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

覆上额头的手，温热如火，她睁开了眼，眸光寒冷赛冰。

他看着她，“怎么呢？”

“梦到了一些伤心的事。”

她的额头避开了，他的手僵在了那里。家宅夜晚的天空，静谧得如同一个嗜睡的婴孩，她的眼神淡漠得如结了层冰，闪着冷凝的幽光。

“我刚刚怎么唤你，你都不醒。”长臂轻舒，他束紧她的腰，他俩的距离挨得极近，唇近乎要贴到一起。

她垂下浓密的眼睫，避开他探究的视线，他怀中的热量让她有种灼烧的感觉，细指纤纤，握住他的手腕，“若愚，我不太舒服。”

她的嗓音透出几分不快，微微颤抖，似在隐忍。

他静静看着她，那目光似能穿透她一切的伪装，浮现在他唇角的笑，有一种淡淡的哀伤，“小蝶，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告诉我的。”

她垂下头去，修长白皙的颈脖在暗处格外莹润，微微咧开的一线，露出少年人如此修韧如此孤俏的后颈，他不禁低下头去。

他的唇炙热如火，烙在那处，似火星溅上冰块，激得她蓦地抬头。

嘭地一声闷响，眼前似有金星飞溅，昏昏沉沉中，瞧见他抬起头来，瞳仁深处灼亮灼亮，浮现一抹绯红，恍如有火红的岩浆喷薄而出。

她本能地退后，她一动，他蓦地欺近，她近乎呆滞地瞧着眼前突地放大的面容，抢在她出声前，他低头吻住了她。

属于夜的香气在身周浮浮沉沉，脑袋昏沉得连何种香味都辨析不出，她软在他的怀中，瞳仁晶亮得似能滴下水来。

他的眼，细长而明媚，犹如玉峰三月杨柳岸的春波，她痴痴地看着，细指尖尖，轻轻覆上他的脸，他握住她的手，轻轻一吻，将火烫伤在她的手背。

她一颤，蓦地挣扎起来。

扯下束住床幔的锦带，天青色的云罗如烟似雾笼住了眼前一方天地，月色最后映上一抹清冷，折射出如烟雨的微亮氤氲。

“不要。”她的嗓音相较平日更为清醇，有种难言的温柔韵律在唇齿间缭绕，黑亮的瞳仁蓄满了泪水，轻轻一触即落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摔得粉碎。

微暝的烟雨色帷幄内，他的手停在了那，手指白皙修长，那一尺却隔了天涯。

她死命往床的角落爬去，惊恐得开始慌不择路了。

蜷缩在那个角落，她的头埋在膝上，伸开双臂死死抱住自己，一头青丝散落，覆盖了那小小身子的大半。

南宫若愚静静看着她，有一块玻璃在他的心脏里嘭地一声炸裂，每跳动一下，无数尖锐的玻璃碎片就割得他的心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