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层十件的宝物,绝对算得世之珍品,浮屠涯,天姥山,南方四大世家,各得一件,剩下四件,却是被魔道四大强门猎天派、巫血派、尹奎山、化尸派分别所得,各派之人聚在这第五层,也不返回,都盼着能一睹下面几层的宝物,至于再下一层,他们却是没有那份资格,能做的便只有等耐心等着。
而第六层里,凤家堡和幻阴洞分得了三件宝物,也没有离去,不约而同的看着七层盘旋梯,白城和七星门下去有一阵子了,按理说也该回来了,就算以凤天阳和阴行峰,对于那第七层和第八层的宝物,也禁不住的想要一睹为快。
忽然,七层盘旋梯梯口出现了四个人影,正是尚凌空,山充,白无残,还有甘洛。
“尚兄,那第七层的宝物定是非比寻常,老夫在这先道喜了。”凤天阳冲尚凌空拱手说道。
“同喜,同喜。”尚凌空不冷不热道,但脚下不停,一路朝上行去。
“尚兄这便回去么?不等一等齐掌门,看看他那第八层的宝物?”凤天阳问道,他隐隐发现尚凌空竟有几分匆忙之色,倒不知是何原因。
“呵呵,”紧跟在尚凌空身后的山充笑道,“第八层是何宝物,我等还能不知,确也没兴趣在这徒等下去,至于诸位,若是好奇,大可等在此处,待齐掌门上来时,也替我等给他老人家道声喜,而我等就不奉陪了。”
从始至终,这四人的脚下竟是不停分毫,待山充言罢,四人已然将出第六层宝库。
“留步!”一声冷喝响起,却是阴行峰。
“何事?”尚凌空半个身子已进盘旋梯,转头问道。
“我若没记错的话,大哥。。。”阴行峰脸色一僵,好似说错了话,顿了顿,才道,“白无病百年前曾得到过一件宝物,哦不,确切的说,应该称为邪物!”
尚凌空冷哼一声:“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不懂?”阴行峰眉头一竖,又道:“当年白城乱起,白无病返城平乱前,便将那邪物交给了你尚凌空,你莫要忘了,我当时也在场!”
“哟。。。”一声阴森森的笑声从白无残鼻孔里哼了出来,“我是不懂,不懂当时怎就信了你那信誓旦旦!你师父作乱,你会无辜?嘿嘿,若是懂的话,也便没有现在的什么狗屁阴大堂主!”
白无残说起百年前的白城内乱,凤天阳心里一阵暗笑,直道痛快,而阴行峰却是脸色僵硬,好不容易才缓过劲,自顾自的说道:“这一路下来,我却未曾发现那件邪物,想来不是在第七层便是在第八层。但是那样一件邪物,连白无病都不敢收为己用,你们会拿?”
“随你怎么想!”尚凌空撂下话头,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已是朝上离去了。
“阴某也告辞了。”阴行峰向凤天阳一拱手,带着麾下门人,片刻不留的尾随尚凌空而去,这第六层中,便只剩下莫名其妙的凤家众人。
凤演鑫看着离去的两拨人,深吸一口气,对凤天阳说道:“天阳,不对头啊。”
凤天阳眉头微皱,他也是疑惑,尚凌空等人离开还好理解,正如他们所说,对第八层的宝物没什么好奇心,但是阴行峰,他为什么要突然离去呢?
直觉告诉凤天阳,此地不宜久留啊!
“大哥,阴行峰口中的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连白无病都不敢收为己用?”凤天魁突然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白无病都不敢收为己用,那齐硕横怕也。。。”凤天阳说着说着,便卡住了,他已然琢磨过味了,那第八层的宝物,齐硕横定也是不敢收的,但这样一来,七星门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好个尚凌空啊,不愧是白城智蛟,他从一开始就在算计白城的这个新邻居!至于他为什么溜得这般匆忙,嘿,换成谁,也不愿意直面齐硕横这个老怪物的一腔怒火!
凤天阳虽然很想看一看齐硕横那张气歪了的老脸,但他可没那闲工夫陪七星门空耗,谁知道恼羞成怒的齐硕横会干出什么事情?
“我们也撤!”
先是白城之人离去,再是幻阴洞匆忙尾随,再到凤家堡众高手停也不停一刻的撤走,各派之人都是茫茫然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这宝库的魅力,多待上一会都唯恐不及,怎么还撤的这般匆忙?
能进这宝库的,尤其是停在第五层的人,都不是傻子,现在可以肯定的一点,下面发生的绝对不是好事,而且是让人不得不走的坏事!
有凤家堡和幻阴洞这天下间正魔两道的魁首做榜样,第五层的各派之人都是有样学样,齐刷刷的跟着朝上撤退回去,而这一撤不要紧,第五层的带动第四层的,第四层的带动第三层的,第三层的带动第二层的,竟都跟着朝上撤去,虽然谁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人家都投胎也似的朝回撤去,自己还留在这干嘛?
轰轰的,
原本还到处在争抢,到处是厮杀,乱成一锅粥的白城宝库,一会儿的功夫,竟变的冷冷清清,空空荡荡,三岁孩童的脸,怕也变的没这般迅速!
“尚凌空!!!”
一声怒号,从宝库八层,歇斯底里的咆哮而出,紫色的浪潮,卷起一个身影,汹涌而上――七星门掌门,天榜第九的齐硕横,已经很久未有过这般的愤怒了!
而迎接齐硕横怒火的,却只是这个山洞的冷冷清清,没错,一个已被瓜分完宝藏的宝库,现在也只能称作是山洞了。
如果齐硕横在那瓜分者之列,他也不会有这般的怒火,甚至,如果他压根就没进这宝库,这般的怒火也就无从谈起。但问题是,他齐硕横进入了这宝库,而且是费劲力气,一路杀进来的,更成为了别人大屠杀的一个掩护,到头来,竟什么也没得到,那所谓第八层的最最宝贵的宝物,是人能用的么?是还没活够的人,能用的么?宝物?就算拿它来摆摆阔气,做个装饰,都嫌吓人了一点!
齐硕横告诉自己,被耍了,被彻彻底底的耍了!
尚凌空出了宝库,看着身后跟出的那乌压压的人群,不禁为之一怔,他千算万算,倒是没算到会弄出这么一番光景,本还想借这些人耗耗齐硕横的怒火,现在看来,却是没指望了。
正寻思间,一道紫光暴射而来,尚凌空身形一闪,堪堪避了过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他原先所立之处,已被砸出了一个深坑,尘土飞扬之间,一个紫色的身影,缓缓走上前来,正是一路“顺顺畅畅”出了宝库的齐硕横!
齐硕横一双被怒火烧红了的眼睛,几乎要爆了出来,直勾勾的盯着尚凌空,竟是阴森一笑,道:“来,给老头子一个解释。”
山充和白无残见状,脚步微挪,护在了尚凌空两侧,而尚凌空却是将一旁甘洛拉到了背后,神情不变,不慌不忙的问道:“什么事竟把老爷子你气成这样?”
杂乱的人群霎时间变的异常安静,每个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剑拔弩张的两拨人,事不关己,该高高挂起时,便要高高挂起,而且,即将上演的这场戏,似乎会很精彩。
齐硕横身后的齐堪何跨上前来,指着尚凌空的鼻子骂道:“你少来这般无辜的样子。。。”
“啪!”
似乎是一个耳光。。。
齐堪何捂住半边脸颊,难以置信的看着打了自己的齐硕横,惊诧道:“师尊。。。”
而齐硕横却看也不看自己的徒弟,他已经烦躁的听不进任何人的任何废话,纯紫色的真元早已凝在了他攥紧拳头的双手上,盯着尚凌空,竟又说了一遍:“来,给老头子一个解释。”
尚凌空深吸一口气,却还是不慌不忙道:“我说齐掌门,你就算想要尚某人的性命,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也好歹给个理由啊?”
“你竟还有脸找我要理由!”
齐硕横怒极而笑,反手一扬,手心中一道紫光射出,正射到尚凌空的脚下,“叱”的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插在了地上。
尚凌空却没有碰那东西,缓缓退后一步,让这件东西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问道:“就是因为它?”
齐硕横一字一顿道:“没错,就是因为它!”
在场所有的人都朝插在地上的那物什看了过去,每个人都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让齐硕横这老怪物暴怒成这样!
似乎,是一把镰刀!
一把长相很凶残的镰刀,
那刀身,尽管有一半插在泥土里,却仍旧及到一旁白无残的鼻尖,而白无残,却是要高出普通人一头的!
那刃锋,在这夜色里,迎着月光,明晃晃的,竟将一旁山充的整个身子,映了进去,那山充,比平常人是要宽出一个肩膀的!
刀和柄,被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头像连在一起,那头像,好似洪荒流的妖兽,好似阴冥的恶鬼,唯独,不似人间的人头。。。
至于那柄,长长的,高高的,似要翘到天上去,耀武扬威般竖在尚凌空的眼前,而尚凌空,却不知是不愿还是不敢,竟碰也不碰它,任由它这么耀武扬威。。。
这镰刀,长相吓人,却也仅仅是长相吓人,从头至尾,哪怕以凤天阳阴行峰之流,也感觉不到它的一丝灵气,插在那里,明晃是明晃,却无半点活气,如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