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上京(2)_韦氏后人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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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上京(2)(1 / 1)

那伙人刚吃开,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聊了起来,韦歌当然知道后面要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也不好阻止,反正自己在这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果然,茅十八故意大声对着韦小宝道:“小宝,你可知道这世上最不要脸的是谁?”韦小宝道:“我自然知道,那是乌龟儿子王八蛋!”他其实不知道,这句话等于没说。茅十八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拍,说道:“不错!乌龟儿子王八蛋是谁?”韦小宝道:“他妈的,这乌龟儿子王八蛋,他妈的不是好东西,”说着也在桌子上重重一拍。茅十八道:“我教你个乖,这乌龟儿子王八蛋,是个认贼作父的大汉奸,将咱们大好江山,花花世界,双手送了给清兵……”

他说道这里,那十余名官府中人都瞪目瞧着他,有的已是满脸怒色。

茅十八道:“这大汉奸姓吴,他妈的,一只乌龟是一龟,两只乌龟是吴二龟,三只乌龟呢?”韦小宝大声道:“吴三龟!”茅十八大笑,说道:“正是吴三桂这大……”

然之间,仓啷啷声响,七八人手持兵刃,齐向茅十八打来。可韦歌背对他们,却是离的最近的一个,当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手破坏韦小宝这次机缘的时候,那刀已然向他砍来,眼见是要见血,那大汉却是连人带刀一起飞了出去,众人不知底细,以为是茅十八出手,都绕过韦歌、向茅十八冲去。

韦小宝忙往桌低一缩。只听得乒乓乒乓,兵刃碰撞声不绝,茅十八手挥单刀,已跟人斗了起来。韦小宝见他坐在长凳上不动,知他大腿受伤,行走不便,而韦歌也坐在那里以为他身上毒没有清,无法动手,心中暗暗着急。过了一会,当的一声,一柄单刀掉早地下,跟着有人长声残呼,摔了出去。但对方人多,韦小宝见桌子四周一条条腿不住移动,这些腿的脚上都穿着黑色官靴,自然都是敌人,茅十八穿的是草鞋、韦歌穿的是白色布鞋。只听得茅十八便打便骂:“吴三桂是大汉奸,你们这批小汉奸,老子不将你们杀得干干净净……啊哟!”大叫一声,想是运动过度,腿上旧伤复发,跟着只见一人仰天到下,胸口泊泊冒血。

韦小宝伸出手去,拾起掉在地上的一柄钢刀,对准一只穿黑色靴子的脚,一刀向脚背上剁了下去,擦的一声,那人半只脚掌登时斩落。那人“啊”的一声大叫,向后便倒。

桌子低下黑蒙蒙的,众人又斗得乱成一团,谁也不知那人因何受伤,只道是给茅十八打伤的。韦小宝见此计大妙,提起单刀,又将一人的脚掌斩断。

那人却不摔倒,痛楚之下,大叫:“桌子底……底下……”弯腰查看,却给茅十八一刀背打上后脑,登时昏晕。便在此时,韦小宝又是一刀斩在一人的小腿之上。

那人大叫一声,左手一掀桌子,一张板桌连着碗筷汤面,飞将起来。那人随即举刀向韦小宝当头砍去。茅十八挥刀格开,韦小宝连爬带滚,从人丛中钻了出来。那小腿被斩之人怒极,挺刀追杀过来。韦小宝大叫:“辣块妈妈!”又钻入了一张桌子底下。那人叫道:“小鬼,你出来!”韦小宝道:“老鬼,你进来!”

那人怒极,伸左手又去掀桌子。突然之间,砰的一声响,胸口中拳,身子飞了出去,确是坐在桌旁的一人打了他一拳。

出拳之人随即从佐膳筷筒中拿起一把筷子,一根根的掷将出去。只听得“哎哟。哎哟!”残呼声不绝,围攻忙往得标诸人纷纷被筷子插中,或中眼睛,或中脸颊,都是伤在要紧之处。一人大声叫道:“强盗厉害,大伙儿走罢!”扶起伤者,夺门而出。跟着听得马蹄声响,一行人上马急奔而去。

韦小宝哈哈大笑,从椅子底下钻出来,手中兀自握着那柄带血的钢刀。茅十八一跷一拐的走过去,抱拳向坐在桌边之人说道:“多谢尊驾出手相助,否则茅十八寡不敌众,今日的事可不好办。”韦小宝回头看去,微微一怔,原来坐着的那人,便是先前在道上拉住了他坐骑的汉子,自己曾骂过他几句的。

韦歌早猜出来人身份,只微笑抱拳行礼。

那汉子站起身来对茅十八还礼,又对韦歌笑了笑,说道:“茅兄身上早负了伤,仍是激于义愤,痛斥汉奸,令人好生相敬。”茅十八笑道:“我平生第一痛恨之人,便是大汉奸吴三桂,只可惜这恶贼远在云南,没法找他晦气,今日打了他手下的小汉奸,当真痛快。请教阁下尊姓大名。”那汉子道:“此处人多,说来不便。茅兄,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着转身去扶桌边的一个女客,那女客始终低下了头,瞧不见她的脸容。

茅十八怫然道:“你连姓名也不肯说,太也瞧不起人了。”那人并不答理,扶着那女客走了出去,经过茅十八身畔时,轻轻说了一句话。

茅十八全身一震,立时脸现恭谨之色,躬身说道:“是,是。茅十八今日见到英雄,实是……实是三生有幸。”

那人竟不答话,扶着那女客出了店门,上马乘车而去。

韦小宝见茅十八前后不一,有些奇怪,便问道:“这小子什么来头,瞧你吓的那样。”

茅十八眼睛一瞪,正要开骂,却听边上韦歌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应该是沐王府的人。”眼见饭店中的老板与店伙探头探脑,店堂中一塌糊涂,满地鲜血,说道:“走罢!”扶着桌子走到门边,拿起一根门闩撑地,走到店门外,从店外马柱子上解开马缰,说道:“那~扳住了马鞍,左脚先踏马镫子,然后上马……对了,就是这样。”韦小宝对茅十八还会争辩,但是对韦歌却感觉很是要好的朋友一般,只是嘴上还不服软,道:“我本来会骑马的,好久不骑,这就忘了。”

茅十八暗自奇怪韦歌怎会知道那人是沐王府的,以为那人的话被韦歌听到,惊讶他耳朵敏锐,也不疑有它,跃上自己的马,左手牵着韦小宝坐骑的缰绳,纵马北行,说道:“我身上有伤,韦兄弟身上的毒大概也没有清,遇上了鹰爪对付不了。咱们不能再走官道,须得找个隐蔽所在,养好了伤坐骑说。”

韦歌笑了笑也不反对,轻轻一跃便上了马。

三人一路行来,韦小宝道:“那沐王府有什么了不起,茅大哥竟然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这般怕他?”茅十八大怒,喝道:“我只是敬他是沐王府的人,哪里怕他?”

韦小宝道:“你见了沐王府的人便吓得魂不附体,老子可不放在心上。茅大哥,你不怕鳌拜,不怕大汉奸吴三桂,却去怕什么云南沐王府,他们当真有三头六臂不成?啊!我知道拉,你怕他用两根筷子戳瞎了你一对眼睛,茅十八成了茅瞎子。”

茅十八道:“我也不是怕他们,只不过江湖上的好汉倘若得罪了云南沐王府,丢了性命不打紧,却惹得万人唾骂,给人瞧不起。”韦小宝道:“遇难沐王府到底是什么脚色,又这等厉害?”茅十八道:“他妈的,好神气吗?我压根儿就不稀罕。”

茅十八道:“咱们在江湖上行走,要见到云南沐王府的人,本来已挺不容易,要和他们结交,那更是千难万难。今天刚好碰上来自跟吴三桂的手下人动手,沐王府跟吴三桂是死对头,他们自然要帮我。偏偏你这小子不学好,竟使些下三烂的手段,连带老子也给人家瞧不起了。”说着不由得满脸怒色。

韦歌却摇头道:“英雄莫问出处,当年汉高祖刘邦开始不过是和小宝一般的人,还不是建立了大汉江山。”

茅十八粗人一个,说大道理哪里能说过韦歌,但看不过韦小宝洋洋得意的样子,骂道:“我叫你不要跟着我,你偏要跟来。你用石灰撒人眼睛,这等下三烂的行经,江湖上最给人瞧不起,比之下蒙药,烧闷香,品格还低三等。我宁可给那黑龙鞭史松杀了,也不愿你用这等卑鄙无耻的下流手段来救了性命。他妈的,你这小鬼,我越瞧越生气。”

韦小宝这才明白,原来用石灰撒人眼睛,在江湖上是极其下流之事,自己竟犯了武林中的大忌,而钻在桌子底下剁人脚板,显然也不是什么光彩武功,但给他骂得恼羞成怒,恶狠狠的道:“用刀杀人是杀,用石灰杀人也是杀,又有什么上流下流了?要不是我这小鬼用这下流手段救你,你这老鬼早就做了上流鬼啦。你的大腿可不是受了伤么?人家用刀子剁你大腿,我用刀子剁人家脚板,大腿跟脚板,都是下身的东西,又有什么分别?你不愿我跟你上北京,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以后大家各不相识便是。”

茅十八见他身上又是尘土,又是血迹,心想这小孩所以受伤,全是因己而起,此地离扬州已远,将这小孩撇在荒野之中,毕竟太也说不过去,何况这小孩于自己两番救命之德,岂能忘恩负义?便道:“好,我带你上北京是可以的,不过你须得依我三件事。”

韦小宝大喜,说道:“依你三件事,那有什么打紧?大丈夫一言即出,什么马难追!”他曾听说书先生说过“驷马难追”,但这个“驷马”是什么马却不知道,所以总是记不起来。

茅十八道:“第一件事不许惹事生非,污言骂人,口中放得干净些。”韦小宝道:“那还不容易?不骂就怒骂。可是倘若有人家惹到我头上来呢?”茅十八道:“好端端地,人家为什么会来惹你?第二件,倘若跟人家打架,不许张口咬人,更不许撒石灰坏人眼睛,至于之地上打滚,躲在桌子底下剁人脚板,钻人裤裆,捏人这都是给人家瞧不起的行经,不是英雄好汉之所为。”

韦歌听这两人争吵,自己那十七代祖宗的个性,怕是回头就忘,而且他对茅十八的话也是不以为然。当下笑道:“茅大哥,这小宝爱怎么样就由他去吧,正所谓不论黑猫白猫,拿的住耗子的就是好猫。当年诸葛孔明都用过石灰,小宝这是机智,以弱胜强,更何况对付恶人,要是洒石灰这手段对付的了鳌拜着大奸贼,就算江湖上人都耻笑我,我也毫不犹豫地去做,那些自命英雄的人,不过是些伪君子罢了,他们之中又有几个关心百姓的疾苦呢?”

茅十八从来没听过这道理,但中国几千年来的儒家思想,民为重的概念早已经深入人心,听了这话,问道:“那这天下什么人可以算英雄?”

韦歌知道他有此问,当下笑道:“若说英雄收复台湾的郑成功当算一个,其他嘛,可算不上英雄。”

茅十八当下奇道:“那么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呢?”

韦歌大笑着问:“那陈近南除了收复台湾有些功劳以外,还有什么功勋?可有对百姓有益?那天地会一心想反清复明,哪里真为百姓做过实事?难道把满人赶走了,换了明朝的那些昏君,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当今天下,康熙少年仁慧,早晚必除鳌拜,灭三蕃,除去吴三桂,收复台湾,天下大治,你信还是不信。”

茅十八听了那话,虽然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是从小到大都听人说满人的坏,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解释,怒道:“我当你是兄弟,你怎么为清狗说话,那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又怎么说道?”

韦歌知道茅十八已经有些赞同,当下说道:“在下家人也在扬州十日之时遇难,可那只能怪鳌拜那奸贼,如何能牵扯整个朝廷?你看当下这些官员,虽然也有贪官污吏,但比之明朝,可不知要好多少,而且这些贪官多是鳌拜朋党,等鳌拜授首之日,便是他们受难之时。”

茅十八听这一番话,当真无从辩驳,只听身后传来一声高呼:“兄台留步,不知兄台姓名,可否相告?”

只见身后有一书生打扮的俊郎小生,骑着白马,穿着白衫,似乎一身上下都是白色,韦歌奇怪这个记忆里没有出现过的人物,虽然刚才已经知道他在后面,但为了改变韦小宝的价值观念他也没有收口。

来人拍马赶上,对三人行了礼,道:“在下伍次友(注:虚构人物),不知各位如何称呼?”

韦歌大吃一惊,此人竟然是帝师,虽然现在什么都不是,但是以后却是对康熙影响重大的人物,当下介绍自己三人:“在下韦歌,这两位是茅十八与韦小宝,我们都是江湖人物,不值先生记挂。”

伍次友见他形容洒脱,心生好感:当下问道:“在下居所就在不远处,三位可赏光小居数日。”

韦歌知道这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也不反对,三人随伍次友来到他家,原来伍次友也算是大户人家,府上父母早逝,又无兄弟姐妹,偌大的房子院子,却只有他和一个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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