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柳眉齐扬,双脚一并笔直落地,左手一推右肋,长剑划出一道圆弧,在圆弧中剑刃破空飞斩,挡开长鞭的顶端顺势捣向对方心窝。
霍天河再也不能站着不动,足尖一旋狂风般闪出三步,上身微躬长鞭神奇般的从背后而出,匹练般的长鞭绕回飞舞着,宛似天神手中的玉素,随心所欲的卷转缠绕。
娇笑着,玉容左晃右闪,长剑划过幅度极为狭小的空间,却以千奇百怪的角度闪电般伸缩刺戮,已在眨眼里完全将敌人的攻势封了出去!
于是,两条淡淡的人影在令人目眩神迷的飞舞着,一下子激战到一处,难分难解!
旁边,王骆修目不转睛的凝注着拜弟与少女之战,面色冷沉而木讪,看不出他此刻心中正在想什么,严笑天亦紧张的屏息不动,连呼吸全急促了。
轻悄悄的,许老六凑到王骆修身边,低沉的说道:“大当家,看情形霍兄弟一时还拿不下那个小妮子,要不要…?”
王骆修目光不移,冷冷的说道:“你说呢,难不成咱们黑衣众真的不要脸皮了?”
眨眨眼,许老六说道:“看样子这小妮子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以霍兄弟的能力一上来竟然占不到半点便宜,我只怕时间拖久了会误事。”
“哼哼!现在还谈什么误事,事情早就被你们误了。”王骆修丝毫不客气的说道。许老六一听,露出惭愧的面色,不敢再多说什么退了下去。
严笑天看不过去,忙岔开话题说道:“大当家,你看霍兄弟有没有取胜的把握。”
王骆修又看了会,缓缓的说道:“有些困难,霍兄弟的一身本事你我都很清楚,虽然还赶不上天榜中的高手,不过在他这个年龄段里也算是佼佼者。我在想刚才你们六人齐攻地上那小伙子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使出真功夫,不然的话结果也不会是这样。”看的出来王骆修丝毫不掩饰对霍天河的欣赏。
严笑天有点恼火的说道:“那他为何不出真功夫,累的老七和大威惨死。”
王骆修严肃的说道:“你怎么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那件事根本怨不得他,换了是我同样会那样做,生与死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早已习以为常,不能因为是自己弟兄就迁怒于他人,你拍拍良心说,这件事至始至终你们有做对的地方吗?”
王骆修的一席话如同黑暗中的火把骤然照亮了严笑天的内心。是啊,要不是自己一时冲动,没有调查就轻信赵广所说,怎会导致这样的结果,真要算起来害死他们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况且正如大当家说的,像自己这样在血腥中过日子的人对生死理应看开些,难道只许你杀别人就不能承受自己被杀,要真想那样从最开始就不应该走上这条道。
“大当家说的对,是我太糊涂了。”严笑天发自内心的认错道。
王骆修用力地拍着严笑天的肩膀,他很高兴看到严笑天终于想明白了。
这个时候,玉容和霍天河的拼斗愈演愈烈。霍天河的“风卷残云”鞭法前四招已经反复使用了三遍,依然无法占据上风,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按照他的想法,就是利用长鞭的灵活和长度牵制对方的走向,迫使对方采取近身的快打快攻办法,近身快攻是最消耗内力的,不出几十招对方就会被消耗的筋疲力尽,那样的话就能在不伤对方的情况下将之擒下。那知,对方根本就不理会长鞭的牵制,攻守之间露出的破绽也不加以掩饰,就像是料定他不会伤她,打着打着反倒是自己畏手畏脚的有些施展不开。
霍天河越打越不是滋味,想他堂堂一个男人竟被一个少女逼成这样,虽说并未落败,可是传出去总归会被人嘲笑,不禁心一横,闪过一剑后回身就是二十一鞭,左掌亦飘忽不定的连连拍向对手上中下三盘七大要害。
尖叫一声,玉容急速的后退十来步,秀发略显凌乱脸色也有点苍白,大概是没想到霍天河突下狠招,气愤的说道:“喂,你这人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啊,万一你那条破绳在本姑娘身上留下点痕迹,看你怎么向世人交代,哼!”
霍天河本想趁势追击的,却被这句话给挡了下来,他忍住笑意问道:“姑娘,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那你岂不是成了国宝?”
玉容啐了一口道:“瞎说,我可不是物品,我的意思是说像我这么可爱的少女万一受伤了,你良心上过的去吗?”
霍天河奇道:“可爱的少女会拿着剑胡乱刺人吗?”
“当然会喽!”
“哦?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那是你见识少,现在不就有一个吗?”
“是吗?谁啊?我倒要见识见识。”
“你是瞎子啊?我不就是吗?”
“你?不可能!”
“奇怪了,为什么我就不可能?”
“因为瞎子都知道你不可能是。”
“哪个瞎子这么没眼光?我杀了他。”
“见笑了,那个瞎子就是在下。”
“那好,你受死吧!”
…………
王骆修、严笑天等人被眼前这两位的举动弄的一楞一楞的,他们实在搞不懂刚才两人还打的热火朝天,怎么转眼间又说起一些没意义的废话,废话还没说几句又开打起来。王骆修心里直泛嘀咕,有些怀疑的自问:“怎么现在年轻人的想法我都琢磨不透,难道我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