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像极了幼时蒸的年糕上那颗蜜枣，阿宝隐约听到了最后一句，却一时半会没转过弯来，不由抬头看向案上一字排开的傀儡娃娃，那白色的裙裾沐浴在晨阳中，很有些青春的透明质感。

“你喜欢，我叫她们去做就是。”

纤叶蝶抬起头来，棕褐色的瞳仁纯净得就如同赤炎温泉壁岩上的血髓石，从不同的角度看都是那么明媚澄澈，不沾一丝一毫的俗气，她微微颔首，心下却是一叹，如此处变不惊，这种试探想是经历多了。

“不管怎样，我总不会负你。”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了一眯，她夹起一片猪皮，“吃不吃？”

这片猪皮她一直搁在一旁，南宫若愚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很好吃的。”樱唇染了一层油光，她说话的时候，白皙无暇的容色纯净得近乎引诱孩童的小魔女，黛眉轻舒，流露出几分难言的风情，皓齿红唇，看上去更觉秀色可餐。他移开视线，阻止自己继续深想。

“乳猪最好吃的就是涂了蜂蜜的猪皮，”她继续感慨，“你都不吃，唉，以前，不凡都和我抢的。”

“现在没人和你抢，就不想吃了？”他淡淡道。

“我怕长胖，”漆黑的瞳仁流泻出一丝苦恼，她既爱又恨地看着这块猪皮，“为什么每次你都要跳出来诱惑我了？”舒展眉峰，她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影，糯软的嗓音听起来如同一个孩子，“没办法，还是吃了……”

话音未落，南宫若愚就着她的筷子，咬了过去。

她睁圆了清澈的乌眸，见他吃得津津有味，搁下筷子，双手托腮，“好不好吃？”

他轻扬眉梢，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魅惑人心的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沉默了一下，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月转凤楼，斜倚木格子窗，笼得淡紫色床幔如烟雾缭绕，淡淡白兰香在淡然中静静发酵，怀中的少女睡颜无邪，微嘟的嘴唇显出几分孩子的娇憨，她乖巧地倚在他的胸前，容色清澈得犹如夜幕下的露水。

南宫若愚静静看着她，那双眼眸出奇地温柔，此情此境，恍如魔幻一般，月光静静在她身上流淌，冰肌雪肤模糊了夜色，蒸腾起的淡淡月华微亮了他的瞳仁。

窗外掠入的风惊扰了那一帘烟雾，也唏嘘了多少旧日的时光，恍惚间，他觉得此情此境似曾相识，也许是前世的某一个无意间的照面，却成为了今生刻骨铭心的惦念。

他的吻烙上了她的眉心，那颗朱砂曾是他的心结，现在却越来越觉得那是将他们牵连到一起的某种承诺，她轻蹙眉梢，纤细的手指还是紧紧拽着他的衣袖，那神情似想逃离却又在惧怕着什么。雪白的手指轻轻揉上她的眉心，力道不轻不重，似要化去她最后的一丝惧意，她无助地扬起头，他的吻适时落了下去，那破碎的呓语连同她眉眼间化不去的黯然一同化为微微喘息。

她的眼睛始终没睁开，两只胳膊却圈上了他的脖颈，皓腕如玉，在暗处犹沾一丝兰香，清澈的容颜纯净无邪得近乎妖媚，只一眼，他的心就再次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