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南见到师兄弟俩一前一后的走进正厅。笑着对年轻人说:“小猴子,今天怎么来晚了?平时不是你最先到吗?十几天不见,长了几两肉了?”年轻人一本正经的道:“师傅,还长肉呢,这么多天不见你,都想死我了,还瘦了好几斤呢。”屋里的少年一听,扑哧一笑:“你小子三分钱买个破夜壶--就嘴好。”一句话说出来,屋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小猴子高喊到:“师傅,你看我俩位师兄,一见面就讽刺我,你也不管管。还是我的三师兄好,从来不说我。”陈云南收敛起笑容说:“你们怎么能说小猴子就嘴好呢,他不但嘴好,壶身也好吗!”这一下,全院子的人都轰堂大笑起来。小猴子也不失时机的转过身,向院子里的人做了一个鬼脸,一副调皮的样子。一下子,浓浓的亲情和友情充满这小小的院子。
今天是太初门北派传人陈云南的七十大寿。陈云南一生致力武学,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前几年女儿随她的丈夫出国定居,几年回不来一次。这次大寿也不能过来,他的四个徒弟怕老人家孤单寂寞,才出面为他办了这个寿宴。陈云南一生无子,更是对这四个弟子如亲生儿子一般,把自己的全身本领都传受给这四个人。
二十一世纪初,由于人们对中华武术认识不够,致使许多武术失传,太初门也不例外。太初门原是太极功夫的一个流派,功夫上原强调以柔克刚,以静致动。但是,传到陈云南这一代时,大多心法、招式都已失传。陈云南用毕生精力走访名家,虚心求教,以本门流传下来的太初心经为基础,融会贯通各派精髓,集各家之所长,创出了自己的一套功夫。为了尊重本门师承,他把自己的一套绝学称之为太初北派。并且,精心挑选了四名弟子,因材施教把毕生所学传于他们。
大弟子夏雷,今年三十三岁。是北京市振安区刑警支队副支队长,性格刚毅、勇猛、果敢。跟随陈云南习武已有十五、六年时间,陈云南根据夏雷的性格,传给了他一套奔雷拳法。
先前在屋中的少年,是陈云南的二弟子商俊,今年二十八岁,是北京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商俊为人聪颖睿智,机敏博学。是陈云南四名弟子中学识最高,最具书卷气的一个。跟师傅习武整十年,已把陈云南传受给他的一套穿花神腿使用的炉火纯青,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
被大家戏称叫小猴子的是陈云南的关门小徒弟宋玉扬,今年十九岁,是北京体育大学的学生,主修传统武术。跟随陈云南习武七年,生性活泼、顽皮、好动,是师兄弟们的开心果。别的师兄弟都是陈云南传受什么武功就下力量练什么武功,可是宋玉扬却不是这样。他是见到师傅什么武功招式潇洒、新鲜就要学什么武功。而过几天又要学别的武功,一种武功往往学习不到两三个月就换下一个了。虽然陈云南不止一次的告诫宋玉扬艺不在多,贵在专。但是宋玉扬就是不听,一见到新的武功就缠着师傅要学,陈云南也拿这个活泼、顽皮的小徒弟没有办法,只能传受给他,边传受边说,看你能坚持几个月。
有时陈云南特意选一些招式新颖,使进来眼花缭乱的武功让宋玉扬来看。当这个小徒弟要学时又故意不教给他,自己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在一旁偷笑。到被宋玉扬缠的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再传受给他。这样一来,这个年纪最小,跟随师傅习武时间最短的小师弟宋玉扬却成了学习陈云南武功最多,也是最杂的一个弟子。他还时不时的在三位师兄面前演示陈云南传受的武功,向他们来炫耀,气一气几位师兄。
师兄弟四人还没有到场的是陈云南的三徒弟秦关,今年二十五岁。秦关自小是一个孤儿,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为了生存秦关和一群流浪儿童去偷东西。在秦关七岁那年,有一次偷东西被陈云南看见,当场抓住。当陈云南问清秦关的情况后,觉得这个小孩可怜。于是带回家中扶养。因此,秦关虽然在四个师兄弟当中排行第三位,但却是四个人中跟随陈云南习武时间最长的一个。
秦关和陈云南的习武过程又和其他几位师兄弟又不一样,他的大师兄夏雷和二师兄商俊在陈云南传受过武功后,就下苦功一遍一遍的练习,力求达到师傅的境界和神髓。四师弟宋玉扬是看出师傅的什么武功新奇、潇洒就缠着学,但过后没几天就失去了兴趣。秦关却是陈云南传受什么武功,他就改什么武功。
陈云南传给他的武功后,往往是没过几天他使出来就不一样了。许多招式的运劲方法、出手方位都有所改动。偏偏他改动的地方恰到好处,使得招式运用起来更加顺手,更能发挥出招式本身的威力。陈云南常在私下里和别人说,他这个三徒弟是一个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将来一定能发扬太初门北派绝学。因此,陈云南传受秦关武功时也特别用心,常教给他一些各家门派的武功精华,有意看一看秦关还能不能对这流传几千年的武林绝学有所改动。没想到这也难不住他这个三弟子,秦关还以往那样有传必改,这让陈云南大为高兴。
最后,陈云南传给秦关一套《疾风剑法》。这套疾风剑法使出来行云流水,快如疾风,急如闪电。在太初门也不知流传了几代,由于此套剑法与太初心经上强调的以静致动,后发先致的心法格格不入。因此,太初门几代门人中没有多少人练习这套剑法。说来奇怪,秦关在学得这套剑法后,苦苦钻研了数月有余,发现这套剑法的招式竟难以改动一点。越练越觉得剑法博大精深,心里也奇怪为什么疾风剑法和太初心经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武功会在太初门几代流传下来。正当陈云南和三位弟子在正堂屋里说笑时,大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一个声音传来:“师傅,开门,我是秦关。”宋玉扬一听,蹦得老高,兴奋地对陈云南说:“师傅,我去开门,三师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