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总,似乎你总是喜欢这么自以为是呵……”六年前是,六年后的今天依旧是!似乎,在齐睿的眼里。整个地球都是在围着他转的,他觉得是什么,事实就是什么!
齐睿还想说什么,只是欧振宇抢先一步。
“齐总,请尊重我的太太。也请尊重我。我不觉得世界上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婚礼上,别的男人一直缠着他的新娘。除非,那个新郎的心里,没有自己的新娘!”欧振宇伸手,握住予琦自然垂放在两侧的双手,轻轻的摩挲着。
现在,他可以像他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第一个是夏予琦,再接下来,就是齐家所有的东西。这一切,原本就是该属于他欧振宇的。是齐睿夺走了他的一切,现在,他要全部收回!而夏予琦,是这整件事中的意外。
夏予琦侧过脸,对着欧振宇淡然一笑。而这一刻,齐睿才发现,夏予琦的眸子不是单单在看着他的时候是灰暗的。她在看着所有人时,都是灰暗的。
难道?予琦的眼睛……瞎了?!
这个可怕的念头,迅速的在他脑海里闪过。
‘齐睿,我的眼睛越来越看不清了,如果有一天,夏予琦真的瞎了,你,还会要她吗?你说,让夏予琦再给你一次机会,其实,是夏予琦再给自己机会!她在赌,赌最后一次。如果,这一次还是输了,夏予琦,就不会再出现了!三年的契约,到底是会困住你我,还是,被我们中的谁,舍弃!’
落款,等你的予琦!
六年前,那本已经泛黄的笔记本上,写着这样一段话。看着那个侧脸,齐睿的心,微微的犯凉。
予琦,知道吗?就算你真的瞎了,齐睿还是要你。虽然三年的契约没有困住你我,只是,此生。齐睿对夏予琦永不离弃!
身后,所有的人都在窸窸窣窣的谈论着什么。齐睿知道,在流言蜚语的背后。他要丢失的会很多,只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比不过眼前的这个女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我爱你!
看着齐睿的神情,欧振宇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让齐睿在大家的面前丢失所有的尊严。就像当年的他,在大家的嘲笑中,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
“嘭……”一声枪响。所有的宾客都惊慌的尖叫出声。
游戏,似乎要开始了。欧振宇邪笑着看向齐睿,这出游戏,应该可以玩的很精彩吧。
这里所有的宾客,都是当年嘲笑过他的人,或者是和嘲笑他的那些人有关系的。今天,就让他们见证他的蜕变吧?
他们不知道,豹子始终是豹子。即便是他之前伤痕累累,只要在伤好的那一刻。锐利的爪牙,依旧可以轻易的置他们于死地!
那些宾客惊慌的蹲下身子,贵妇们更是害怕的拽进自己丈夫的衣服。谁都害怕,在参加一个婚礼的那刻,赔上自己的性命!
齐睿依旧一脸淡定的看着予琦,她的眼睛瞎了。那么,如果他死了,夏予琦的下半辈子会有谁来照顾?航航吗?那个人小鬼大的孩子。那个霸道如他的儿子!
至于诺诺,他知道擎苍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所以,他并不担心抠。
“哐……”一声。教堂二楼的玻璃窗,砰然碎裂。伴随着一抹身影,如水晶雨般的撒落。
“少爷,对不起,擎苍来晚了!”擎苍手执灭音枪,护着齐睿退到墙边。在打架的时候,最害怕的局面就是腹背受敌。
“呵呵,呵呵呵……”掌声响起,齐睿和擎苍同时转头看向站起来的欧振宇。果然,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伪装。
二十年前,他的腿的确是断了。只是,二十年里,他的双腿早就好了。可是,他却一直坐在轮椅上,用来麻痹世人!
予琦看不见。只是,她能感觉的到。她感觉得到身边的欧振宇站起来了。她和他相处了六年,居然不知道他可以站起来的。
是他伪装的太好?还是她夏予琦太笨尉?
“骗夏予琦,真的就这么好玩吗?”眼角,有什么晶莹似水的东西滑落。一滴接着一滴。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在夏予琦的面前戴上面具?!
看着夏予琦难过,他们就那么开心吗?看着她被他们耍的团团转,他们就那么快乐吗?夏予琦对这个世界死心了,到底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啊?到底……有什么好处啊?
在黑道中,没有杀人犯法这一说。只有偿命,永无止境的偿命。就像是一个恶性循环。找不到头,也找不到尾。
“予琦,骗你是逼不得已的。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腿已经好了。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就连自己都不能相信!”欧振宇俯身,看着那泪流满面的人儿,温柔的说道。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还有夜白才知道,欧振宇的双腿已经好了,可以走了。同样,也只有他们知道,那一段艰辛的路,是怎么熬过来的。
欧振宇的话,对夏予琦而言,都只是一阵阵吹过耳边的风。夏予琦最无法原谅的就是别人的欺骗。他对她既然不信任,那么为什么还要和她一起?不信任的两个人,还有在一起的必要吗?
不,没了……伸手,一把扯下头上的白纱。
幸福美满的婚礼,从来都不是夏予琦可以拥有的。每一次的婚礼,总是那样的无奈。夏予琦嫁了两次,也被伤了两次。
步子,有些踉跄的往后退着。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夏予琦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她输了所有的信任。输了所有的感情,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输得彻底!
“予琦……”齐睿推开擎苍往予琦跑去。也在这一刻,枪声响起。所有的人,都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只有予琦,神色呆滞的看着某处。
下一刻,温热的液体喷洒在她的脸上。腥甜的血味瞬间如藤蔓般,延伸到她每一处的神经细胞。血?死亡?一切,似乎又在重新上演。
“你,你没事吗?”熟悉的声音响起,予琦知道现在抱着她的人是夜白。那个一直默默守在她身后的男人。
轻薄的婚纱被鲜血一点点的染透,予琦伸手,摸索着那一个伤口。白色的手帕,这一刻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死亡的颜色,比喜庆的颜色更加的魅惑人心。
“你的伤口在哪里?我看不见,怎么办?我看不见,我看不见啊!”她慌乱的像是一个丢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