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侯射死的那只虎,连皮带肉卖了十几两银子。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刘侯就觉得很爽,也许每天射只老虎,维持着自己和奴隶们的生计;在这个小村里过着悠悠闲闲、腐腐败败的奴隶主生活,就最安逸不过了。
“老子才懒得去争夺什么天下呢,天下有什么好,有我的躺椅好吗,躺在那上面吹着凉风睡觉才叫舒服哩。”刘侯喃喃道。
第二天,天还没亮,村里的鸡还没打鸣,刘侯就跟着猎人队伍,向着高耸入云的大山出发了。刘侯的奴隶们也要求跟随着猎人队伍,却被刘侯否决了,几个奴隶这些日子虽然已经恢复了几分元气,却还是显得单薄,跟随着猎人队伍,只能成为大家的累赘。
刘侯背着村长大人找来的弓,后背斜挎着一个装了三十多支箭的箭囊,腰上还插了一把尺来长的匕首。他睡眼朦胧,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临行前村长大人特意叮嘱了猎人队伍里年龄最大的猎人也就是队长,无论如何要保证贵客的安全。
他走在在队伍中间,和村长的长子刘和走在一起。刘和虽然眼神凌厉,说话却很和气,人如其名;他一边走一边向刘侯介绍打猎的注意事项。村长的小儿子刘平牵着一只高大的猎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队伍里有好几只猎犬,跟着猎人们一声不出地行走。
草丛里露水很多,刘侯穿着草鞋的脚上沾满了露水,凉嗖嗖的;鼻子里闻到的是各种植物散发出的清新气息,他终于完全醒了过来。
走了大半个时辰,天终于亮了,树林里的光线却不是很好,密密麻麻的树叶遮住了整个天空。刘和介绍说,大山随着高度变化,树木种类有明显的不同,山脚是茂盛的种类各异的树林,往上则是四季常春的树种,再往上则是冬天里要落叶的树林子,山顶则是松树之类的耐寒的树种。而且树木的高度也是越往上越矮。
猎人关心的是动物们,它们的活跃地点也随着山高而变化。这大概是由植物种类的分布决定的,喜欢吃某种植物的动物自然就活跃在那些特定的区域。
路边偶尔有受惊的动物们慌慌张张地在草丛里钻动,也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只听见一阵吱吱的声音逐渐远去了。刘和说那是那是一种叫草鼠的动物,比一般老鼠要肥大,味道很鲜美,只是很难捕获到。
一只灰色的野兔被猎人队伍惊动了,飞快地逃离,没逃出几丈远,就被两支箭同时射中了。其中一支箭正是刘侯所发。刘侯见野兔应声倒地,兴奋地喊了句“欧耶!”。
小路渐渐淹没在草丛中,显示出这里人迹罕至。猎人们加强了戒备,弓上弦,刀出鞘。太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在地上投射出星星点点的光斑。鸟叫声渐渐少了,偶尔能听见不知名的野兽的吼叫。
刘侯听到旁边草丛悉悉索索一阵响,仔细看时,却见一条足有小孩手臂粗的长着黑白条圈纹的大蛇正往远处游动。刘和也见到了那蛇,若无其事道:“这是黑白无常,只要不惹它,它就不会咬人。”
“黑白无常?想必很毒吧?”刘侯对蛇类总是心有余悸,他从小就怕蛇。
“不至于致命。要是不小心踩到它,被咬一口,腿就要肿胀好半天。”刘和道。
“这山里有没有能咬死人的毒蛇?”刘侯紧张道,脚抬起来就不敢放下去了,生怕踩下去就惊起一条毒蛇。
“当然有,不过很难遇上,它们警觉的很,人还没走近,早就跑远了。再说了,咱们也备有蛇药,没有那么可怕的。小平可是捉蛇的高手呢,呵呵。”刘和笑道。
小平?刘侯反应过来,这是刘平的小名吧,跟某个伟人同名呢。他听说有蛇药,心就放下来几分,却总还是有点儿害怕,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跟着队伍踩着草丛前进。他在心里念念有词:“没有蛇,没有蛇……”
不知不觉间,地上的草少了,大多数地面都堆积着厚厚的落叶,踩起来软绵绵的。头顶的树丛突然一阵扰动,刘侯急忙搭弓戒备,却是一群猴子被惊动了。
“啊——”刘侯听到一声怪叫,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问刘和,刘和也说不知道。刘和说山上有很多不知名的怪兽,一些怪兽就算是见多识广的村长大人也不认识。
地势突然陡峭起来,猎人们攀着树干或者草丛前进,脚下的腐烂的落叶常常让人打滑。刘侯摔了几跤,手上还被一丛带刺的植物挂出了血痕。
“啊——”又是一声怪叫,这次怪叫声就在头顶,叫声凄厉,听得人心头发麻。刘侯望向头顶,只看到大大小小的树叶,却没有怪物的影子。猎人们却是见怪不怪,继续往上攀登。
走过陡峭的坡地,地势缓和了许多,众人停下来歇了一阵,吃了点儿干粮,又继续前进。刘和叮嘱刘侯小心,再往前走,就是凶恶野兽出没的地方了。
树林里静得吓人,只听得见一行人走路的扑扑声,刘侯觉得额头上开始冒汗了。看不到的对手是最可怕的,仿佛随时都可能从意想不到的方向跳出一只猛兽来。猎人们都放慢了脚步,警惕地四处张望。
突然树丛一阵扰动,一只一米来长的小鹿出现在猎人们的视野里。“是麂子!”有人欢呼。刘侯也听说过麂子,这种动物以肉味细嫩可口而闻名,在那个世界里已经濒临灭绝。好几只箭射了出去,却大多被树干挡住了。那麂子一个趔趄,大概是被射中了,却还在慌不择路地跑。嘴里发出惊恐的嘶鸣,似乎在警告同伴。
刘侯跟着三个猎人追了过去,他苦练过身法,渐渐超越了其他三人,跑在了最前面。那只麂子受了伤,跑得越来越慢,距离渐渐拉近了。刘侯在奔跑中却不好搭弓射箭,只是继续追击,希望猎物受伤后体力不支倒地。
“呦——”刘侯听到前面传来一声鸣叫,应该是另一只麂子,他犹豫了一下,继续往前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