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阻止。那晚,我上了船之后,其实还在期待你会不会找到我,带我走,就算你为了‘华逸’做不到那样,就算你把我带到警察面前,我也不会离开的……可是,也许是命运捉弄我,我上船之后不久,那条船就被劫持了,当他们在整条船上喊我的名字时,我真的好害怕……后来,还有几个男人对我动手动脚,我就从甲板上跳了下去……对不起,我没办法爱你。”
段景修的手指扣在一起,彼此按得发白,不用怀疑,一定是谢寅做的。
三年前,段景修抓住机会将谢寅的一批从金三角发出的货截了一下,准备动手亲自解决掉。
没想到,还没等他动手,谢寅就因吸毒过量在基地猝死,他的手下传达说,谢寅临死前还狰狞地大笑:“段景修,小朋友已经死了,你杀我吧,来杀啊。”
曾予尔抱着腿,身子蜷起来:“段先生,谭小智真的不是你的孩子,更不是你和我的。他是谭绍和他前妻的孩子。谭叔叔和婶婶是我的救命恩人,求了,算我求你别去骚扰他们……”
“我没有……”段景修伸出手指,想去碰一碰她的脸,被她躲开了。
大黄在地上转了一会儿,跳上了床,趴到她的腿上,用额头蹭,呜呜叫了两声,像在安慰她。
“现在可以走了吗?段先生,我想安静一下。”
段景修那天离开以后,又隔了两天才再出现在曾予尔的教室里。
不过,他很安静,安静得出奇,只是坐在那里远远地遥望,视线追随她的背影。
她多少有些不自在,见段景修似乎没有退缩的意思,曾予尔只好准备换工作。
幸好谭绍尊重她的决定,没有因为她的自作主张而生气。
“小于,过去和未来,这两个词,你觉得各自代表什么呢?”
“……”曾予尔歪着头,坐在海边的礁石上,仰望朗朗星空,漫漫银河。
“过去”这个字眼,在她的字典里,一直被她妥善的收藏,或者说,是死死被她压在心里某个角落,任何人、包括她自己,都不得触碰。
而“未来”,太渺茫,无定数,她不愿去想,但其实决定性因素是——她知道,法网恢恢,她终有一天,也会像师丹丹一样受到法律的制裁。
曾予尔没有回答,站在中间的谭小智快速抢答:“就是……过去,我吃了一块奶糖,未来,我牙痛。”
曾予尔和谭绍一起转过来,不禁哈哈大笑。
谭绍抱起小智,夸赞说:“小智真聪明啊,其实过去和未来其实都只是时间的符号,过去也许决定着未来,但现在也一样决定未来,小于,别忘了,未来有一半在你现在的手里。就像小智过去吃了一块奶糖,现在去刷牙,未来也不一定会牙痛。关键所在,是你愿不愿意承认吃掉了奶糖,有没有认识到吃了奶糖其实是会牙痛的,然后,现在肯不肯忍着牙膏难闻的味儿去刷牙?”
曾予尔呆呆立在初春的海风里,谭绍的话她一知半解,大概是让她好好考虑,愿不愿意面对和接受过去,肯不肯
克服过去带来的伤痛,从而改变原有的未来?
段景修“听课”的日子大概持续了半个月,连校长听说她要辞职,也开口挽留她,还用转正做为条件,希望她继续任教。
曾予尔虽然还在犹豫,但校长请客吃饭看,她还是去了,气氛弄的有点像告别宴。
晚上快九点才回家,她歪歪扭扭地摸着墙面回家,到了家门口,墙的手感有点不对。
有点软吧,但不是全软,还挺q的,于是曾予尔借着醉意,开始摸摸掐掐。
男人终于开口,嗓音低沉中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性感和磁性,微微嘶哑,绝对不是谭绍。
“我从明天开始就不去你学校了,你不用辞职。”
男人替她打开门,又进屋铺好床铺,把她丢到床上,关紧门窗。
“明天有暴风雨,明早就别去码头了。”
曾予尔躺在被子里,嘟囔句什么,还是没醒,段景修在门口呆了一下,摸摸大黄的脑门。
“照顾好她。”
等段景修走了,一滴眼泪从曾予尔的眼角流出,滑进鬓角。
第二天,暴风雨并没有准时来临,但看样子也快了,曾予尔用胶带堵好窗缝之间的空隙,大黄跑过来,用大爪子开始挠她,跑到门口蹲坐,表示有陌生人到来。
是她的快件。这一天的最后一件。
快递员抱怨一会儿天气,便骑着摩托车消失在小巷里。
收件人的名字写的是于晓。
曾予尔打开快件,是一份英文版和中文版两种样式的体检报告书。
而它的主人正是段景修。
纸张在她手里上下颠着,还没有看完,大黄又跑过来挠她的腿,然后坐在门口,乖乖地瞅着她。
曾予尔打开房门,链锁却孩子门上挂着,在狭窄的门缝里看到了段景修。
“是我……我考虑了一晚,总觉得既然要分开,最好打个招呼。”他笑的有些让人心疼。
“嗯。”曾予尔低下头,把链锁打开,准备放他进来。
两人在门口相对无言地站着,段景修却先拒绝:“我在这儿把东西送给你就行了。”
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礼盒,朝向曾予尔的方向打开,一个和当年几乎一模一样的吊坠复制在曾予尔的眼前。
70、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