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他允许我喝酒,任何席宴少了酒便不会有多大乐趣。
那晚我们都喝得酩酊大醉,一次次的酒杯碰撞,我沿着那只清秀的手望去,黑色边框眼镜下一张帅气而略显沧桑的脸微微泛红,唇上印着威士忌留下的浅泽,脸上笑容泛滥……
2009年初秋开学时,叔叔送我到学校安顿好之后,他踏上了南下的列车,为了我的学费,在深圳一家名企做着一份他并不喜欢但收入颇高的工作。
生活是一场长途旅行,我们都只是时光里的匆匆过客。岁月改变了我们的容颜,一成不变的是脚下路过的风景。
记得有位作家这样说过:“那些被允许任性的年代,叫做青春”。
那么我任性了那么多年,我的青春是否已消磨殆尽了呢?
偶尔的感伤,偶尔的缅怀,竟感觉自己如同一个心如止水,整日与禅院、木鱼作伴的出家之人。
我想,或许是自己的人生经历了太多变故的缘由吧。
我一直是一个善于追忆的女孩,昔日的旧忆时常如海潮般泛滥,我也是一个心思慎密的女孩,表面上孤傲、冷淡,实则那只是伪装的外壳而已,护壳之下,只是一颗恬静而脆弱的心。
我明了,在这个陌生的环境,我有自己的方式生活,有我自己的方式取暖。
那段时间,除了上课外,其他时间都是耳里插着耳机什么也不去管,很不合群。
后来认识蓝儿后,每当我带上耳机准备陶醉一番时,她总是气愤地把我的耳机摘下来,撇着嘴说:“许小莫,和大家玩玩有什么不好的啊!别总是一个人呆着呀!”
然后拽着我加入她们的海侃大赛,什么梁朝伟和刘嘉玲结婚了,刘烨和安娜也走进了婚姻的殿堂,看着她们一个个心驰神往的模样,好像结婚的是她们自己,我就特别恶心。
她们偶尔也会聊到学院里的一些帅哥,我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不过并不反感。
“许小莫,你难道成佛了?难道对如此美艳的帅哥也不感兴趣?他可是咱们学院的哦。”
蓝儿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抢另外一位室友手里的杂志,封面是学院里有些小名气的男学生,为某个服装公司拍摄的特写镜头。
画面以红枫湖一角为背景,封面上的那个男生,的确清秀得可以。
我回以蓝儿一个平淡的微笑,然后继续看书,相比之下,我更喜欢“风华是一指流砂,苍老是一段年华”的感叹、“你要记得,紫檀未灭,我亦未去”的执著。
我喜欢这些带有淡淡忧伤的文字,一直便是如此。
那些藏在书本里的倾城哀歌,读时心潮起伏,或悲或喜,待读完之后,一切又已如风过无痕,花落无声。
蓝儿是我的同桌,她的哥哥是学生会的主席,平时一副大姐大的神气,做事大大咧咧,却没什么心计。
按照她那世界级的理想,好像以后要泡尽全世界的帅哥一般,那些靠一副皮囊吃饭的男人,她都要尽收囊中然后再打包回家。
后来相处的时间长了,我发现室友们待人都挺和气的,尤其是蓝儿,当她无意间知道我父母都已不在人世之后,对我更是关怀有加,记忆最深的便是她给我排队打饭时的情形,那妞叉着腰,把所有妄想插队的人都统统拦在后面。
后来她像是悟出了真理一般,对我们几个室友有模有样的说,她要写一个关于在食堂吃饭的剧本,后来她在校园的bbs上发的大红标题是:在食堂打饭时,是不必装淑女的。然后这句话就在学院彪悍地风靡了四年。
凌风,这人生就像是写剧本一般,写剧本的人非要到最后搞出惊天骇浪石破天惊,才算是完美收尾,而那些游离于心绪间的故事情节也非要到临近结尾的部分,才给读者一个惊鸿一瞥的照面。
是的,虽然就读于管理学院,但是我给自己勾勒的宏伟蓝图依然是当一名编剧。
学期结束,本可收拾行李之后就回家过春节,但由于叔叔还在深圳大概二十五六号才能到家,所以我并不急于回去。
蓝儿家在市政府左近,她知道我还没回家,就带着我天花乱坠地满武汉市地跑,穿着貂皮大衣在武汉的各个景点拍雪景。
看着苍山一片纯白,白雪无垠,我说:“蓝儿,一学期就这样过去了,你感觉怎样?”
“还行吧,马马虎虎,席慕容说,‘生命是条奔流不息的河,我们都是那个过河的人’,岁月匆匆,把握好现在就行了。”
“嗯,时间的确过得飞快。”站在2009年的尾巴上,我们都有着各自的感慨。
就在我和蓝儿准备从雪地里回学校时,我举起胸前的索尼相机想拍最后一张远景,调整好焦距,找到最具有视觉冲击力的角度。
在“咔嚓”定格的一瞬间,突然走来的你闯进了我的相机,定格成为照片里的主角,而背后参差不齐的冰枝和苍山却突兀地映成了陪衬。
头顶,有一抹寒冬里少见的暖阳。
回到宿舍,我把照片上传到电脑,眼睛被一闪而过的照片定住,我后退到那张照片:你苍白的侧脸和远处的苍山相映成一条完美的弧线,参差的冰枝交错,在你的头顶,有淡淡的斜阳挥洒进来。没经过任何的ps后期处理,可是呈现出的自然唯美感,却美得令人陶醉美得几乎窒息。我的心微微的触动了一下,一种奇妙而又有些熟悉的感觉慢慢的涌上心间,而后贯穿到四肢百骼。
自作主张地将照片贴近了自己的博客,取名为《深冬暖阳》,在内心惶恐地享受了三天的高访问量之后,你终于踩着我一颗惊恐的心姗姗来迟。
你在照片下面,夸张地用粉红色的五号粗体字写着:请付模特相关的肖像费和博客代言费。我按照博客里的id链接,发过去一张左右摇摆的兔基斯表情,一脸的坏笑中藏匿着几分神奇的得意。
自此,我想我们算得上是有了交集吧,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后来便有了你我的相识、相知、相爱。
和你网聊了两个月,在倾心的交谈中,我知道已读大二的你居然和我同校,知道你叫做胡凌风,知道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