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愤愤地走出门,心里一直抱怨:岂有此理,竟然让少爷我这个用毒高手去解毒救人,有没搞错!一定会被贼老子骂死了!女人啊,就是这么可恶!不过一看到女人哭,就会想到自己的母亲,那个抛弃了他们父子哭着跑出家门的母亲。唉,想到这里他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不情愿的走进药店,不情愿的写了付方子递过去,谁知道店伙计却告诉他这几味药卖完了。
叶青不敢相信的瞪了他一眼,拿回方子看了一遍,立马吼道:“都卖完了,金银花也卖完了?鱼腥草也卖完了?”
店伙计只是一个劲点头。
“那你们怎么开店的!”叶青气不打一处来,掉头走向下一家,再下一家,谁知家家如此。
叶青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哭笑不得:“我不得不佩服黑子叔办事,真是绝啊!”说着嘴角弯起一条弧线,“我也可以做绝的。”说着踱进这条街上的最后一家药店里,拿出那张药方,直接对着掌柜道:“你一定会说这些药你没有吧?”
掌柜的一看药方,顿时脸色大变,见来人气势汹汹的,慌忙应道:“没有没有,大爷饶命!”
“那你死定了。你现在中的毒非此药不可解。”叶青神秘的笑着。
“哈哈。”掌柜先前的恐惧一扫而光,竟然大笑起来,仿佛听见了最可笑的笑话。然后示意伙计送客。
叶青自然不会吃这一套,一挥手收起了药方。“你不信就自己照照镜子嘛。”
掌柜的这一下真被唬住了,立即翻开眼底察看,瞬间面色大变:“你,你是什么人!你何时下的毒!”
“就在你拿药方的时候。”叶青笑道,“怎么样,你还是没有这几味药?”
“有,有。”
叶青心里窃笑:这掌柜的要是知道自己只是中了一种会产生幻像的曼陀罗,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不过很可惜,你中没中毒都死定了。叶青有些惋惜的回头看看那间药铺。千蛇教办事的风格他最清楚不过了。拿着手里的药,叶青一挥手,但见指尖绿芒一闪,在药店的门框上划了一个小小的“s”形,小到几乎所有人都会误以为是门上本来就有的裂缝。“这个就算是药费吧”。之后人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街头巷尾,一个挑煤的路过这家药铺,脚突然崴了一下,于是便用手扶了一下门框,然后恍若无事的径直走去,直到一条无人的小巷,摊开手掌来,竟然有一张雪白的纸片,那上面印着一条头下尾上的翠绿色纤细蛇纹。“这是……”
“哐”一声,肩上的担子晃了一下。
心情很不好!叶青气呼呼的煎着药,把宇文蕾直系的、旁系的亲戚都骂遍了。
南宫逸坐在一旁,好笑的看着他。当然,叶青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跟他说了,不过凭他现在极坏的心情,自然不会深入细节。但聪明如南宫逸,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叶青也告诉他,这次他能够醒过来归功于少爷他天才脑袋想出的速成法,不过既然是速成法自然也有缺点,那就是不能根除,不知何时会再度迷失本性。南宫逸已经死了,这是江湖上几乎公认的事实,于是这位大活人现在只能老老实实的藏在这里不敢见人,并且他那惨白的肤色和绿幽幽的眼睛也绝对不是副能让人接受的尊容。
南宫逸无聊至极,只好缠着叶青聊天。
“这是什么药?”南宫逸好奇的看着叶青心疼肚疼的把紫血芝削了一小片下来,丢进药罐子里。
“毒药!”叶青没好气地回答。
南宫逸哈哈好笑。
之后,就是这毒药,解了镖局上上下下几十口所中的剧毒。然而此举并未换来人们的感激,因为在这几十个人活过来的时候,另外十几个人却死掉了。
远威镖局的门快被敲破了,一群百姓挤了进来,指证叶青下毒杀人。
“对对,就是他!”店伙计抱着衙役的腿,指着叶青道,“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就是他把老板害死了啊。官老爷你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
“是他啊,他逼老板交出小店没有的药材,就给老板下毒,好狠的心啊。”
人们议论纷纷。原本感激叶青的镖局众人也疑惑了。
“胡说八道。”叶青吼道,“你们不卖药也就算了,还血口喷人呢。”
“什么血口喷人,人都死了!”店伙计带着哭腔,“全江陵府十八家药铺,除了新开张的济世堂把药给他没事以外,其余一十七家的掌柜的全部中毒身亡,这难道都是假的!”
“不错,就是他,他还跟我说没有那几味药我就没救了!所以我才卖药给他!真是蛇蝎心肠啊。”
叶青一看,这说话的正是今早卖药给他的那家掌柜的。
叶青心头冒火,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直奔今早去过的药铺,果然无一例外掌柜的全部中毒身亡,所中之毒正是万蛊蚀心。当他走到最后一家店时,只见在他留下的绿色逆蛇纹之上,被压上了一条赤色的升蛇。
“他妈的!”叶青骂道。
最终,衙门的铺头被金九爷好说歹说拦住了,说是缓期一天,远威会调查清楚了给大家一个交待。然而全镖局上上下下找遍了却找不到叶青。
“臭乞丐,什么事情不能商量吗,这样不走了之,不是像极了畏罪潜逃?大笨蛋!”宇文蕾已经在叶青的房间里等了大半夜了。
而答应了叶青不见任何人的南宫逸也就在床底下屏息静气躲了大半夜,可惜宇文蕾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终于他憋不下去了。而这一呼吸声一起,自然瞒不过宇文蕾。
“臭乞丐,你出来!”宇文蕾也不客气,立马把床板掀翻,结果在看见里面的人的时候,愣住了。
另一方面,在江陵府西郊的江畔芦苇之中,有一个人坐在那吹笛子。可是奇怪的是只能看见他吹的动作,却听不到声音。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叶青,而那笛子便是青叶竹。
接着,草丛里响起了簌簌声,仿佛有一条蛇正在接近一般。然后停在了叶青身后。
叶青也不回头,道:“你果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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