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我,嫁给我……”他的声音在蓝天白云之间,不断回旋。
她更晕了,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往下看!”
茫然地,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柔洁的沙滩上,是无数用大大小小的贝壳拼成的一个心形,心形的旁边是“marry/me”的字样外加一个大大的“!”。她蹙起眉头,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惊讶,有感动,有无奈,有不满——那marryme的后面不是问号,而是惊叹号!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以命令的口气说着浅浅这个,浅浅那个,在他面前,她似乎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连求婚都是命令。
“浅浅,”他的笑容比头顶的阳光更炫目,“你不说话,我就认为是了。”同时,她感觉到一直被他握着的手指上,被套上了一个硬硬凉凉的东西。
秀气的眉拧得更紧,她想摘掉戒指都不行,两手被他牢握着。
她微一侧脸,看到了他眼里真诚的爱意和企盼,呼吸不由一滞,心里涌动着一种难言的情愫:心疼,疲惫,但,更多的是——亏欠感。
很重很重的亏欠感。
他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她欠他的,欠他一份浓浓的情,而这份情,她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偿还。
这个二十岁的生日,他让她真的很快乐。
如果可以,她真愿意自己爱的是他。
他应该是远在半个月前,或者更远的时间,就精心策划了这次求婚。他对她强烈的在乎和爱,令她越来越招架不住,甚而有了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也许,这种感觉,不仅仅是因为他,还因为他。
她艰难地开口,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呼呼的风中,无力而苍白的响起,“若风,我不行。”
是真的不行,她不爱他,她心里至始至终装的都是另一个人,她怎能嫁他?
他沉默了,一直到安全地降落在沙滩上,他都没有再说话。
她找回了脚踏实地的感觉,然后开始解除身上的武装。最后,她摘下手指上的钻戒,放入他的手中。
“对不起!”她轻声道。
她这辈子是注定要对不起他了。
尹若风摇摇头,俯下身子,注视着她的眼睛,“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即使你现在拒绝我,我也要告诉你,你终将会是我的,不做二想!”
她看着他深黑的眸中,抽搐的疼痛,俊朗的脸上隐匿的怒火,平静地开口:“你应该知道,我不爱你。”
卑鄙,就让他无论如何卑鄙一次吧
更新时间:20129100:57:41本章字数:3459
他定定地瞅着她,脸色越发地阴沉,“浅浅你以为他就爱你吗?他是不可能离婚的,你死了这条心!”
他清晰地看见她的眸色暗了暗,里面流转的痛楚让他的心剧痛。她轻声说:“和他没有关系,没有他,我也不会爱你。”
说这话时,她没有敢正视他的眼睛,她的视线缓慢下移,停留在他的胸膛,那儿起伏不定,里面一定燃烧着沸腾的岩浆——他用了多大的力量在克制?
心里又是一痛,她知道,他从来都不是克制隐忍的人。
尹若风,我对你是不是太残忍?
“若风,”她咬咬唇,“我不值得你这样。”
“值不值得由我来评价。”话音刚落,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她低头望着那些贝壳,慢慢蹲下身子,用手捧起沙子,一捧又一捧,一点点将那些贝壳掩埋。
不留一点痕迹。
他一边听着电话,一边转身,注视着不远处的舒浅浅。待看清她在做什么,眉头蹙起,他的左手,按在了心口的位置,那里,仿佛更痛了,那闷闷的痛堵在心口,让他艰于呼吸。匆匆和对方讲了几句话,就挂掉了电话。
深深吸了口气,阴沉的眸微眯起,这一刻,他下了决心。
他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至于用什么方法得到,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在他的耐心已被她折磨得点滴不剩,他已对她束手无策的时候,他对她,只有最后一个办法。
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
卑鄙,就让他无论如何卑鄙一次吧!
他的唇边,掠过一丝痛意的笑。
握着电话,手指迅速地查找号码,然后拨了过去,“我要定一个巧克力慕斯蛋糕……”他报了地址,又说,“我现在就要,立刻送。”挂掉了电话,他神色平静地走向她,拉住她的手臂,拽着她就走。
“去哪里?”她望着他,他明亮得不寻常的黑眸里,是深幽的难以捉摸的光芒。
“去我别墅。”感觉到她脚步的停滞,他转脸看向她,“浅浅,我特地为你订制了蛋糕,想替你庆祝生日,不要再拒绝我,好不好?”
她愣了愣,不光光是他脸色温和,不复刚才的阴沉,而是他口吻中含有的小心翼翼的恳切,满带着希翼,又有一丝生怕被拒绝的惶恐。记忆中,他还从未这样对她说过话,望了他好一会儿,她不自觉点头。
是歉意?是感动?还是想要补偿一些什么?或许都有。
早有司机在停车场等着他们,他们上了车。汽车沿着宽阔的马路,一路向西疾驰,最后开进了一条长达一英里的私家车道。
浅浅看着窗外,弯曲的道路两侧是高大茂密的法国梧桐,夕阳的余晖从枝叶的缝隙斜射下来,树影扶疏的道路显得更为幽静。这里,她知道自己来过一次,但几乎没留下什么印象,她那时情绪太坏。
车子通过一个镂花大铁门,沿着弧形的车道开进去,视线里出现了大片绿色的草坪,和许多笔直葱茏的水杉,再弯过一个弧道,她看到在树木掩映的尽头,有一座西班牙式的宫廷建筑,屋顶红色的陶瓦在霞光下折射出亮丽的光,外墙是明亮的奶白色,上面有波浪形的装饰。
汽车在停车坪停下。
管家立刻迎了上来,尹若风问蛋糕有没有送到,管家说还没有。他牵着浅浅穿过庭前的玫瑰园,踏上台阶,走进圆拱形的门廊,佣人递来拖鞋。浅浅看着这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皱起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