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轻轻地敲门声,小黑依偎在侍女轻衣怀中,闻得这处门卫低低回禀,“侍女海棠说若愚少爷的宠物不知藏哪去了,家宅各处都寻了。我们才刚支开了她,不过她并不知老爷在这,瞧她焦急的神色,等会怕还会折返。”
南宫青锋并未言语,轻衣怀中的小黑蓦地一颤,皓腕轻抬,护住头部,薄荷色丝质袖口滑下,露出一大截雪臂,如水月光下,莹润生香。
南宫青锋微微抬眸,她扬起的风中似沾染了一缕香气,似麝非麝,似兰非兰,说不出来,只是极浅淡的一脉,却叫人沉醉。
静谧的空气中,丝滑高贵的薄荷色犹流下一线残影,袖口带起的气流拂起她颊边数缕黑发,乌眸为青丝半掩,愈发睁得溜圆,清澈得似能照见人影。
她缩在轻衣怀中,微仰着头,无助地张望。
南宫青锋负手看向窗外,今夜月隐星昏,想会有雨?
他的背影挺拔而消瘦,黑色的家常团福袍子在月下略泛微光,衬着窗外无边暗夜,不细看,似乎这两者就会融为一体。
小黑睁大眼睛,眸中酝酿的眼泪悉数退了回去,唇角浮起一抹极度无奈的笑影。
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疼透过血缘纽带的特殊敏感神经,一波一波地传了过来,遍及身体四肢,皓齿细白,微咬唇沿,长长的黑色眼睫垂下,遮住眸中深深的焦虑。
突然之间,她的心里猝然生出一种锋锐至极的痛楚,恍如冰冷匕首刺入胸膛的感觉,胸口好像多了一个空荡荡的洞,凉飕飕的冷风不断灌进去。
那瞬间绽放在眉梢的蔷薇,鲜艳欲滴。
碧尾用力一摆,生命力猝然衰败时爆发的潜力,宛若火山突然迸发,薄荷色丝绸裙摆高高扬起,隐隐窥得腰腹处一线肤如凝脂、灿然莹光。
事出仓促,轻衣险些就脱手。
小黑死死咬住唇角,浓密的眼睫为眼泪润湿,益发卷翘浓黑,清晰地似能一根一根数清。眸光涣散得瞳仁近乎呆滞,那种怅然若失的哀痛,仿佛遗失了生命中至关重要的物件。
“她怎么呢?”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有些像纤叶蝶学生时代每周五晚准时打开收音机,那个说鬼故事播音员的声音。
轻衣躬身不语,怀中的小黑兀自颤抖得难以自控,手指纤细,伏在莲青色锦衣上,宛如碧水上微晃的一朵小白莲。
南宫青锋静静看了片刻,眉峰微蹙,端起案上的茶盏饮了一口,搁开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