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公布的新专辑盘行表，前三名都让安琪拉小姐占了去，娜薇小姐只排到了第五……”

“无所谓，她发片快，数量多而已。观众就爱听个新鲜，时间久了，他们自己会分别优劣，娜薇和安琪拉谁更有实力，那是明摆着的事。”

brant一边听着潘晨的回报，一边用纸牌搭纸塔。在他的面前，已有了一座庞大的建筑。而潘晨双手捧着brant交给他的佛珠，背部微微前倾，轻声说话贴耳顺服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之前与这位少爷曾吵过一架。

“这些人啊，意志力还真不是一般的顽强。不过我想经纪人也只是想趁这个时机，再赚一把吧。”细细的审视一番自己的杰作，brant冷笑了一声，“不过，他的恶作剧过份了，我不会帮助那些一心只想利用我的人。潘晨，你待会打个电话给那个经纪人，叫他放老实些！”

“……是。”潘晨微微鞠一躬，待要走时又被brant叫住。

“前几天跟你拌了几句嘴，你不会在意吧？”

brant轻轻挽起袖子，踱到了潘晨身边。

潘晨为之一震：“这是哪里的话！我的任务就是保护少爷您的安全，如果因为我的工作而使您产生不愉快的话，我也只能请您多体谅我一些，毕竟，在您的身后，是庞大的三合会的集体利益，不允许有丝毫闪失。”

“说的真好，昨天晚上练习过很多次了吧？”brant劈手夺下潘晨捧着的佛珠，翠玉碰撞在一起发出了轻脆的声晌，“我也不想因为我跟父亲的龌龊而连累到别人，所以呢，我建议你下次就乖乖的做个父亲的耳报神，至于我做什么，不需要也实在没必要让你来插嘴，如何？”

潘晨的眉跳动了一下，他早知这对父子不像对外宣称的那样关系和睦，但奇怪的是，每当帮派中有人妄图利用这种嫌隙来离间他们时，他们又会立刻站在同一立场排挤他人。既然如此齐心协力，为何又要处处提防、监视着对方？这对父子究竟想隐藏些什么……潘晨努力的眨了一下眼睛，在心中一再的提醒自己：那是人家的家事，自己只是一个夹在中间的小弟而已，还轮不到他来插手，硬要强出头的结果，很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在这个帮派中渡过的时间，令潘晨明白了一个道理：背叛与忠诚，从来都是强者言明的权利。所谓的公道自在人心，不过是句泛泛空话罢了，而明哲保身，是此刻的他唯一的选择。

潘晨挑眉，飞快的瞥了brant一眼，再也不说话了。

brant缓慢的拨弄着佛珠，双眼游离远方。

“你见过六臂玛哈嘎拉佛像吗？藏传佛教认为，它是西天如来在降伏恶魔时所现的愤怒像，看起来反而更像个魔鬼，谁能把它这副尊容跟普渡众生时的仁慈法相联系在一起啊。这就是佛家说的万物皆空的真理啊。”

语到一半，brant忽然回头笑道：

“所以呢，我想让大家看看安琪拉被深深掩藏起来的本性，真实、毫无掩饰的，丑恶的本性。你觉得如何？”

两道弯月眉眼，brant的笑从来都是纯真而甜蜜的，与他的黑暗本性也是恰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