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反目_穿越红星年代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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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反目(1 / 1)

我和我姐我们两家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第二天上午十点,我们踏上归程,然后于下午六点半到达河阳。这样算起来,我们两家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十六七个小时。

从河阳火车站下车后,我和周启明坐公交车回家。进大院走到办公楼前的时候,从那楼里面急匆匆跑出来一个人叫我,定睛一看,那竟然是徐仲雅。

“哎呀子华你可回来了,我在这等你两个钟头了。”

我说:“有事啊仲雅?那,快到我家去吧。”

周启明他们局已经搬到不远处一幢三层楼上办公了。而且取消“筹建组”,正式下了编制和定员,周启明的副组长也就名正言顺地改成了副科长。另外那个赵局长也兑现了诺言,将我们小院子西屋的档案室迁走,把那个屋子也给了我们,这样我们就有了两间房子。我们便将西屋改成了客厅兼餐厅,还安了一张小木床,将来有亲友什么的来河阳,还能在这里住一下。

到家后,周启明去做饭,我就把徐仲雅让到“客厅”,问她到底怎么了。

徐仲雅还没说话呢,眼圈先红了。她嗫嚅着说:“子华你说怎么办啊,我跟吕英慧闹崩了!”

我心里一阵“腻歪”,我心想你跑来等我两个钟头,就是要跟我说这个呀,我真是一点点都不感兴趣。要叫我说,你徐仲雅属于没事找事,当然那个吕英慧办事也有点不大“着调”。

自从人民饭店的“误会”之后,徐仲雅家跟吕英慧家就闹得不可开交,而且越闹越大。就在曹桂堂被罢免了“副主任”(那个学校后来也进行了机构“正名”,教务组改为“教务处”,副组长自然也就成了副主任)职务不久,有人投“匿名信”给省革委负责人,揭发秦宗权的生活作风问题,主要内容是他跟省立医院的某个女医生、河阳四中的某个女教师“胡搞”,说的有鼻子有眼;省立医院的宣传栏上,还出现了攻击秦宗权的大字报。

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21世纪,那应该是相当严重的“政治事件”。但在提倡“四大”(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的文革时代,这不算什么大事。别说攻击“组长”秦宗权了,连匿名攻击省革委负责人的事情也屡次发生。因此,上级压根就没拿这匿名信和大字报当回事。

上级不当回事,不等于吕英慧不当回事。吕英慧不依不饶,逼着秦宗权“澄清”他跟那女医生女教师到底有什么事。秦宗权说你听那些人胡说,还不如听我放个屁。我在河阳这么多年了,我认识人多点有什么不正常?除了那两位,我认识的女人还多着呢。从我造反到现在,贴我大字报的人数都数不过来,还有人说我反党、反毛主席呢,你也信?

吕英慧说:那不是以前的事了嘛。我认识你以后,就从没有过匿名信、大字报,怎么这两天一下子全都冒出来了?

吕英慧这一说,从另一个方面提醒了秦宗权,他立即就怀疑起了那个“臭老九”曹桂堂。也不知道秦宗权是怎么分析的,反正吕英慧随即认定这“缺德事”是曹桂堂干的。吕英慧气坏了,找到徐仲雅大吵一顿,说的一些话很难听,徐仲雅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然后徐仲雅就更生气,她回家跟曹桂堂吵,说你这么干简直就是愚昧无知、混账透顶。曹桂堂赌咒发誓,说他绝对没有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可徐仲雅不相信,说就算你没干,也是你指使别人干的。她质问曹桂堂:吕英慧他们如果没有一点根据,他们怎么会怀疑到你的头上?结果曹桂堂又实在拿不出证据来表明自己的清白,被徐仲雅骂得狗血喷头之后他恼羞成怒,跟徐仲雅对骂起来,夫妻俩闹了个一塌糊涂。

今天曹桂堂和徐仲雅又大吵一顿,曹桂堂气极了还想动手打人。徐仲雅满腹委屈,就把电话打到周启明的办公室找我,那的人告诉她周启明请假探望丈母娘去了,应该下午回来,徐仲雅竟然坐了近一个小时的公交车跑来农机局等我们。

我坐了大半天的火车累得够呛,再说我也没心思管她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糊涂案,因此我也就没有好气,我说:“仲雅,你这事别人真是什么都没法说。老曹到底干没干,你还不知道?”

徐仲雅说:“他就是没干。吕英慧他们冤枉他。”

我说:“他又没证据,吕英慧又不相信,你找我,我有什么办法。”

徐仲雅朝窗外看看,压低声音说:“你能不能让周启明跟吕英慧解释解释。他俩原来是同学。”

我大惑不解:“仲雅你什么意思?咱们三个这么好的朋友,难道还赶不上个‘同学关系’,而且那‘同学’还不是一个年级的。你这事我劝过吕英慧好几次,她都有点烦我了,你还让周启明掺和个什么劲。”同时我心里想,徐仲雅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我怎么可能让周启明去说这些“破事”。

徐仲雅却坚持说,只要周启明开口,吕英慧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这件事就会过去。我坚决不同意,说徐仲雅是胡闹。徐仲雅屡屡哀求无效,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这时周启明端着面条过来说:“小徐,跟我们一块吃点吧?”她起身冷笑一声:“谢谢,我吃不起。”说完转身就走,我赶紧留她,她理也不理,蹬蹬走出去了。

周启明问我:“怎么了这是,你俩吵架了?”

我“哼”了一声说:“我稀得跟她吵。神经病啊她。”

吃面条时,我跟周启明说了徐仲雅来的目的,周启明也不愿意了,他说:“真是神经病不假。怪不得吕英慧那个时候不理她了,子华我看你以后也少理她,你别当她还是过去的徐仲雅,她变多了。”

我说:“我琢磨来着,我不光要少理徐仲雅,我也得少理吕英慧。人家现在是省领导夫人了,咱们这平头百姓还是别往上靠的好。”

周启明说:“吕英慧倒不是那样的人,不过问题是我们闹不清秦宗权的底细。少理就少理吧。”

我长叹一口气:“真没想到她俩能闹到这个地步。到底怎么了这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继续在河阳休我的探亲假。周启明每天去上班,我就老老实实在家履行家庭主妇的职责。周启明回家就吃饭,吃饱了就跟我翻云覆雨,被我伺候的舒服极了,他便几次在我跟前念叨:“子华你快退休吧,你退休我就能过上神仙过的日子了。”

周启明过得舒服,我过得也很舒服,因为就我们两个人的一个小家,实在没多少家务活可干。这个时代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没有电脑,没有电视(电视很少,只是少数高层人物享用的奢侈品),收音机里面除了革命口号就是八个样板戏,我闲极无聊之际,忽然萌生了一个虽然有些荒唐,但很具有长远意义的“另类”念头。

那天周启明跟我说他去郊区的一个农机站,中午不回来吃饭了,我便在他走后不久,去了西面不远处的农机局办公楼。我进到文秘科一看,里面只有那个小罗在,正伏案写什么东西。

见我进去,她忙站起来笑着打招呼:“嫂子来了?”

我说:“小罗你忙着呀?周启明呢?”

小罗说:“周科长去‘现场’了,他没给你说?”

我直自责:“看我这脑子,他说了我忘了。”

小罗忙给我端椅子:“你坐会吧嫂子。”

我没坐,我说,“我没事。你快忙你的。哎,你中午都怎么吃饭?”

小罗说在食堂吃,我说,老吃食堂多没劲。今儿中午我包饺子,你上我家吃吧,我一个人在家闷得慌。小罗“谦让”了一下就答应了。

小罗这女孩子挺有数,离下班还有大半个小时呢,她就偷着“溜号”跑到了我家,跟我一起包饺子,然后我们就煮饺子,吃饺子。这个过程中,我就开始了我的“调查”工作和“争取”工作。

很快我就搞明白一点,这个罗月平(小罗的大名)是河阳西面夏唐县人,家庭出身为最正宗的“无产阶级”,因为他父亲是一名矿工(当然是国营煤矿的,此时没有私营煤矿),母亲是县农具厂的电焊工。小罗毕业于河阳商业局所属的第二商校,分配到市革委附属的招待所当服务员。因为她喜好文学,经常捣鼓点诗歌、散文什么的,其“大作”还上过《河阳日报》,因此就小有了“文气”,去年被调到招待所革委会管宣传,成了干部。赵局长以前认识她,所以在组建那个筹备组的时候,就把她招了进来。

我心里奇怪,我想,我调个机关费那么大的劲,她怎么进机关这么简单啊?我就向她讨教,问她调动的时候是怎么“运作”的,有没有往领导家跑跑呀,“表示表示”呀什么的。闹清楚我的意思后,小罗直摇头,她说:“我调动的时候,我家里根本使不上劲,我上班时间不长,在机关也没认识几个人。就是赵局长那天给我打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到机关的农机局来,我说我当然愿意了,在那招待所干有什么意思。他就说,那你明天过来一趟。我去了他就领我办手续,办完我就来农机局上班了。”

我实在不能相信就这么简单,我问:“你连赵局长家也没去过?”

她说:“去过呀。我调到农机局以后,我爸说你得谢谢人家赵局长。我就去了他家,给他带了些东西。”

我心想就是啊,你这不还是给他送礼了嘛!我忙问你给他带的什么,她的回答让我大跌眼镜。

小罗说,她去赵局长家的时候,带了两斤红豆,两斤绿豆,三四斤花生米,一小包柿子干,全都是她爸老家的土产。赵局长高高兴兴地就收下了。问题是小罗从他家走的时候,那个“阿姨”却非让她带走了两盒北京果脯、一罐上海炼乳,果脯给她吃,炼乳让她带给父母。也就是说,从价值上衡量,赵局长给她的东西比小罗那些“礼”,要超出五六倍还不止。小罗心里不安,以后再去赵局长家,就什么东西也不敢带了。

小罗说的这件事,在21世纪有点象天方夜谭,但我却完全相信那就是事实。就像我一样,我跟生产部的姜新友部长非亲非故,我连他家门朝哪开都不知道,但我已从封部长那里得知,他正在不动声色地为我的调动出力呢。

“调查”工作告一段落后,我又开始了“争取”工作。小罗很单纯很天真,我没费多少工夫,就将她培养成了我的“粉丝”。后来有一次,小罗患重感冒住院,我又是送饭,又是陪护,照顾得无微不至,把小姑娘感动得直掉眼泪。从那之后,她就彻底地被收编到了我的旗下。

此后有段时间,对于蓄谋“策反”罗月平这这件事,我很有些鄙视我自己,我觉得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那句俗语说“吃饱了撑得没事找事”。不过再换个角度想想,我好像也有我自己的理由,尽管这个理由有些“朦胧”,尽管这个理由不能登大雅之堂。

我觉得,别看罗月平现在只是一个“闲棋冷子”,但就像某个电视剧上,国民党军统头子安排潜伏特务的“批示”说的那样,我对小罗的原则是“只蛰伏,不启用。待战事,见奇效。”我有个不太好的预感,将来的某个时候,我可能会非常地需要这个“粉丝”的帮助。

一年多之后,当“潜伏”的小罗同志终于发挥了重大作用的时候,我不禁为我的“先见之明”、“远见卓识”和“深谋远虑”而沾沾自喜,既而又感概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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