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算扯平了?”
曾予尔颤声纠正:“不是一个,是一片。”
“你的意思是,你要再我身上弄出‘很多个’伤疤才能与你的‘一片’对等?”
看不出来段景修是这样一个连这么小的细节都要算清的人,曾予尔快被他的理论绕晕,随意答道:“嗯。”
狡猾的舌尖带着热气突然探进她的耳蜗里,曾予尔低低地呻吟,他们之间从来“不对等”,她也不希冀他认真对待“伤疤对等”的说法,她只担心他存心报复,“以耳朵还耳朵”。
曾予尔喏声求饶:“不要……段先生,段先生能这么小气。”
“不,不是‘段先生’,小鱼儿,从今天以后,你再叫我一次‘段先生’,我就狠狠要你一次。”
为了增加这句话的可信性,段景修慢条斯理顶开她的膝盖,却猝然埋身进去。
“……段,段……”曾予尔的睡意全部散去,酸涨将软绵的身体充实起来,弓着腰,抓他的手臂,做出妥协,“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段景修悬高在她的上空:“patrick,或者……pat。”
“patrick,patrick……”曾予尔机械地重复几遍。
腰部强悍地开始耸动,段景修吻她的额头上的伤疤:“嗯,发音还不错。”
“嗯……”曾予尔咬唇,不想再出任何声音了。
自从那天,段景修几乎每隔一天都要声势浩大地移驾到她的公寓。
谢经理和谢太太最终决定请曾予尔做屏屏的家教,除了数学,屏屏有时还拿不明白的物理题和英语题过来问她,她也不拒绝。
一来二去,有时候,时间从本来就该下课的八点不知不觉拖到了晚上九点多,而这多余的一个小时,曾予尔对谢太
太明说,她不会多收钱,能帮到屏屏最重要。
谢太太有些不好意思,让她晚上直接到谢家吃晚饭,别去食堂吃了,曾予尔几次推脱,后来谢太太就亲自开车来接。
曾予尔愈发不安,其实她在谢家耗时间也是有私心的。
段景修来到公寓的频率越来越密集,回到公寓后,如果他在,想要安安稳稳学习,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他会变着法儿的骚扰她,逗弄她,僵持到最后,不过是再双双滚到那张狭小的床上。
快到月末的一天,屏屏月考成绩突飞猛进,谢太太做了一桌好菜请她和大毛来吃晚饭,曾予尔应邀,在饭桌上还喝了点小酒,她的酒量不佳,半杯下去已微醺。
大毛酒量远远在她之上,再三应允谢太太和谢经理会把曾予尔送到家,到了楼下,大毛接到一通来电,讲着讲着,脸上红得不像话。
“男生?”曾予尔眯着眼睛,“嗯?”
大毛挂断,昂首挺胸:“是啊,不行啊?我也是有本钱的,谈恋爱天经地义啊。”
曾予尔醉醺醺地拍拍她的肩膀,想到自己的处境,苦笑了下。
“你干嘛这副表情?”大毛是个特立独行很有主见的女孩,本不会听风就是雨,但身边有个二毛,想不知道曾予尔的八卦都难,“你都有男朋友了呀。”
曾予尔双眼发直,想辩驳,段景修哪是男朋友,那是债主。
转眼,曾予尔把大毛目送走之后,就看见心情不错的债主就讨上门了。
31、密蜜
单身公寓里就这点好,空间小;利用率大;段景修躺在她的小破床上就可以把曾予尔在公寓里的所有小动作一览无余。
他手肘支在床头,侧卧的姿势;手里摆弄一副扑克;目光却始终在她的背后流连。
纤细的腰,幽香涔涔的发,摇摇欲坠的身子……喝醉了酒竟还逞能做习题,他倒要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曾予尔不是傻瓜,知道自己现在已是砧板上的鱼肉,对方虎视眈眈,磨刀霍霍;目标就是将她生吞活剥。
她手里拿着笔;十几分钟过去了,才看了两行阅读理解,头疼的像要炸开,晕晕的,想吐还吐不出来。
段景修下床,从衣橱里拿出之前带过来的浴巾和他习惯用的意大利品牌的男士香波,他有洁癖,不仅在感情上,后来连生活习惯也不免沾染。
他来到她身后,手搁在她绷直的腰间,烫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含笑说:“我先去洗澡。”
不知道是不是饮过酒的原因,在他触到她的那刻,曾予尔觉得自己快被一股烫人的火焰烧成灰烬。
段景修从浴室出来,半裸着继续倚在床上玩牌,期间,曾予尔回头试探几次,在对上他眼睛的前一秒,会警觉地立刻把头扭回去。
“你怎么还不睡?”
段景修挑了下眉毛:“你不会以为我来你这里,就是为了睡觉吧。”
“……”
他利落地收了扑克,放进精致的盒子。“当然是做完再睡。”
“……”
曾予尔没处生气,更无话可说,手中的笔握紧几分。
段景修不得不承认,面对曾予尔百般的隐忍,他就像个幼稚的小屁孩,喜欢惹怒她,或者惹她难过。
他得寸进尺地趿着拖鞋过来抢走她的习题册:“做了这么久还没做完,我看看,到底有多难?”
曾予尔惊一跳,眉头一皱,拍案而起:“还给我!”
“不给——”段景修手掌抵着她的额头,将她远远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