就这么离兄而去啊!”这边李渊依旧抱着唐俭尸首放声大哭,李世民连忙上前扒开唐俭尸首,急道:“父亲,趁这个时候我们快走啊!这是唯一的活路了!”
身后长孙无忌连忙牵过马来,向也在放声大哭的高士廉急道:“舅舅,你赶快劝伯父上马,不然悔之晚矣啊!”
“唐贤弟,”李渊还要去追被李世民扒开的唐俭尸首,被李世民挡住,想要拖他上马却又力不能逮。这时高士廉也醒悟过来,连忙上前与李世民合力将李渊弄上马匹,自己与众人也都赶紧上了马,夹紧马肚驱马上前,一把扯李渊马缰,大声喝道:“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走!”
高士廉发一声呐喊,众人尽都驱马混着山寨兵卒之中一齐向外冲去。
“负域顽抗!”吴成得一声冷哼,向前挥手道:“放箭!”
抬手间箭如雨下,一点点寒光在空中连成一片,风卷残云!
“噗!”“噗!”“啊!”“啊!”
随着一支支的箭支穿透一具具身体,刹那间数百山寨兵卒倒地不起,正浑浑噩噩地坐在马上的李渊也被这阵箭雨射的滚下了马背。众人大惊,连忙勒马回来,只见李渊已然惊魂落魄地站了起来,却原来并不是李渊本人中箭,而只是他坐下地那匹坐骑而已。
众人均是送了口气,从人中便有一人急忙下马,便来抱李渊上自己的马,却被长孙无忌喝止,急声道:“舅舅,敌众我寡,这样冲只怕没有办法冲出去,不如再想别策!”
高士廉道:“糊涂,这个时候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官兵三面围山,你说能有什么办。。。”话未说完,却被刚才跌下马虽然终于回过了神,却又被吓的不清的李渊打断道:“不错,我们这样冲肯定冲不过去,不如再想个办法!”
高士廉这边话还未落,便被李渊的这句话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却又不好如训斥长孙无忌一般来对李渊,只得好言道:“大哥,敌人虽众,我看也不过五千之数,我军虽寡,却也有兵卒千余,一鼓作气之下未必便冲不出去,若此时再另想别策,只怕悔之晚矣啊!再说此时我们又能有什么别地办法啊!”
李渊此时已全无主意,闻言连忙道:“好,好,那就随贤弟所说的办吧。”说着又扒着马鞍颤抖着爬了上马背,喃喃自语道:“没事,没事,一定能冲过,一定能冲过去。”口中说着壮胆的话,眼睛看着前方如同割麦子一般一排排倒下的山寨兵卒,却早已是面无人色。
李世民冷眼旁观,上前拉住李渊马头,向高士廉道:“高叔叔刚才说官兵三面围山,不知另一面是悬崖还是山谷?”
高士廉惊骇道:“另一面是片断崖,你该不会打那里的主意吧?”
“断崖下有没有水?”李世民急忙问道。
高士廉这时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叹气道:“世民你就别想了,断崖如同刀切一般,断崖下怪石嶙峋,人若失足掉下必定尸骨无存啊!”
李世民咬牙恨声道:“事到如今,也要先去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不能放弃!”
高士廉见四周众人都脸有期盼之色,再见远处己方兵卒被杀的如同草芥一般,不禁一叹,无奈道:“好吧,天若执意亡我,我也无话可说。世民,走吧。”一拨马头,向山寨后山而去。
众人在后紧紧跟随,来到后山悬崖畔,高士廉勒马停住,道:“这便是后山断压了。”
李世民翻身下马,急步来到断崖边,向下看去,李世民忍不住一口气叹了出来,只见这断压足有百余丈高,断崖下一个山谷中怪石密布,悬崖峭壁之上却又平滑无比,竟是连个着手的地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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