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大的房间,在整个族内只是用来招待那些新人或者有功劳的人,这里的布置在整个族里是最豪华,舒服的。地面上铺着品种不一的
各类奇兽动物的毛皮,毛皮下面用一种叫茸草的作底。踩上去舒软温暖,毛皮有树层厚,靠墙边是一张粗布缝制的大床,虽然是粗布,若在上
面铺上一些细毛皮发,自然就会是另一种感觉,阳光将温暖的光曜洒下来。这已经是大上午了,加布里埃尔翻转着身子,将被子重新盖在头上
。床柜旁边盒子里的饭食已经被换过了好机次,又已经凉了。
身上披盖着棉织的暖被,胳膊和腿的大部分都已露在外面,阿离几次进来都会给他盖严。
本来他只是住在阿离家的侧房,那间破草屋的。虽然房子破旧,阿离还是很上心的收拾了一番。达鲁肯也是个很大方的人,听到族长把客人
安排到这里来。就把旧时的马棚改作了加布里埃尔的住房。加布里埃尔也曾痛哭流涕。
本来,按计划,他们早就该离开这里了,本来前天早上布封族长的那一番布置也是很理想的。本来他还相信自己是个办事很周全的人,本来
那次送客宴后,这几个神秘的“客人”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现在他已经后悔了,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已经泡了水。为了请走那几个...他还拿出了
珍藏几十年的老酒,结果三杯就罐醉了那个不胜酒力的男人,这使他们更有理由赖着不走了。这已经是加布里埃尔醉酒后的第三天,布封恶狠
狠的想着,看他们再有什么托词。
加布里埃尔坐起来,穿了件衣服,拿过床柜上的一杯花水,抿了一口,闭目思索。过了片刻。他徐徐的吐了口气,看了看柜子上的冷食。伸
手取过来,正要放到口里吃,门被推来了,一个人走进来,还是旧衣粗布,还是繁乱盘结的头发,加布里埃尔眯着眼睛故作欣赏的看着来人的
身段,一只手还不停的摆动着示意来人把食盒拿过来。
阿离见他这幅德行,心里就来气,硬着步子走到床柜前,重重的搁下食盒,转身就往外走,突然,被加布里埃尔抓住胳膊,拽了回来。
“哈哈,想跑。带我出去走走。”一只手抓着她,另一只手将剩下的衣服穿在身上,阿离背对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用力的挣脱着。终于
穿戴好,洗漱了一遍。还吃了点阿离带过来的饭食。菜里面一种不知名的小鸟味道极好,随手抓过阿离腰上的一块布巾在嘴上擦了擦。又给她
插回去,阿离始终没有回过头,眼里射出的凶光更盛了。
“阿离小姐,刚才吃的是一种什么鸟,恩,味道还算....可以。”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个形容词。见小姑娘不理他。显然她还是在气愤安纳丽
丝的那件事。胸脯一起一伏的。
的确是个可爱的女孩。心里这样想着。继续说道:“哦,你不说吗?呵!这样就以为我会不知道?想想吧,能被你捉到的鸟自然是本事不到
那里。除非是弱智。显然你是不会承认弱智这种可能的,那么.....”
阿离终于回过头来冷笑了一下:“我自然是弄不了的。那是我们这里一种叫萸鹧的飞鸟,平常在南部的海边。只有雨季过后才回迁徙到这里
来。村里面十几个人才能围攻到这么一只。昨天突然的飞过来了五只,是碧蝉姑娘看到了,向我要了弓,射下来的,总共也才射的三只。她留
一只,剩下的两只归了我。给父亲做了一只,你刚才吃过的便是那最后一只。”
加布里埃尔一呆,随即又干笑一下,窘迫的说:“哦。是吗!”一时没了声音。
房间里突然的沉默下来,阿离也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双眼凝视着屋角的一处。仔细说,那里其实什么也没有。
安静了几秒后,加布里埃尔打了个哈哈。拉起阿离的手向屋外走去。
“带我去见布封长老吧!有些事需要跟他谈谈。”
“啊!!!!”不知道一直在想些什么的阿离突然回过神来。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很是局促不安。小手下意识的往外挣脱着,被加布里
埃尔紧紧的攥着。动弹不得。也许发现了这是徒劳。她慢慢的安静下来。
“哦,你刚才说要找族长,有事谈?”阿离抬起头看着加布里埃尔。
“我们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
“为什么?事情的必须吗?”
“你们不想过上好日子?”阿离脸一红,蓦的站住。
“我的同伴要在这里设立‘天眼’。你们族不是一直希望过上正常的日子吗?”
“‘天眼’....?是那个黑衣的男子吗?”
“是啊。‘天眼’。或许他真的要开始反抗了....!”加布里埃尔轻声的叹道。
阿离想着这些或者不是她应该知道的,但她却暗暗的下了个决心。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到了什么。
布封听着手下的传报,脸色出奇的越来越难看了起来。他刚要发怒,看了下手一眼,勉强压住了怒气。抓在他手里的杯子侥幸躲过了一难
。被他重重的丢回了桌子上。平静的下语气。和和的说道:
“请他们进来!”
.......
“什么....?你真的打算启用你的‘圣灵’为他们破劫吗?”碧蝉草底喊出声来。“你认为真的有这必要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