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进机“轰隆隆”的工作,巨大的噪声让现场的人如果不大声叫嚷,别人就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矿井一直向山腹内延伸进去,锑矿矿石被用矿车顺着铁轨一车车运出来。然后有卡车将矿石沿着简易的盘山公路运出荒山野岭,运到百里外的工厂、港口和码头去,化成人们最喜欢的利润,或称gdp。
这是一个规模不小的矿井,属于私人所有,为了使利润最大化,采矿作业不舍昼夜的持续着,矿井一直向山腹内挺进,深入山腹达数千米。在这种近乎疯狂的采掘之下,矿石很快的接近枯竭,也就是说,这座矿井将很快被压榨干净并被彻底抛弃。这里的山峦布满了这种伤痕,只是这些伤痕再也不可能愈合,只不知自然会如何回馈人类的这种粗暴?
掘进机还在狠命向前挤进,然而到了某一个进度,却再也钻不进一分,后来索性冒出了白烟,这是钻头过热的结果。工人们只得停下采掘工作,一个技术员摸摸作业面的岩石说:“奇怪,这里岩石怎么硬的像钢铁一样,难怪钻不进去。”
借着矿灯的光亮,这个技术员仔细研究着这面岩石,结果发现看起来与其它岩石没什么两样。为什么它会这么坚硬,连钻头也钻不进去呢?他也莫名其妙。正好这时候也到了吃中饭时间,技术员索性就让大家先去吃饭。
技术员自己也要去吃饭,然而就在他一转身时,眼角余光似乎扫到了什么。他再定睛一看,吃惊得面孔都变形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周后的一早,二百公里以外的省博物馆,徐敏踏着总是一成不变的脚步走进办公室。就在她刚跨进门的那一刻,电话突然凄厉的响起来。是副馆长、总工梁成刚的电话,他叫徐敏立刻准备赶往停车场,此外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徐敏被这个电话弄得一头雾水。不过听梁成刚话音很激动,老梁可是很少这么激动的,想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吧?徐敏带着一肚子的猜疑,又退出了刚刚才进来的办公室。
停车场上,一辆中巴车已经发动了,车内除了梁成刚,徐敏唯一认识的就只有同事李彤,秦汉文化研究专家。另外两人徐敏都不认识,但看模样不知学者,就是哪方面的专家,徐敏一上车,车子就开动起来。
梁成刚介绍那两个陌生人,徐敏不由吓了一跳。原来其中一位叫李长河,就是某位层级相当之高的军队领导,徐敏常在电视里见到,难怪觉得这人眼熟,只是他穿着便装,因此一时没有认出来;另一个人胖胖的,看着很和蔼,梁成刚甚至只说这位是刘处长,做什么工作的却没说。看梁成刚的模样,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位刘先生的来路。
李长河说:“梁教授,刘处长,各位,今天让大家来这里,你们想必觉得很奇怪。”徐敏看看李彤,大李也是一脸疑惑,显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李长河又说:“现在,我就准备给大家揭开这个谜底。”他朝那个刘处长点头示意,刘就从提包里摸出一张照片来,捏在手里说:“先要说明,这件事情是绝密级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大家看了以后,决不能对任何人说起,这是纪律,明白吗?”
这位刘处长神情和蔼,说这句话时却很严厉。然后他将照片交到梁成刚手里。梁成刚戴上老花镜一看,不禁惊异的扬起眉头。然后他将照片交给李彤,李彤却愈发困惑的皱起眉头;然后照片又转到徐敏手里,徐敏一看,不禁“啊”的轻轻叫了一声。
车子这时已驶出了城,飞驰在向北的盘山公路上,乌云密布的天空越来越低,仿佛要塌陷下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