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于洋和母亲的全部对话。
燕夕瑟缩在床上。脸仿佛失去了血色,白得吓人。于洋妈妈的话如一柄利剑,戳得她遍体鳞伤。于洋低声哀求的声音撞击在她流血的心上,一下,一下,痛得让她不能呼吸。心在一次一次的伤痛里,渐渐麻木了,仿佛掉进了冰窟,冻得没有了知觉。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浴袍上,滴落在床单上。燕夕一动不动地僵坐在那里,仿佛泪水湿透的不是她的衣衫。
刚刚还是即将燃烧的火焰,如今已是一片死灰。
当救护车呼啸着远去半天,燕夕才回过神来。她默默地穿好衣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到处都是于洋的气息。燕夕不忍地叹口气,拿出纸笔,一边流泪一边写信。写完,压到于洋的手机底下,环顾了一下这个根本不属于她的家,毅然打开房门。
已经夜深人静了。街道上静悄悄地。没有行人,偶尔经过的汽车呼啸着飞快地远去。路灯眨着昏黄的光,将燕夕的孤独的影子拉长,缩短,缩短,拉长。燕夕没有目的地走着,走着,她只想尽快这个家,尽快逃离这个无奈的结局。
一声急刹,一辆出租车嘎地停在燕夕身边。“小姐,坐车吗?”司机摇下车窗殷勤地问道。燕夕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呀?”
“火车站。”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看失魂落魄的燕夕。燕夕没有注意到那瞥色眯眯的眼神。汽车缓缓启动,不一会却停在一个僻静的路边。
“小姐,对不起,我上趟厕所。”司机说完走向不远处的公厕。
不一会提着裤子走了回来。却径直打开了后排燕夕坐的车门。
“小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寂寞吗?来,让哥哥我陪你玩会。”司机双眼闪动着淫邪的光,上来就搂燕夕,没有准备的燕夕一把被抓个正着。稍一楞神,燕夕抽手给了他一巴掌。
“哟,小娘们还挺辣地。你以为你什么好东西,这半夜三更地一个人在大街上晃荡,不是找乐子,是干什么?爷们又不是不给钱。”司机掏出二张老人头,摔到燕夕身上,又上来搂燕夕。
“你放手。”
“嫌少呀,看你挺漂亮,好哥哥我再给你几张。”说完又从屁股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扔到座位上。
燕夕出了一身冷汗,完全清醒了。她看看车里狭小的空间。
“大哥,你看你急什么,我是坐车坐麻身子了,想活动下。”燕夕故意嗲声嗲气地说道。
“好,好,你出来吧。咱们找到宽敞地方。哥哥我让你好好活动活动筋骨。”司机紧紧盯着燕夕高耸的胸脯,咽了下口水。
燕夕不紧不慢地拿起背包,从车上走了出来。
“啪!”一个比刚才更响的耳光再次打在司机的脸上。
“滚!”燕夕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你?你他妈打我?你这个婊子!”司机捂着被燕夕打得生疼地右脸。燕夕理也不理地转身就走。
这时候司机却从车上拿来一把二刀长的尖刀冲燕夕刺来。燕夕听得身后有响声,一侧身,避过了刀锋,刀尖却在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燕夕两眼通红,她愤怒了。所有的伤痛,所有的羞辱,都化作了一记侧踢。司机哪经得起燕夕全力的一腿,当时就给摔出老远,估计着力的肋骨至少折了一根。他痛苦地打着滚。咬着牙爬了起来,开着车落荒而逃。
燕夕看看还在滴血的手臂。从包里找出一个丝巾,麻利地扎住伤口。这才感觉到火辣辣地疼。却感觉心里痛快了许多。燕夕看看周围的环境,似乎是个公园的侧墙。她顺着街道栅栏走前走到尽头,看到门房样的小屋里还有灯光。燕夕走到近前,有一个老大爷在看电视。燕夕敲调皮窗户。老人看到燕夕一楞。打开小窗户。“姑娘,你有事呀?”
“大爷,我是外地人,迷路了,我想去火车站,怎么走呀?”
“火车站呀,离这不远了。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走到路口,往右转,一直往东走,就到了。”
“谢谢你,大爷。”
“不客气。”
燕夕终于回到了g市。
她到医务室包扎了一下伤口,幸好没有感染。便一头扎进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