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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杨乐给华筝公主换了一套农家衣服,她原来那套衣服实在太过张扬拉风,怎么看也没有个女仆的样,更何况那衣服已经被杨乐撕得到处漏风,再也不能再穿。
杨乐带着华筝公主从密室出来,准备吩咐她做点饭吃,忽然一张木然不动、没半点表情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吓得他差点蹦了起来,因为来人正是前段时间见过的黄老邪。
杨乐打了个哈哈,厚颜无耻地大呼道:“哎呀~~这么巧啊~~是岳父大人呐~~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我一拜!”他迎面就要拜下去,忽地一股大力将他托住。
黄老邪笑道:“一些时日不见,贤侄脸皮倒是长了不少呀。”
杨乐知道这一拜再也无法继续下去,接着道:“天地良心啊,实话,我这讲的完全是大实话,发自肺腑的那种。不管岳父大人如何想,我这辈子是非蓉儿不娶的。”
黄老邪听得甚是受用,他聪明绝顶,潇洒不羁,素来就不喜郭靖那傻小子,内心其实一直觉得欧阳克才是自己的女婿最佳人选,当下问道:“那你和这个番邦女子是怎么回事?”
杨乐道:“她不过是我的女仆罢了,我家里女仆可多了去了。岳父大人你有所不知,我如此对待这个番邦女子,那可是为了帮蓉儿出气!”
黄老邪奇道:“此话怎讲?”
杨乐道:“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蒙古国成吉思汗的女儿华筝公主,也就是郭靖那小子青梅竹马的相好,郭靖那小子见利忘义,为了要去蒙古国做金刀驸马,为了自己享受荣华富贵,就把蓉儿抛弃了,良心实在是大大的坏!所以我就给他送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作为大礼。”反正郭靖死无对证,屎盆子乱扣也绝对不会有人跳出来骂娘,还不是杨乐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黄老邪道:“是吗?”
杨乐见他似乎不大相信,“她公主的身份您可以去查证,”然后他转过头对华筝公主说道:“我问你,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郭靖是不是你的金刀驸马?”
华筝公主毫不犹豫道:“是!”
“你最想嫁的是不是郭靖?”
“是!”
“……,郭靖是不是和你从小就青梅竹马?”
“是!”
……
黄老邪听到杨乐与华筝的对话,已是信了大半,打断道:“那你前段时间有没有见到过蓉儿?”
杨乐道:“郭靖离开蓉儿后,她伤心欲绝之下,便想跳海自尽……好在我一直悄悄地跟随她,保护着她,我知道郭靖离开她后,她心情很不好,可能会做傻事,便把她从海上救了上来。”
黄老邪本来于郭靖的鲁钝木讷深感不喜,心想我如此聪明绝顶,却以如此的笨蛋作女婿,岂不让武林中人笑歪了嘴巴。黄老邪听到郭靖“抛弃”黄蓉的“事实”,本来心里很高兴,心想终于能摆脱这个未过门的傻女婿了,但听到黄蓉因此受苦,他不由勃然大怒:“傻小子安敢如此!”
黄老邪盛怒之下,对着身旁桌子就是全力一掌,桌子却没有蹋掉,但是从上面往下看,桌子上多出了一个透明的掌印。
杨乐接着道:“不过蓉儿她说,现在她仍然没有办法开始另外一段感情,需要一些时日来忘记郭靖那个傻小子,让我别再跟着她,让她一个人好好安静安静。我想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也不好太勉强,我只好暂时离开了她。”
杨乐接着解开穿在身上的长衫,露出了里面的软谓甲,道:“蓉儿为了感谢我,还将软谓甲送给了我,我百般推却,但是蓉儿是不想欠我人情,硬是塞给了我,唉,岳父大人,我看这件宝甲我还是请您收回去吧!”他自然知道黄老邪心高气傲,心比天高,肯定不会拿回宝衣,这招以退为进,用得端的是炉火纯青。
软谓甲是黄老邪亲手交给黄蓉的护身宝物,他见到软谓甲,早已经是完全相信了杨乐的说辞,悲道:“送出去的东西,我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既然是蓉儿的心意,你当好好爱惜它。不过就算拿回去,也是无法给蓉儿了,因为她已经死了,她已经葬身海腹了。”当然黄老邪万万意想不到的是,这软谓甲却是杨乐顺手牵羊得来的。
这下轮到杨乐大惊,语无伦次道:“不……不会吧!岳……岳父大人,这……这不是真的吧?此话怎讲,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他一下惊闻噩耗,嘴巴都有点结巴了。
黄老邪道:“前些日子,我乘一叶小舟在海上寻找蓉儿,碰上了完颜洪烈一群人,其中有一位大师说,曾在海面上见到一个小姑娘的浮尸,身穿白衫,头发上束了一个金环,这正是蓉儿的衣饰打扮,一丝不差。”
杨乐知道他所说的大师就是灵智上人,自我安慰道:“可是那位大师所见到的浮尸,也未必就是蓉儿吧?”
黄老邪接着道:“他还说,那女孩的尸身之旁还有三个死人,一个是年轻后生,浓眉大眼,一个是老叫化子,背着个大红葫芦,另一个是白须白发的老头儿。这三人容貌形状正是蓉儿、七兄和郭靖那傻小子,他若非亲眼所见,哪能说得如此细致?”
因在海上遭遇风暴而分开,杨乐本来初听到说黄蓉在海上浮尸的噩耗,差点就相信了,但听得灵智上人胡编乱造,瞎说郭靖和洪七公也一起浮尸在海上,他已经可以完全肯定:灵智上人是个超级大骗子!
杨乐自己亲眼所见:郭靖已经被千斤巨石压成肉饼,如何能死而复生的漂浮出现在海面上?自己亲耳所听:洪七公被叔叔给弄死埋在了明霞岛,怎会出现在海面上?
想通这层以后,杨乐仰天一笑道:“岳父大人,你上了灵智上人的当了!”
黄老邪愕然道:“上当了?”
杨乐道:“郭靖早已经在一个月前就离开了蓉儿,快马加鞭地赶往蒙古国做他的金刀驸马去了,他的浮尸又怎会出现在蓉儿身旁?若不是这番说辞露出了马脚,我都差点要相信了!”
黄老邪有点怒了,道:“灵智上人!原来这贼秃驴叫灵智上人!这个人的名字我记下了!但是我和他无冤无仇,他干嘛要骗我?!”
杨乐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据我推测,他很可能是出于嫉妒!他看岳父大人太气度不凡、太英明神武,太潇洒倜傥、太雅量高致、太卓尔不群、太……”
黄老邪听得全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赶忙打断了他,“太……太好了!知道蓉儿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杨乐接着道:“唉,岳父大人,小婿还有一事相求。为了别让蓉儿回想起伤心往事,您可千万别在她面前再提起郭靖那个傻小子的任何事情呦!”
杨乐心想日后把黄蓉娶进门以后,她老爹黄老邪这里无论如何肯定是躲不开的,横竖黄蓉已经失忆,如果众人均绝口不提,她自然不会回想起那种种不愉快且令她心碎的往事了。
ps:在原著中,黄老邪因为灵智上人几句话,就以为黄蓉死了而迁怒于江南七怪,准备弄死他们。大家可能会很奇怪黄老邪那么聪明的人怎会上灵智上人的当,我估计金巨的设计应该是黄老邪关心则乱吧。而在本书中杨乐既有人证(华筝公主)又有物证(软谓甲),那很显然更有说服力,也更容易使黄老邪信服,逻辑上是讲得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