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
“会长,不用担心,会长也好,民国也好,其实都有和解的愿望,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方式和机会,总有一天会和好的。”
罗会长站起来叹了口气:“是啊,但愿在我死之前能有这么一天!”说着要往外走。
“又要去哪里?”
“你别出来了。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罗会长来到厨房,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洋酒。民国也进厨房喝水,两个人都很尴尬。民国不说话,只是从冰箱里拿出水往杯子里倒。
“跟我喝一杯?”罗会长决定不放弃这次化解矛盾的机会。
民国看了父亲一眼没说话,只是喝水。喝完要走的时候,罗会长问:“是什么样的女孩?”民国愣了一下,这是十几年来父亲第一次主动以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他刚要回答,可父亲下面的话赶走了心里的一丝暖意:“那个女孩值得你抛弃事业吗?”
民国冷笑:“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理解吗?她比事业重要十倍,百倍,千倍,什么都不能跟她比,你能理解吗?不管我说什么爸爸都不能理解!”说完,丢下目瞪口呆的父亲走进二楼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第二天,兰部长一上班就接到北京公司打来的电话。她听完电话后,对杨雪说,张总特别提议让杨雪去济州岛参加为驻韩国的中国公司负责人举办的研修班。杨雪很高兴有这样的学习机会,同时又觉得受到特别照顾不太舒服。她看着窗外,感觉到即使在这里,张东的影响力也无处不在。
楼下,警卫又一次拦住了民国,这次不是昨天那个警卫。警卫问他找哪一位。民国简单描述了一下杨雪的模样,说在龙腾公司上班。
警卫员拨通一个电话:“请问是龙腾公司吗?”
接电话的刚好是杨雪,警卫说:“有一个叫罗民国的人找杨雪小姐。”
杨雪听了民国的名字愣在那里,没有说话。民国抢过电话焦急地说:“喂!我叫罗民国,我已经打听好杨雪在这里上班。请您转一下杨雪。”
杨雪惊惶地把电话挂掉。警卫员重新拨了过去,但那边说没有叫杨雪的人。杨雪在上面偷偷看着民国,痛苦地默念:“民国,对不起。你要坚持下去把自己的事业做好……”
“喂!喂!电话怎么突然断了?”民国拿着电话,看着警卫员,“有没有别的电话号码?”
警卫员感到奇怪,他把电话放下又拿起来,“没坏呀,等等。现在要还是打不通那就没有办法了。”警卫又一次拨通了那个号码:“喂,对,这边有位先生说要找一位叫杨雪的小姐。什么?没有?真的没有这个人?”
警卫员自言自语:“奇怪,刚才是位年轻女孩的声音啊。”
楼上,龙腾公司分公司办公室,兰经理看着杨雪放下电话发愣,就说:“是不是那个叫罗民国的朋友啊?”
“您怎么?”杨雪感到惊讶。
“昨天晚上从张总那边听说了,说有个叫罗民国的人会来找杨雪!”
杨雪觉得张东对自己的关注有点过分。
“张总让我跟你说。如果杨雪愿意……”
杨雪摇摇头走了出去。
民国掏出手机,他想出了一个主意,决定要朴秘书帮忙。
韩国电子北京分公司,电话铃响了。分公司社长拿起电话:“你好,韩国电子。”
朴秘书拎着包从外面走进来,分公司社长没有挂电话就对朴秘书说:“朴科长,你来的正好,找你的!”
“找我?”朴秘书接过电话,“喂,我是朴科长,哦!罗民国!”
分公司社长眼睛一亮:“谁,谁呀?罗民国?”
“朴科长,以前是你绑架了我,我还没跟你算这笔账!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好好听哦!”
朴科长露出担忧又无奈的表情:“嗯,知道了,汉城饭店咖啡馆,晚上6点,我试一试好吧!”
“不是试一试而是一定要办到!要是这事办成了还好说,否则的话……”
“知道了!我做不就行了吗!”朴秘书无可奈何地叹着气放下电话。
“罗民国怎么了?拌饭店有什么问题了?”分公司社长问。
“与龙腾公司合作的事本来就弄得我头都大了。唉,老子让我变成一个绑架犯,儿子想让我变成说谎家!”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罗民国怎么了?”
“社长,我们干脆去开拌饭店算了!”
“什么?你想在儿子手下干活?”
“民国回韩国去了,现在不在拌饭店里!”
听了这话,分公司社长找个借口匆匆走出来,到楼梯角落里打电话:“听说回韩国有两天了。我,我以为他只做拌饭店呢!”
吴常务生气地对着电话喊:“你以后再动作这样慢的话就不要做了!那个叫徐一道的到底在干嘛?罗民国回韩国之前应该告诉我,我们也有个准备嘛。关键时刻你们根本用不上,我养你们这些废物是做什么的?”吴常务停了一下,稍微缓和了语气,“罗民国我会看着处理的,你要把跟龙腾公司的合作给搅黄了!”
杨雪从阳台返回办公室,兰部长放下电话对杨雪说:“杨雪,刚才北京方面来电话说,要约韩国电子的人商谈合作方面的事,那边指定让要你参加。”
“我?”杨雪感到惊讶,自己刚到韩国三天,对方怎么会指定自己参加谈判呢?自己对业务还很不熟悉。
兰经理似乎看出了杨雪的疑虑:“你在北京是不是在韩国电子分公司上过班?可能正是基于这点,他们那边指定要你参加。”看到杨雪疑惑的表情,兰经理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不是,我去准备。”杨雪回过神来,“我服从决定,走吧!”
兰经理看着杨雪的脸端详了一会儿:“是不是刚才那个电话的原因?脸色很不好啊?”
奉洙带娜拉去见娜拉妈妈。娜拉见路边的一个“娜拉美容美发店”高兴地说:“爸爸,快看!那个店的名字跟我的名字一样哦!”
奉洙和娜拉走进那家美容美发店。娜拉妈妈正在专心致志地给别人理发,听到有人进来说:“欢迎光临!”突然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见奉洙和娜拉,她像遭到电击似地,手里的理发剪刀和梳子掉在地上。
送走顾客后,娜拉妈妈关上店门,带奉洙和娜拉来到附近的一家西餐厅,一家人终于坐到了一起。不过,这次的相聚是为了永远分开,他们都有些伤感。
娜拉津津有味地吃着热狗:“我还担心我长大了妈妈认不出我呢。”
娜拉妈妈摸着娜拉的头发:“妈妈怎么会不认得娜拉呢?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妈妈每天看你的相片呢。”
“真的吗?我也很想妈妈。”娜拉放下勺,“妈妈,我吃饱了。”
“娜拉,吃完了吗?爸爸妈妈有话说,你到那边的儿童乐园玩会儿再回来好吗?”娜拉妈妈不想让孩子听到他们接下来要谈的沉重话题。娜拉高兴地跑到餐厅一角的儿童乐园和几个孩子玩起来。
看着娜拉高兴的样子,奉洙和娜拉妈妈好一会儿没说话。娜拉妈妈首先打破沉默说:“谢谢把娜拉抚养这么大!”
“我是娜拉的父亲,娜拉是我的女儿,抚养她是天经地义的!不用说谢谢!”奉洙显然有点激动。
娜拉妈妈低下了头:“娜拉不在身边我很孤独,我也想尽做母亲的义务!”
“我只有娜拉了,我不能失去她!”奉洙坚决地说,“女儿是我的命根子,她是我全部的精神寄托!”
“奉洙……”娜拉妈妈突然抬起头看着奉洙,鼓足勇气说,“那我们就一起抚养娜拉,好吗?”
奉洙直直地看着娜拉妈妈。
“我们复婚吧,奉洙!我……”
奉洙听她这么说,感到十分意外和惊慌,突然想起了英姬。
回去的路上,娜拉问爸爸心情为什么不好。奉洙问娜拉愿不愿意离开爸爸跟妈妈一起生活。娜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抱住了爸爸。
买完早餐,泰勇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他收拾完桌子后,把饭端上桌子招呼英姬:“姐,快吃饭吧,你都忙了好几个小时了!”
“我一点都不饿,只觉得心里慌慌的。”英姬走到店外,泰勇看出了英姬的心思,知道她是为奉洙的事担心。泰勇跟出来想安慰英姬,英姬突然抱着肚子倒在了马路上。
“姐,你怎么了?”泰勇吓了一跳,急忙抱起英姬叫了出租车把她送往医院。
泰勇焦急地问医生,英姬到底是什么病,要不要紧。医生说:“具体的情况得等做完全面检查之后才能清楚,现在看来好像是动脉硬化性心脏病。”
“啊?”泰勇觉得像一根棍子猛击在脑袋上。
“不用这么惊慌,只要动手术,是可以根治的。但要是拖延下去,就会很危险。所以要抓紧时间。先办理住院手续吧。”医生说。
兰部长和杨雪来到约定的宾馆,在咖啡厅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兰部长看了看表:“快6点了!”
“你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吗?”杨雪问兰部长。
“只是在电话里说要在这里见面,我也没见过韩国电子方面的人。”
这时,杨雪看见宾馆留言板上有一个写有自己名字的信封,她走过去拆开留言后,又回到兰部长这边。兰部长问:“是韩国电子公司的人留的吗?”
“是,不过,他们留言说有话要先对我讲,叫我到大厅去。”杨雪拿着留言条说。
“这人还真麻烦,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兰经理有点不耐烦。
杨雪从咖啡厅走出来,来到大厅向四周打量了一圈,没看见什么人。忽然听见后面有脚步声,杨雪慢慢转过头,看见民国正向自己走来。杨雪失声惊叫起来:“民,民国!”
民国抑制着自己的感情:“杨雪……”拉着杨雪来到了大厅一边的小冰激淋店里坐下。民国看着杨雪的眼睛,“起码你要告诉我离开的原因吧?”
杨雪的眼圈红了,没有说话。民国激动地抓住她:“杨雪……”杨雪抬头看了看民国,又避开他的眼光。甩开民国的手,冷冷地说:“理由有那么重要吗?我是不会回去的。”
“你这是怎么了?杨雪!你真的想让我疯掉吗?”
“你回北京去吧。去认真工作吧。”
“你一句话都没有就离开了,还让我好好工作?你难道这么不了解我?”
“了解,现在我更了解了,民国,你是一个很愚蠢的人。”
“什么?”
“简直太愚蠢了。你在这里,韩国拌饭店会怎么样?一起工作的那些人呢?你太不了解这个世界了,就像个小孩,太愚蠢了!”
“现在还担心韩国拌饭店吗?这样突然走掉了,你还担心我们的店?杨雪,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担心,而是警告你!”杨雪咬了咬牙狠心地说:“民国,你有你自己要走的路,你和我要走的路不一样。”
民国从兜里拿出杨雪送给他的铜钱在杨雪眼前晃着:“这是什么?给我这个的杨雪是假的吗?说不管有多么困难都会和我在一起的难道不是你吗?不是你的真心话吗?”
杨雪几乎坚持不住了,但她还是冷冷地说:“随你怎么想好了。”
“好!原来是这样,你回到了张总的身边。我看出来了,你觉得跟我在一起会受苦是吧?”
“你卑鄙!我,我……”
“卑鄙的是杨雪你!我早就应该知道你最后会这样选择,那刚开始你为什么要戏弄我?觉得我很傻吗?觉得我的真心那么低贱吗?”
杨雪痛苦地转过身去闭上眼睛,身子在发抖。
“中国女孩都这么能算计吗?开始的时候认为是韩国电子老板的儿子,但后来发现原来什么都不是,就选择了另一个是吗!不错啊,真是精明。”
杨雪猛抽了民国一个耳光,颤抖着说:“以后不要再找我了!”转身离开的时候,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这时候,兰部长刚好出来,她好像明白了怎么回事,过来叫住了杨雪,两个人匆匆忙忙走出宾馆。民国失魂落魄地看着离去的杨雪的背影。
英姬已经住进了病房,她看着那输液管中一滴滴的药,脸上满是痛苦和迷茫。守在一边的泰勇正在给她削苹果。
“我不能躺在这里!”英姬说。
“姐!这个时候你还说这样的话?求求你还是想想自己的身体吧!”泰勇有些生气。
“我在医院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让他们担心不好。”
“我会看着办的。”
“一定不能说出去,我不想再欠他们的情了。你快去饭店看看吧。不要管我了!”
泰勇抓住英姬的手动情地说:“姐,不要担心!不管怎样我都会守在姐身旁的。”
“我没有什么事。泰勇,那个,把娜拉的熊娃娃给我拿来好吗?”
泰勇好像要说什么但没有说:“知道了……”
泰勇离开病房。一道在病房外面远远地看着英姬的病房,他还是非常喜欢英姬,不想刺激她。他决定要帮助英姬治好病,但要先让泰勇尝尝苦头。
泰勇来到全社长的超市,全社长正在打电话。电话的那一头的人好像在向全社长借钱,全社长说借给韩国拌饭店钱后就没有什么钱了,现在正愁进货的钱没有着落。
泰勇不忍心说出借钱的事。因为英姬不让泰勇告诉别人自己住院的事情,泰勇跟别人只是说英姬有事回了老家。他从全社长那里出来后,走遍了自己以前上班的地方,但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