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_十字架上的骷髅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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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2 / 2)

“这很奇怪。”

赖安抬起眼睛看了看。

“在1月4日的时候,弗瑞斯给圣玛丽·内吉修道院打了电话。”

“修道院?”

我把那张电话单往旁边推了推。赖安仔细地看着它。

“他们在电话里聊了14分钟。”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莫瑞斯纽有没有提到他和弗瑞斯的这次通话?”

我摇摇头:“一个字都没有提到。”

“好眼力,士兵!”赖安用黄色的记号笔在这一行记录上做了标注。

10分钟过去了。15分钟。半个小时。

“嘿!”我指着一条通话记录说,“在1月7日的时候,弗瑞斯给卡普兰打了电话。”

赖安放下宠物商店的记录,拿起卡普兰家里的电话记录单。

“22分钟。弗瑞斯是不是让卡普兰把马克斯拿到黑市上进行交易?”

“这次通话发生在弗瑞斯和莫瑞斯纽通话之后的第四天。”

“也就是弗瑞斯和修道院里的某个人通话之后的第四天。”

“对。”我还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1月4日这天的电话却打了将近15分钟。弗瑞斯肯定是在和莫瑞斯纽通话。”

赖安举起了他的食指,做了一个“我正在引用名言”的手势:“假设是乱七八糟之母。”

“是你编造出来的。”我说。

“安吉洛·侗海雅说的。”

“他是……”

“是因特网上的东西。辛普森引用过的。你可以用google搜索一下。”

我暗暗记下了。

“弗瑞斯的验尸检查是在2月16日,”赖安说,“当卡普兰把照片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说他保留这张照片多久了?”

“没有。”

我又开始看电话记录。在这下面的几行里,我发现了一个模模糊糊有些眼熟的电话号码,前面的区号是以色列的国家区号。我站了起来,查查我的电话本。

“在1月8日的时候,弗瑞斯曾给以色列古文物局的某个人打过电话。”

“给谁打?”

“我不知道。这里只有被拨叫方的主机中转号码。”

赖安停下手头的工作问我:“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或许他承诺要把马撒大骸骨归还给以色列方面。”

“或者是想把它卖回以色列去。”

“也许他是想寻找一些文档资料。”

“他要这些有什么用?”

“他自己想要确定这具骸骨的真实性。”

“或者是抬高这具骸骨的出售价格。”

“证明了骸骨的真实性本身就可以抬高市价。”

“你第一次给以色列古文物局打电话的时候,布罗特尼克没有说他知道这具骸骨的事情?”

我摇摇头。

赖安做了个记录。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这份传真在我眼中开始变得模糊,上面的数字和字母我几乎辨认不出来了。我的脖子又酸又疼。我的眼睛也有刺痛的感觉。我开始变得急躁不安,我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我告诉自己,我该休息一下了。但是我并没有遵从理智给自己的劝告。我返回到桌子面前,继续开始艰难的查找工作,我能感觉我的每一次呼吸都和脑神经的跳动保持着同一个节奏。

我一眼就看到了这一条。

“弗瑞斯在10号的时候再次给卡普兰打了电话。”

“也就是说2月10日的时候,某个人在弗瑞斯的仓库里给卡普兰打了电话。”

或许是因为头疼。或许是我已经感到很厌烦了。赖安总是这样抠字眼不再让我觉得有趣了。

“我是不是有义务要呆在这里呢?”我的声音比我预想的要尖锐得多。

赖安的眼睛抬了起来,深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它们直直地看到我的眼睛里去,看了许久。

“对不起。我给你拿点什么东西吃吧。”

赖安摇摇头。

我走到小冰箱面前,砰的一声打开门,取出一罐低热可乐。

“卡普兰在2月19日的时候,又收到了弗瑞斯给他打的电话。”赖安在我背后说道。

我重重地坐到椅子上,找着从弗瑞斯仓库外拨的电话记录。

“24分钟。他们在计划某件大事,我猜。”

我脑子里的血管现在重重地跳着,击打着我的神经。赖安看见我用一只手按着太阳穴。他把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头。

“如果你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

“我还好。”

赖安的眼神在我的脸上一寸寸地游走。他的温柔扫掉了我脑子里的轰鸣声。

“这种工作没有监视行动那么神魂颠倒吧?”

“应该是没有细胞分裂那么神魂颠倒。”

“但这是很有意义的侦查行为。”

“真的吗?”我现在已经很暴躁了,“在过去的这5个小时里,我们都得知了些什么?卡普兰打电话给弗瑞斯。弗瑞斯打电话给卡普兰。这很了不得。我们知道这一点。卡普兰也告诉过我们。”

“但是我们不知道弗瑞斯曾经给莫瑞斯纽打过电话。”

我笑了起来:“应该抠抠字眼,说我们不知道弗瑞斯给修道院打过电话。”

赖安举起一只手掌说:“我们会成功的。”

我有气无力地和他击了一下掌。

我不小心用手肘把桌上的可乐罐撞翻了。里面的液体把桌上弄得一团糟,浸到了我的笔记本电脑里,顺着桌子欢快地流到地板上。

我们跳了起来。在我跑出去拿毛巾的时候,赖安也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抖了抖那张电话记录纸。我把上面的可乐擦去,他抹了抹那些纸,然后我们把它们平铺在浴室的地板上晾着。

“对不起。”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趁着纸干的时间,”赖安说,“我们去吃饭吧。”

“我还不饿呢。”

“但是我们必须吃饭啊。”

“不了,我不吃了。”

“不,你要吃。”

“你听起来怎么和我妈一样?”

“营养是获得健康的金钥匙。”

“健康仅仅是能让人死得最慢的一种方法。”

“你盗用了别人的句子。”

我也许是在学别人说话。在学乔治·卡林?

“你必须吃饭。”赖安重复了一遍。

我决定不和他辩论了。棒槌学堂·出品

我们在酒店的餐厅里吃了晚饭,我们吃饭的那个小凉亭里的气氛有些拘谨和不自然。这是我的过错。我感到有些窘迫,我的神经也绷得紧紧的。

我们漫无边际地谈着话,谈他的女儿、我的女儿。没有谈到谋杀。没有骸骨。尽管赖安试着调整到他的最佳状态,但是餐桌上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尴尬的沉默。

上楼后,赖安在我房间门口亲了亲我。我没有叫他进去。他也没有硬要进去。

那天晚上我用了很长时间才入睡。并不是因为头疼,不是那些报告晨祷时刻的声音,也不是因为那些在楼下街道上大声叫唤的猫咪们。

我并不是一个不知疲倦的工人。我并没有和什么初级联队、园艺俱乐部、或是甘薯女儿团签订过协议。我是一个酒鬼,也并没有信誓旦旦要加入嗜酒者互诫协会。我并没有违反什么社团的规定。我只是一个自我的女人。

我读书,我吸收知识。一点一点地,我把自己的神秘击得粉碎。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我很想灌自己一肚子的墨尔乐红葡萄酒。

嗜酒者互诫协会改造了我们这群“酒鬼”。其他很纯真的人把我们叫做重新改过者。他们想错了。把酒瓶子盖上并非就不会再酩酊大醉。没有什么会阻止一个酒鬼喝酒的。这可能是在基因里就注定了的。

有一天你成了舞会女王。第二天你不需要原因就可以赖在床上。有一夜你像个婴儿一样睡了很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会感到焦虑不安,而且人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天晚上就是这样的一个夜晚。一个小时接一个小时过去了,我躺在床上盯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尖塔,很想知道这个尖塔通到谁那里去了。古兰经里的真主?圣经里的上帝?希伯来圣经里的上帝?还是渔夫捞起来的宝瓶里面的魔鬼?

我为什么今天对赖安那么暴躁呢?当然了,我们花了好几个小时,但是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当然了,我更想解开马克斯之谜。但是我为什么拿赖安来当出气筒呢?

我为什么这么想喝酒呢?

我为什么会笨手笨脚把可乐打翻了呢?今天对于赖安来说是很重要的一天。

我在午夜以后渐渐开始入睡了,而且做了很多不连续的梦。梦里有电话、日历、空洞的数字、名字和日期。赖安成了哈里。杰克追逐着一只从墓穴里跑出来的豺。

在两点的时候,我起床喝水,然后疲倦地坐在床边上。这个梦意味着什么呢?它们是否仅仅是白天的重放,还是由于下午的沉闷和头痛造成的?是不是我的潜意识想要给我点什么提示?

最后,我睡着了。

我醒了不止一次,每一次醒来都发现我紧紧地抓着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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