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己经大亮,人工湖畔晨练的人们逐渐多了起来。今天的天空有些阴沉,太阳像娇羞的少女躲在云层里,泛着嫣艳的红晕。吴明已经围绕着湖畔走了三圈,感觉有些累。他在一处石凳上坐下来,下意识地又掏出了香烟。最近心境不好,吸烟也多起来,仿佛无尽的愁绪能够随着袅袅的烟云悄然飘散……
吴明怨恨多多,一切都是不如意,就连那个袁慧慧也是让人头疼。说起这个女人,吴明就像条件反射一般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具肥白性感的肉体――一双硕大颤挺的乳房,两坨肥厚浑圆的屁股和两条丰满粗长的大腿,充满了性欲诱惑。这个风骚娘们儿的性欲和物欲同样强烈,在床上不依不绕,对物欲无止无休,像是永远处在饥渴的状态,有一种永远不能满足的贪欲。
男人贪占女人往往就像吸毒一样,一时冲动沾染,再想脱身就难乎其难了。吴明在心底并非真的想割断这桩风流,每每想起那具肥白的肉体总是有着一种跃跃的冲动,只是这小娘们儿肆意无度的索取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人家一个年轻的少妇主动委身自己肯定是要有所贪图。
那是一个夏天,公司在深圳完成了一家假日酒店的地毯铺装工程。这是萧天雄和杨辉具体操作的业务,结果非常圆满,无论是地毯的花色、品质和铺装服务都让对方十分满意。假日酒店的老板高兴之下,执意邀请合作方的老总前去会晤。吴明欣然应允,为了凸显自己的身份特意带上女秘书一同前往,当然也是要讨袁慧慧的欢喜,一举两得。对方老板盛情款待,当晚,酒足饭饱之后,主人特意安排了特色节目,去这家五星级酒店自办的皇家浴场,让吴明快意享受异国风情的土尔其浴。
主人介绍说:“吴老板啦,我们这里的小姐个个漂亮,功夫一流,可以搞个双凤游龙,保你销魂的啦――”
吴明本是道上中人,听主人一番介绍更是心痒难忍,虽然表面上仍在客气寒喧,但在内心里却已经跃跃欲试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袁慧慧,感到有些为难,去那种地方是应该回避女秘书的。他迟疑片刻,然后贴近袁慧慧耳边小声道:
“你自己先回房间休息,我去应酬应酬。”
袁慧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意盈盈地大声说:“吴总,您晚上不能安排其它活动了,你约的香港客人马上快要到了。”
香港客人?哪来的香港客人?子虚乌有!吴明一时懵住了,但马上醒悟过来,这是袁慧慧的故意杜撰,意图很明显,就是要阻止自己。他内心一阵苦笑,这个袁慧慧在自己身边工作多年,久而久之厮混得随便了,平日里就时常撒娇撒嗔,自己还有几分受用,秘书当得半个家嘛。可是今天这样的场合阻拦自己的好事却是心头不快,老总的私下活动也要干预,你又不是老婆!不过,他还是非常佩服袁慧慧的反映敏捷和冰雪聪明,这里是深圳,距香港近在咫只,约见香港客人是在情理之中。
吴明毕竟是总经理的身份,在下属面前总要保持几分矜持,况且又是在交际场合,不能随意行为。他装作恍然醒悟的样子,婉言谢绝了主人的盛情,心情失落地回到了房间。
主人给吴明安排的是高级套房,里面是卧室,有一张宽大松软的双人床,一个卫生间,衣橱床柜齐全。外面是客厅,有沙发、地毯、写字台,还有一个卫生间。袁慧慧被安排在隔壁,是个普通客房。
吴明进屋后无心欣赏室内的豪华和舒适,―头栽倒在双人床上,心情很是郁闷,看来今晚只能做王老五了。就在吴明不想睡觉又百无聊赖之际,屋外客厅响起叮咚的门铃。他懒懒地走出卧室,扭开了客厅的房门,眼前不禁倏然一亮――袁慧慧站在门前,已然卸去白日庄重的套装,换上了浅粉色的吊带长裙,袒裸着肥圆的肩臂和光洁的胸颈,一双乳峰颤颤耸挺,呼之欲出,十分性感。她的面容也似乎重新修饰过,眉毛勾画细长,眼影幽暗,双唇艳红,一双杏眼扑闪着撩人的媚波。吴明颇为惊异,想不到平日里不甚引人注目的女秘书一番修饰之后居然如此艳丽迷人!
袁慧慧款款走进室内,冲着有些呆愣的吴明嫣然一笑:“怎么了,我的老总,不认识了?”
吴明憨憨地笑了:“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是吗?”袁慧慧有几分得意地眨动着眼睛,然后滑动双腿,原地旋转一个舞圈,长裙随着腰身的转动飘然旋升,撑敞开大大的伞状,两条肥白的长腿瞬间展露无遗。她收住腰身,目光幽幽地盯着吴明,不无挑逗地问:“怎么样,老总同志,不比那些小姐差吧?”
吴明感觉内心里一阵阵的燥热,呐呐地说:“不一样的,不能相提并论。”
袁慧慧坐在了沙发上,娇嗔地问:“今天搅了您的好事,您不生气吧!”
“不会的。”吴明也坐在了沙发上,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不过是应酬,逢场作戏罢了。”
“我是为您好。”袁慧慧扭动着腰身,充满体贴地说,“您想想,那些小姐迎来送往多脏呀,您要是沾染上那种病,可对不起嫂子。”
“言重了!”吴明有些挂不住面子,板起面孔正色道:“我怎么能做那种事,你多虑了。”
袁慧慧“咯咯”地笑起来,“您别在意,我是一片好心。其实,做也正常,男人嘛,哪个能把持得住?”
吴明两眼直直地盯着袁慧慧抖颤的丰胸,口中有些发干,双手渗出湿汗。他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吞咽动作:“看你说的,男人也不都是那样没出息。”
袁慧慧作了一个娇羞的媚态:“还有出息呢,您都把人家看得心慌了。”
吴明被当面揭开有些难为情,心里却是在暗暗反诘:装什么蒜,你刻意打扮,穿得这样暴露,夜晚闯进男人的房间,明明是在勾引人么,还指责男人没出息?今天这个袁慧慧的表现实在出人意料,多年来吴明从未在她的身上打过主意,年龄差距太大,一直都是把她当作晚辈人看待。袁慧慧是老知青的孩子,父母当年双双到陕北插队,后来就在当地落了户。她从小生活在黄土高坡,是喝黄河水长大的。高中毕业后考入北京的一所大学,学的是文秘专业,毕业后经曹大明的关照来到东方地毯公司,给吴明当了多年的秘书。她今年刚刚29岁,比吴明整整小20年,如此的年龄差距让吴明难有非份之想。但是,今天晚上的情景却让吴明在意外之余也萌生了染指的欲念,送上门的肥鹅不吃白不吃!再者,这小娘们儿也是熟透的女人,又这般卖弄风情,顺水推舟的美事何乐而不为?
吴明点上一支烟,放下了总经理的架子,嬉笑着挑逗道:“这可不能怪我呀,是你那个地方太迷人了。”
“你坏,还总经理呢。”袁慧慧装作嗔怒的样子撅起艳红的嘴唇,更增添几分诱惑。
“这里没有总经理,只有男人和女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吴明索性揭开平日的面纱,露出赤裸裸的男人嘴脸。
“你要怎样坏?”袁慧慧欲擒故纵。
吴明“哈哈”一笑:“都是过来人,心知肚明嘛。”
袁慧慧站起身,似乎有些犹豫,又似乎不肯放弃。她装作欣赏室内的装饰,移动着脚步四处张望。忽然,她转回身:“我现在想喝酒!”
喝酒?吴明意外地怔住了,但转念一想又仿佛有了几分会意――酒色酒色,酒能壮色!他正中下怀:“好,我们去酒吧。”
袁慧慧动作夸张地做出雀跃状,几步跳窜到沙发前,双手拉起吴明,故作娇憨地说:“我要喝xo!”
吴明乘机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袁慧慧的鼻梁,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学着广东人的腔调:“没有问题啦――毛毛雨啦――”
袁慧慧挽起吴明的胳膊双双走出房门,俩个人亲昵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对蜜月中的情侣。可惜年龄反差太大,实在是不伦不类,给人的感觉倒像是风尘女子傍大款。
五星级酒店的酒吧同样有着富丽的豪华,大理石的吧台,琳琅满目的酒阁,厚软的花色地毯,错落有致的坐席,大厅中央顶部一盏球形的镭射灯缓缓转动,散落着斑驳的光点,迷幻之中有一种深邃的情趣,坐席相间的点点烛火辉映着粉红色墙壁,影射出玫瑰色的朦胧,幽暗之中有一种恬静的怡然,一架乳白色的三角钢琴摆放在厅角的乐台上,一位身穿白裙的女琴师长发飘逸,一曲《多瑙河之波》如涓涓流水悠长悦耳……
吴明和袁慧慧选择一个僻静处坐下,一位身穿白衬衣系着黑色领结的服务生尾随而至,先是躬身问好,然后双手递上酒单。吴明十分潇洒地点了一瓶轩尼诗xo,然后又点了四样佐菜,一个香煎银雪鱼、一个黑椒烤牛排、一个奶油青豆、一个水果色拉,两荤两素,很有品味。吴明自从坐上一把手的宝座,久经交际应酬,又多次周列国,对于这种西式的酒吧消费早已是谙熟于心,老于此道也是情理之中。而袁慧慧却是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大睁着新奇的目光注视着吴明如数家珍般的一招一拭,尤其是当一应餐具和酒菜端上桌来的时候,她更是两眼茫然不知所措。服务生动作熟练地开启酒瓶,往高脚杯中浅浅倒入琥珀色的酒液,又兑入些许苏打水,再夹入两块冰凌,最后衔入一片鲜橙模样的果片,程序前后有次,动作一丝不苟。真麻烦,洋人的讲究过于繁琐,初次享受有一种冗长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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