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男的女的?”除开上网,他对电脑不陌生,打字不算慢。
女的。飘回答,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看起来没什么感彩。
他又问:“轻云什么都跟你说了吗?”
飘反问:“来兴师问罪?”
柳川越承认自己有点烦躁,但他不想对一个躲在id后面跟他说话的人控制什么情绪:“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因为要应对柳川越,飘在游戏里的角色停在练功场半天没反应,柳轻云奇怪地问:“飘你发什么呆?”
飘赶紧解释:“q上一个朋友跟我说点事。”
“哦,那你说吧,反正练功场里的怪物不主动攻击人。”柳轻云说完继续奋力斩妖除魔。
这边柳川越又催了:“怎么不说话?”
过了会儿飘打来一长串的字:“你有点智商好不好,我在游戏里,一边陪你未婚妻活动筋骨,一边还要看你吹胡子瞪眼,我没有三头六臂,当然会迟钝。有什么要问的快问,别绕弯子,不过我很怀疑你用这种方法能不能弄清楚你想弄清楚的事情,就算我信口胡说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心头有什么“嘭”地炸开了,柳川越的烦躁升级成恼火:“你能不能别带轻云玩游戏?”
“这话你得这么说,而且得对轻云说:你能不能别跟飘一起玩游戏?你看看清楚,一直都是她在主动,我逮着机会连她q号都删了她还是找上我,你能怪我吗?”
柳川越仔细想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但飘强硬的语气偏让他一口气服不下来,他抓着飘的话柄不放:“你不是以为她q号被偷了才删的嘛,别说的你好像多有心似的。”
“你非要跟我在细节上较劲是吧?好!”飘恼了,“你听好了,我不喜欢别人粘我太紧了,谁都一样,我的网友一个月一换,删个号那是家常便饭,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我就是有心的!”
柳川越挖苦:“怎么跟轻云一样,换个人跟撕一张日历那么轻松,是不是现在的女人都这么不讲理?”
“积怨太深了吧?要爆发了吧?”飘咄咄逼人,“你别把自己看高了,你不是高高在上的,你不是神仙,你也是凡人,你低头看看,你脚下踩的不是五彩祥云,还不一样满脚尘埃。还有,冤有头债有主,你这火该冲谁发冲谁发去,别朝我来,我没义务给你当靶子练。”
柳川越纳闷:“我怎么就高高在上了?”
“我信口胡说的你也信?”
柳川越发觉自己让飘嘲弄了,又发觉这次交流的主题不知怎么就跑掉了,于是赶紧拉回来:“行,我错了,我拜托你帮点忙行吗?”
“先兵后礼?软硬兼施?”飘得理不饶人,“果然是轻云描绘的风格。”
柳川越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轻云真没拿你当外人,她好像特别听你的话。”
“悲哀,我是被迫的。”
“劝她别沉迷在游戏里了,人得活在现实里,一个家得靠大家的努力。”
“明白了,你是希望她将来做个贤妻良母是吗?”
“不应该吗?”
“自己去跟她说。”
“你觉得她会听我的吗?”
“别问我,你自己试了才能知道她会不会听,我敢肯定你没觉得我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我不过是不巧在轻云最需要被人骂的时候骂了她。”
“你怎么这么武断?”
“你就不武断了?”
这个叫飘的自称是女人的人再次激起了柳川越不屑的情绪:“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会儿说我高高在上,一会儿说我武断,你就这么了解我?”
“又来了,又在细节上较劲了,我再次信口胡说不行吗?”
“不行!你得给我个解释!”柳川越存心抬杠。
飘半天没说话,想不出她现在是个什么表情,然后,她说:“好,我就一直胡说下去。”
“说吧。”柳川越等着看她怎么扯,但他万万没想到她的话会那么无情那么具有杀伤力。
她说:“你,愚忠,以为为了报恩可以付出一切,同时又太相信自己的能力,以为所有事情都会按你计划好的那样发展,你对自己要求太高,把自己的形象设计得太过美好,而你沉浸在你臆造的这些精神世界里感觉良好,虽然你一再碰壁但还是不愿拔出来,你能说你不是高高在上和武断的吗?”
柳川越被彻底激怒:“你知道什么?你知道轻云对她父母来说有多重要吗?那照你那么说,受了别人的恩就该心安理得地丢开不管了?给人恩惠的人就都活该白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