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如泣如诉，点滴都似敲打在心上，小黑曲起食指，轻叩身侧的被褥，似在和着风雨的节奏。那些烟雨蒙蒙倏地幻成浓重的白雾，层层充斥着她的心肺，浓雾迷漫到心神恍惚，连阿宝那平淡无起伏的声音都不得不提高三度，才映入她的思绪中。

“北国神殿侍神兰亦萍，兰亦安的亲姐姐，三日后就会来此间祝寿。”他似不习惯重复说过的话，淡漠中透出几分不耐，“这位三公主性子高傲冷硬，最见不得那些貌比花妖的男子纠缠她弟弟了。”

“也就是说，抢在这两日我们就得动手救人？”

阿宝轻轻一笑，意似默认，反问道，“你杀过人没？”

“你要我杀谁？”垂下黑如夜色的眼睫，她试探着道。

“放心，”他依稀冷冷笑了一声，声音中有淡淡的讽刺意味，“不会要你去杀南宫若愚的。不过话又说话来，你哥哥是他送给兰亦安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苦来了？”

小黑闻言，蓦地沉寂了下去，彷如为某种极锋锐的利器刺中要害，心口顿时生出一种冷到极致的痛楚。

静默了良久，小黑轻柔地嗓音徐徐展开在青冥山另一侧的锦瑟院，映入阿宝的脑海中，“凌云会如此，都是因我而起。你要我杀谁？”清澈若山泉，叮咚而至，搀杂的温柔韵律却怎么也掩不住。

阿宝眉峰微扬，好一把珠圆玉润的嗓子。

“你最讨厌的南宫若璃。”他的声音里透出淡淡的揶揄，徐徐道来，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讥诮味道。

小黑微微蹙眉，这人不易迎奉，却闻得他缓缓补充道，“那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你也不能全怪她。上次若非南宫青锋突然现身，你会怎么做了？”嗓音轻松地如在扯家常，隐隐透出几分调侃。

“好，等我消息。”唇角上翘，扬起一弧微亮，凄艳到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