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聚在了一起。
这时,天空中突然飘来了乌云,天顿时黑了下来,并且起风了。)
东印度水手:
“真的呀,朋友,你们春,帆都要被刮下来了,这风从天上的恒河来,恒河里洪水高涨。”
“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并没有得罪你呀,我的印度神呀!”
马尔他水手:
(他正躺在甲板的一角,抖着他的帽子。)
“我这帽子怎么了,怎么一个劲地要往海浪里跑呀,它是着了什么魔了呀。”
“可惜这海浪不是女人,如果真要是的话,我就跳下去,永远和她们在一起。”
“我发誓,就是陆地上也不会比那里更让人,天堂也比不上。”
“跳起来吧,我分明看到了那温暖和多情的胸膛,她们在我的眼前闪动不停,犹如已经熟透了的,等待着我们去采摘的葡萄。”
西西里水手:
“别再说这些了,小伙子,我们此时不会再见到这些了,晃动的大腿,柔软的四肢,羞涩的嘴唇、胸脯和屁股,这些在我们面前抖动个不停的东西,现在我们都见不到了。”
塔希提水手:
(躺在一张席子上)
“我想起了我们的希拉舞和着的神圣的舞女,想起了我的低低的帐篷和松软的泥地,想起了我亲手编织的席子。”
“现在,席子就在我的身下,可是其他的一切都不再有了,包括从山峰上奔涌下来的流水。”
葡萄牙水手:
“看海浪把船冲得多厉害,赶紧把帆收起来吧,伙计们,看那风简直像剑一样啊!”
丹麦水手:
“我可不怕它,只要它有力气,随它怎么去折腾吧,看那边的大副,正在和风决斗呢!”
南塔开特水手之四:
“大副只是听从亚哈船长的命令而已,他必须把风挡住。”
英国水手:
“这是命中注定的,我们就是一定要帮船长把白鲸捉住的人。”
大家:
“是的,没有错!”
长岛水手:
“看那三根桅杆,晃得多厉害呀!可这还是最有韧性的松木呢。当心吧,小伙子们,当心这风呀,别让它把你们刮到海里去,别让它把我们的龙骨刮碎。看呀,天空现在漆黑一片哪!”
大个儿:
“黑有什么可怕的?难道我是那么可怕吗?”
西班牙水手:
“大个儿这样说是在吓唬我们呀,我说标枪手呀,你们黑人在所有的人种里,是最黑最吓人的吧?”
大个儿:
“胡说!”
圣地亚哥水手:
“这个西班牙人肯定是喝多了,要不就是疯了。”
南塔开特水手之五:
“啊呀,闪电,我看到了闪电,没错,是闪电。”
西班牙水手:
“那不是闪电,那是大个儿在呲他的牙!”
大个儿:
(跳起来。)
“闭起你的臭嘴,你这个矮子,你这个白鬼,胆小鬼!”
西班牙水手:
(冲着大个儿,毫不示弱。)
“你这个胆小的大个子,我宰了你。”
大家:
“打架喽!打架喽!”
塔斯蒂哥:
“天上在打架,你们也打架,看样子,神和人一样,都是好斗的家伙。”
布勒法斯特水手:
“吵架了,又吵架了,天呀,你们吵吧!”
英国水手:
“把西班牙人手中的刀夺走,让他们空拳对空拳,这样才是公平的。”
长岛水手:
“真是要角斗了呀,瞧瞧,架势都摆好了。打吧,痛快的打吧,可是你们能否告诉我,是上帝叫你们打的吗?”
大副的声音从后甲板传来:
“帆下的人,拉住上帆,准备收起中帆。”
大家:
“伙计们,快点吧,狂风来了!”
(原本聚在一起的水手现在都散开了。)
比普:
(他在绞车下缩成一团。)
“末日到了,天哪,上帝呀,帮帮这些可怜的水手吧,看他们多么的惊慌和害怕呀!”
“三角帆给刮飞了,顶帆也被吹得飞起来了,快去弄好它们,可是现在谁敢上到桅杆上去呀?”
“看这风,看这浪,多么糟糕呀!”
“可是,这分明还不是最令人恐惧的,最令人恐惧的我们还没有见到,那就是白鲸呀!”
“今晚上他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白鲸,因为亚哈船长要去捉白鲸。”
“现在我害怕极了,我像我的小鼓一样地抖着。”
“那不知藏在何处的白鲸,我的神呀,请你可怜可怜我比普吧,可怜可怜我这不足轻重的黑小子吧,我可不是故意跟他们结成一起和你作对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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