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侧身对晋献公躬身说了声:“遵命!”然后说道:“昨晚,卑职奉君主之命前往死牢里找了梁壁。卑职按照君主的指示对梁壁说我是梁大夫派去的,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梁壁是怎么跟你说的呀?”晋献公道。
“那梁壁说他昨天在街上看到一个小娘们儿长得挺不错的,他就叫他的家奴梁天和梁地将那女子抢回去给他做妾。二公子看到以后,让他们放开那女子。梁壁不但不放,还吩咐梁天和梁地去杀二公子。就在那梁天和梁地动手时,赵将军忽然冲了出来,将梁天和梁地杀了。后来,应统领带着城卫军赶到,梁壁又让应统领去杀二公子,结果应统领也被赵将军杀了。”
“梁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叫人杀二公子!”晋献公瞪着梁五厉声喝道。
梁五见晋献公面容不善,吓得赶紧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那是小儿一时糊涂,求主公开恩!求主公开恩!”心里暗骂自己的儿子是个蠢货。
赵衰这时候拿着一份奏折出班道:“主公,臣昨日已叫人去调查了应统领和梁公子平日里所做的种种恶事,现已写成奏折,请君主过目。”
梁五一听,勃然色变,赶忙叫道:“主公,你不要相信啊!赵将军是在污蔑我孩儿!”
“住嘴!”晋献公喝道:“你看都没看过赵将军这奏折,又怎知赵将军污蔑你儿子呢!?”
梁五顿时语塞。
“给我呈上来!”晋献公道。
一个太监走过来,从赵衰手里接过奏折,然后转呈给晋献公。
晋献公展开奏折,看了起来,越看越怒,看完后,怒气冲冲的将奏折往梁五面前一扔,喝道:“你自己看看,这些都是你儿子做的好事!哼!他罪恶滔天,按律该当车裂,判他腰斩已是格外开恩了!”
梁五自然清楚自己儿子做了些什么事,哪里敢去捡那奏折啊,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晋献公瞪着梁五,龙目中闪过一丝杀机,厉声道:“梁五,你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梁五双目一寒,吓得浑身如筛糠一般抖动,连磕了三个响头,不住哀求道:“主公开恩!主公开恩!”
这时,就见荀息忽然上前躬身道:“主公,请听臣一言!”
“荀大夫有何言啊?”晋献公问道。
就听荀息道:“主公,梁大夫欺君罔上的确罪该万死,不过还请君主念在梁大夫爱儿心切和他昔日的功劳上宽恕他这一次吧!至于梁公子,虽说他指使梁天、梁地和应统领去杀二公子,可他毕竟不是行凶之人,而且二公子也没有伤着丝毫,再加上梁天、梁地和应统领他们三个罪魁祸首也已经被赵将军所杀,还请君主网开一面,饶了他的死罪,改判他做十年的苦役吧!”
荀息刚说完,坐在晋献公旁边的骊姬也笑着对晋献公道:“主公,荀大夫言之有理,梁大夫对我晋国是忠心耿耿,也为我们晋国立过不少功劳,你就看在梁大夫昔日这些功劳的份上,饶梁公子一次吧!”
晋献公沉吟了半晌,最后右手一拍龙案,对梁五道:“既然骊妃和荀大夫都为你求情,寡人就暂且饶你父子一回,依荀大夫的建议判你儿子做十年的苦役!”
梁五闻言,大喜过望,赶紧磕头道:“谢主龙恩!谢主龙恩!”
赵衰忙道:“主公,梁公子作恶多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啊!”
荀息奸笑道:“赵将军此言差矣,主公做事还要看那些刁民的脸色不成!”
晋献公点头道:“荀大夫说的不错,寡人乃一国之主,说什么,做什么难道还要听百姓的不成!好了,赵将军不必多言,寡人意已决,就这么办!”
赵衰一听,不敢再说,只好把邹子华望着,向他使了个眼色,盼望他站出来说话,可邹子华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弄得赵衰只有站在那里干着急。
散朝以后,赵衰把邹子华拉到一旁小声问道:“二公子,刚才我向你打眼色,你怎么不说话呀?”
“现在连骊姬都在帮着梁五,我说了又有什么用。”邹子华道。
“这小子做了那么多坏事,君主才判他十年的苦役,真是太便宜这小子了。”赵衰恨恨道。
邹子华忙安慰道:“赵兄不必如此气恼,梁壁那小子作恶多端,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相信老天爷总会收拾他的。”说完,转身走了,剩下赵衰一个人独自站在那里发呆。
中午,邹子华吃过午饭,正打算睡午觉,奚齐忽然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缠着邹子华给他讲故事。邹子华不忍扫他的兴,只好给他讲了一个。
好容易把奚齐打发走了,邹子华刚往床上一躺,春桃就来报说赵衰来了,邹子华叹了口气,爬起来,吩咐春桃将赵衰请进来。
不多时,就见赵衰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邹子华见状,笑问道:“看赵兄面带喜色,定是有什么喜事!”
赵衰笑道:“难怪今天上午二公子说老天爷会收拾梁壁,原来二公子早就打好主意了呀!”
邹子华一听,有些莫名其妙,问道:“赵兄,你在说什么呀?我打好什么主意了呀?”
赵衰古怪的一笑道:“二公子,你就不用瞒我了吧,难道你还信不过我赵衰吗!”
邹子华更是糊涂了,忙道:“赵兄,你说的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不明白呀?”
赵衰看了看邹子华,摇了摇头,笑道:“二公子,你可真会装呀,刚才我到死牢去提梁壁,可狱卒说半个时辰前狱掾曹竭说是奉了二公子的命令,已经将梁壁带走了。二公子啊,你是不是悄悄的将梁壁那小子宰了呀?”
邹子华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赶紧对赵衰道:“不好!赶快派人全城搜查,一定要将梁壁找到!”
赵衰见邹子华神色有异,赶忙问道:“二公子,到底怎么啦?”
“哎呀,我根本就没有叫任何人去死牢带梁壁走!”重耳急道。
“啊!”这下轮到赵衰大惊失色了。他顾不得给邹子华打招呼,转身就往宫外跑去。
过了有一个多时辰,就见赵衰神色慌张地跑了来。
邹子华一见,就知道事情不好,忙问道:“怎么样?梁壁找到没有?”
赵衰微微点了点头道:“我们在城南的一所空宅子里找到了他,可惜他已经死了。现在我已经命令手下严密把守那座屋子,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那快带我去看看!”邹子华说着,拉着赵衰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