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果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无意中说出的话竟然改变了丁克的未来生活。
在此之前,立果曾发表过无数类似的言论,但都没有影响到丁克。
但那天为什么会让丁克有如此剧烈的反应呢?
也许是因为在此之前丁克还没有觉悟过来。
也许是因为丁克那天心情不好的缘故。
也许那天上帝正好经过丁克和立果身边,无意中听到了他们谈话,冥冥中点了丁克一下――
谁知道呢,反正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10
只要是人都不喜欢听假话,都喜欢听实话,但有些时候,人类会因为说实话而付出代价。
11
刀杀不死人,子弹也杀不死人,能杀人的是握刀的手,扣动扳机的指头。
而这一切罪魁祸首终归是人,是人的善于思维天马行空终日跳动不停的大脑。
有人把这归纳为思想。
有思想的人善于掌握权利,制造武器,再用这武器扩大权利,征服别人。
于是,这世间就发生了许多本不该发生的事情。有人把它归结为悲剧。
而丁克的悲剧跟权利无关。跟心有关。
12
那天,岁末将至,北风呼啸而至,裹夹着黄沙把人们逼进一个个钢筋水泥筑成的温暖空间里。
街上行人稀少,就连出租车都寥寥无几。
这使立果本就阴郁的面孔更加阴郁,就仿佛他家里死人似。
那天,丁克却一直都是笑着的,边笑边和立果钻进出租车奔向机场。
13
上飞机后,温柔空姐的问候使立果心情立马就好了许多。他一双目光激光一样在几名空姐身上飞来飞去。
“唉,小姐,能再给我杯咖啡吗?”
立果的目光终于锁在一名身材略显丰满的空姐身上,眼睛很有内容地随着她身体从正面转向背面,然后再目送着她推着服务车走出很远,这才有礼貌地问道。
那名空姐转头笑了一下,也是那种很有内容的笑,笑容妩媚而轻柔。
“对不起,咖啡没有了,稍等会儿行吗?”
“那就来罐啤酒吧?”
“好。”
空姐手里拿着一通生力啤酒步态优雅地走了过来。
“谢谢,邱海媚。”
立果接过啤酒很自然地道。
那名空姐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标有自己名字的胸牌,释然一笑,转身便走。
立果见没有达到目的,有些谄谄的。不自然地又“唉”了一声。
空姐转身婉尔一笑:“有事儿吗?”
“没事。”立果怔了一下。
空姐轻转鹅身再次迈动脚步。
“受搓了。”丁克看着立果笑:“你不是不喝啤酒吗?”
“我敢肯定她心里什么都知道,故意在跟我装。你等着……”
立果做出起身的动作。
“行啦!”
丁克拉了他一把,“你以为人家象你平时碰到的姑娘那么容易得手。”
“我要不把她泡到今晚到上海我请客!”立果一口气把啤酒喝完,起身离开座位。
丁克还想要说什么,立果已经朝后排走去,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丁克担心地看着立果越过空姐走进厕所,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便收回头笑了笑,继续看他的报纸。想象着晚上立果掏钱买单的情形。
14
立果是个好赌的人,但他不喜欢打麻将、打扑克等带有娱乐性质的赌博方式。他喜欢简单点的,直来直去、瞬间就能分出胜负的那种,猜火柴,猜车牌或是随便抽两张扑克比大小等。
他认为这样的方式更刺激。
实在无聊,他才把随处可见的景物拿来赌,这样的靶子多半落在女人身上。
通常他会心血来潮对当街走过的某个看似良家妇女的女人对人说,“这人是只鸡。”
“不可能。”
对手通常都会立即做出反驳,并且通常都会加一句,“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鸡?”
“赌什么?”
这样的反应正中立果下怀。
“随便。”
“那好,一百元钱,(或是一顿晚饭或是午饭,那多半视朋友的关系而定。)等着,我3分钟能让她跟我走。”
对手不屑地看着他。于是,立果就雄赳赳气昂昂胸有成竹横穿马路迎上前去跟女人说着什么,不出3分钟,果然那女人便跟着他又横过马路走了过来――
最后的结果通常是对手心服口服地掏出钱来,或是心甘情愿地请立果赴晚宴或是午宴,并在席间见缝插针地打听一些诸如你如何看出她是只鸡之类愚蠢的问题。这时的立果通常把这归结为感觉。
感觉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对方自不好再问,话题自然转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等诸如此类的话题上,然后就吃,喝,然后抹抹嘴,拍着立果的肩膀喊小姐结帐,然后下次再碰到此事仍乐此不彼跟立果赌在一起。
当然,偶尔他们也会赢过。
那多半输在另一种女人身上――真正的良家妇女!
15
丁克则跟立果相反,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赌博,不但不赌博,甚至连打牌、搓麻将这样的全民皆参与的游戏都不会。只会读书或是写些文案创意等带字的东西。再不就是回到家中搂着庞娜看看电视,散散步。
偶尔他也去酒吧,那多半是为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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