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二姨王巧巧是1970年中秋家乡水库溃坝那一年年底来建材厂的。那一年中秋节前的一个星期，她的家乡连续下着暴雨，到了中秋节那天晚上十多点钟，横江水库大坝溃决，水库下游不知道有多少村庄，被凶猛的洪水顷刻之间夷为平地，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王巧巧的家也在下游离水库有四公里，大水冲到他们村里的时候，他们爬到了村后的山上，才没被大水冲走，但家里的房屋也倒塌了，啥东西都被洪水漂走了。大水过后，家里一无所有，生活异常艰难。海外侨胞要捐款，国际红十字会都派人来要捐款捐物了，当地政府不肯，一分钱一两面都不肯接受，说再苦再难也不能靠别人施舍，那是不劳而获的资产阶级思想，人能胜天，我们自然也有能力有决心战胜天灾。王巧珍给家乡的母亲寄了两百块钱，接济母亲和弟弟妹妹的生活，弟弟见在家很难生活下去，便跟着村里的人到粤北韶关市做建筑工去了。二妹巧巧也想到海南农场工作找活路，便跟大姐联系，姐夫把家里的情况向厂和农场场部汇报，年底就争取到了巧巧来建材厂。那一年，巧巧十六岁，洪海生那时刚上小学，才八岁。厂里房子紧张，没结婚的人没房子分，也没有单身职工宿舍，巧巧就住在姐夫家，晚上和海生睡在一张小床上。到了夜里，海生睡着的时候，巧巧会靠近外甥，伸出手去脱下他的裤子看他的鸡鸡。海生还小，鸡鸡不仅嫩，像没骨头似的滑软，周围还是光溜溜的，不像巧巧那个地方，已经是一片丰茂的水草了。过了两年，厂里又盖了一栋房子，单身职工有了地方住，巧巧就跟其她单身女职工住在一起。十八岁的巧巧，和刚来时面黄肌瘦的样相比，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变得俊俏了起来，脸色红润，头发又粗又黑，一条大大的长辫子，特别惹人喜欢。她在水泥熟料车间干活，水泥厂和烧石灰都是三班倒，八个钟头一班，下半夜十二点，上到天亮八点钟，接着换成白天一班，到了下午四点，才是上半夜的班。有一年，厂里按照场部要求，为了丰富职工的业余文化活动，成立了男女业余篮球队。巧巧被选进女子篮球队，按照要求，女子篮球队员不能留长头发，必须是运动装，因此巧巧的辫子一定要剪断，巧巧为辫子还伤心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巧巧就像壮士断腕一样，毅然把心爱的长辫子剪断扔了。厂里的男人都喜欢看巧巧穿着短袖裤衩在篮球场跑来跑去，湿透的上衣贴着两个若隐若现的乳房上下颤动着，还有她那丰满的臀部。女人打篮球，男人们不是真的要看她们打篮球，她们的球艺水平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够穿短袖裤衩在男人们面前表演，这相当于后来中国的内衣模特表演。除此之外，有的男人还喜欢问海生：

“海生，听别人说你跟你二姨睡过觉，你有没有摸过你二姨的奶奶？”

海生涨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回答。问的人更乐了：

“别害羞，告诉我，你二姨的馒头好不好玩，白不白？像不像她的屁股一样圆一样好看？还有她下面的毛长得多不多？告诉我，我请你吃糖。”

海生沉默一会，忽然爆发一句铿锵有力的话：

“流氓！”

“流氓？哈哈。”问的人大笑，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小鸡鸡还没长毛，不知道什么馒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