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奶终于回来了……”
“人家想睡……别吵人家!”
“羽裳,奶终于回来了……”
“我不叫羽裳!我叫小舞,我好困……”
“羽裳……”
“我……啊!”小舞忽然从睡梦中惊醒,揉揉眼睛,定眼往四周一瞧刚刚那个戴面具的男子呢?
刚刚他就在她身畔,倾下身来看她,还在桌上放下半截项炼,那项炼上坠着一颗紫色的发光体。
她清楚的看见那是她的“紫珠珠”,是属于她的东西……她恍惚地看了桌上一眼,紫珠珠的光影似乎还留存着,空气中彷佛还残留着他身上散发的古龙水气息……
这一切真实得一点也不像在作梦!
他居然对她说……“奶终于回来了!”,但他去了哪里?
小舞离开椅子奔到阳台的护栏前,又奔进屋里,慌乱地搜寻,但他已消失无踪。
这真只是一场梦吗?她怔怔地望向屋外,傍晚了,太阳西斜,彩霞漫天。
她抚着自己燥热的脸,喃喃地问:“你究竟是谁?”
突然房外有人叫门,小舞惊悸地问:“谁?”
“小舞小姐,我是女仆,夫人命我送一些衣裳来。”
“请进来。”小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眸间有一丝落寞。
晚餐时刻小舞受邀到华府的餐厅用餐,她看着精致的美食却毫无食欲。
“怎么了,小舞?”安琪感到小舞像是有心事。
“安琪,奶记得小时候姥姥跟我们说过一个故事吗?”小舞问。
“姥姥说过好多故事,奶指的是哪个?”
“有一个女孩和一个伯爵相恋,叫‘来生石'的故事。”她说着,小脸胀红了。
“记得。”安琪盯着小舞看。
“奶一直替我保管的那颗紫珠珠,我想要回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奶得先把饭吃了。”安琪笑着,“有条件”地答应。
小舞温顺地拿了一块法国面包,不经心地啃着,没有向安琪透露那个梦,她心想,也许那颗紫珠珠可以帮助她找到答案。
等她找到答案,一定会告诉安琪的。
饭后安琪领着小舞到她的卧房,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只白丝绒盒子交给她。
小舞轻轻打开盒盖,刹那间紫色幻梦般的光华乍现,神秘的光辉映在她的眸中。“好亮!”她不由得轻叹,神魂全被紫晶吸引了。
“小舞,奶是不是在谈恋爱啊?”安琪试探地问。
“我……没有啊!”小舞忙着否认,没想到一天之内被问了两次相同的问题。
“真的吗?”
“真的,如果我恋爱,一定第一个告诉奶。”
“好吧,那就放奶一马,现在奶是想上楼休息呢,还是让我带奶四处走走三观这座大屋?”安琪尽地主之谊的问。
“都好啊!”小舞甜美地一笑。
“那我们就逛一逛好了。”安琪正要拉着小舞的手走出房门,女仆却进来通报。“夫人,伯爵的朋友来访。”
看到安琪分身乏术,小舞善解人意地对安琪说:“奶去招呼客人吧,我自己四处逛逛后就回房间。”
“看来,只好如此了,奶可别迷路了,这房子好大。”安琪特别交代。
“如果迷路我就大叫。”小舞耸肩和安琪相视一笑。
安琪在女仆的陪同下离开了,小舞独自一人顺着走道而行,心不在焉地观赏墙上十八世纪的骨董名画。
原来伯爵府除了魔法传说,还十足典雅气派。
如今她正“存在”于魔法之中……
哇!若是这样,那么她现在脚上踩的就是魔毯,壁上的镜子便是魔镜了,啊,那她不就是走火入魔……的魔女。
她迳自想着不由得笑了,轻盈地踅进楼梯间,像只自娱的马儿边哼着歌,边跳上楼去,一不留神丝绒盒从手中滑落了,从扶手镂空处掉到一楼。
“哇!不好了……”她急忙地飞奔下楼去拾她的盒子,裙摆随着她的奔跑而扬起,她的心也跟着悬在半空中。
好不容易到了一楼,拾起盒子打开,幸好紫珠珠没有损坏。
她起身正要走,突然看见她的梦中人立在一道门内!她赫然倒退了一步,睁大了双眼他戴着半截银色面具,只露出魔魅又性感的唇,还朝她伸出手。
小舞屏住气,全身的血液像在飞窜,心跳全然地失控!
她似乎听见他对她说:“羽裳,奶终于回来了。”
她心慌地倒退,倒退……一个不慎,跌在阶梯上,这一跌将她从惊慌的边缘拉回。
她凝神往门内一瞧,发现那只是一幅高挂在墙壁上十分传神的巨画。
画中所有的人都戴着面具,奇装异服,像是一场热闹的化装舞会。
而舞池中的男人,确实就是她的……梦中人!
他一身神秘的黑色燕尾服,正优雅地对他的舞伴做出邀舞的动作。
小舞的腮边淌下一滴冷汗,他的舞伴戴着粉红色芧亮粉及羽毛的面具,体态纤柔优美,不可思议的是画中的女子脖子上就戴着一条坠着紫珠珠的项炼!
她颤抖地打开手中的丝绒盒,画中女子的紫珠珠和她的一模一样!
她竟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觉得那个女子正是她自己。
为什么梦中人会在这幅画中?这幅画存在于华府的偏厅,难道她的梦中人和华家有关?
她怯怯地走进无人的偏厅内,往画的角落看去,试图找寻画者的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