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晌午,灰扑扑的黄土路上,一群老弱病残的党项女人,在一百名宋军押送下,悲惨而艰难地行进着。
这群女人,仿佛是鞭子下的羊群,被驱赶着尽可能地快速行走。
不时地有人跌倒,如狼似虎的宋兵,不是挥鞭抽打便是脚踢。
旁边有人将跌倒的人拉起来,继续前行。
女人们不哭不叫,如同沉默的洪流。
尽管前面是悲惨的路,她们仍然毫不迟疑地向前迈进。
党项人的言语里,没有畏难二字。
从她们生下来,就生活在艰难困苦中。
苦难对于她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尽管明知前面是不测之途,走下去将是不归之旅,但她们依然故我无畏无惧地走着。
前面不远的路边的沟壑草丛中,闪动三百零四双火一样的目光。
这些喷火的目光,是破丑重遇贵和三个绺长及三百名战士。他们已经足足等待三天了,仍旧沉默不语地等待着。他们要等宋兵走进最佳位置,才喷发胸中的怒火。
“累了,歇息。”带兵都头手搭凉蓬,仰望着行到头顶的阳婆子,高声叫道:“前面树荫下打尖。有下面饥荒的,便捡顺眼的叠办。有一条,别把人叠死了,卖不上钱,便亏本了。记着,把最骚最美的那个挨球的,给爷留下解乏。”
“是!”兵丁们淫邪地欢笑。
说话间,就有人急不可待地扑上前,揪住有些姿色的女人,拖进路边的草丛中,宽衣解带,如狼似虎地把女人扑倒在草丛里,翻腾起来。
待都头走到树荫下,把一个最漂亮的女子搂在怀中时,路上除去十个留下看管剩余女子的兵丁外,其余人全部拖着女人进了草丛。
片刻后,草丛里热闹起来,呼喝叫喊,草浪翻滚,如风摧山林,孽龙闹海。
都头听得心头火起,一把伸进身前的女子怀里,握住女子丰满的包包,半拖半抱地向树后转去。
突然,草丛里传出一片鬼哭狼嚎的声响。
宋兵光着屁股跑出草丛,党项兵持刀追杀。
都头一愣,正茫然不知所措,脖子一凉,一把党项弯刀,横架在他的脖子上。
破丑重遇贵阴沉地冷笑着,现身出来。
立时,蹄声雷动,杀声四起。
党项伏兵如同地平线上升腾的黑云,自沟壑草丛中冒出。仿佛是一群饥不择食的饿狼,扑向宋军。
须臾,所有宋军便被解除武装,惊恐而茫然或立或蹲或坐,人人呆若木鸡。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里会有一群党项伏兵在等待他们。在他们的心目中,西北大地,已经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游乐场。党项人早已成为待宰的牛羊。万万没有想到,这里会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大部分人刚趴到女人身上,便被人揪住脖子俘虏了。
负责看押女人的十个宋军,还没醒过神来,便被突现的铁骑砍成肉泥。
党项人的怒火,象喷发的火山,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