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弄把枪玩玩，就是让他当普通警员也会认了，卫可孤现在有点后悔听董历绩的，去莫干县宗教事务局挂职当什么科长，早知道就把关系挂到内务部监察处去了，起码能玩枪。

来接董历绩的是爱州市警察局长，还有一名分管治安的副市长。爱州警、政单位现在又有求于正阳修士，自然是放低了姿态来接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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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可孤坐在爱州市警察局验尸室里，等待法医把遇难者遗体送来。卫可孤已经知道，正阳宗修士查案手段方法单调的紧，无非就失魂引套取记忆、找鬼魂妖魔问话两种。事实也果真如此，董历绩到了到了爱州市警察总局，第一个要求就是要看尸体。

案子发案时间已经比较久了，第一起案件发案时间跟最后一个足足差了五个半月，最近一个死者死亡时间是十天前。早期的死者遗体都已经火化，现在警局还保存着的是最近两个月里死亡的四具尸体。

一想到即将看见一大堆死状凄惨的尸体，卫可孤就有点反胃。董历绩看出他有点紧张，伸手过来轻拂额面，一阵凉气冲鼻而入，卫可孤精神为之一振，少许的恶心感觉也消失了。天眼通、天耳通以及清心决都是道门最简便的入门法术，卫可孤也会，只不过他还需要摆出姿势念咒语，不像董历绩那么轻松，一个看似随意的手势就给解决了。

法医并没有让他们等多久，不过一会儿，就推着四具尸体进来了。一字排开的尸体占据了验尸室大部分空间，只留出少许的空隙。百多张现场照片也送到了正阳修士手上，拍得都是尸体刚被发现时的样子。每具尸体刚发现时都一个模样，双手紧紧扣着头脸，全身绻缩成一团。

尸袋上的拉链滋溜一下拉开，四张恐怖的脸显露出来。

这是两具男尸和两具女尸，全部一丝不挂，面目扭曲恐怖，身上微微挂着些冰霜，全身上下没有发现任何致命外伤。

尸体面孔扭曲程度各不相同，一个叫叶玲玲的女死者可以看得出生前长得十分漂亮，身形也是极姣美的，活着的时候肯定很受男生欢迎。现在她只能无奈得躺在那里，一丛被冰冻的黑色耻毛高高翘起，接受众多男性围观。

卫可孤就死人长得漂不漂亮不感兴趣，他跟着董历绩看的是死者的眼睛。

四个死者的眼睛都一样，漂浮着一层白色雾气一片混浊。这并不重要。董历绩也不是鉴证专家，对验尸什么的并不在行，他只是借机探察尸体内是否还有遗存的魂魄。如果还有死者残余魂魄存在，就可以用失魂引法术引来亡魂查出真相。

失魂引可以说是正阳宗最为独特，也最为实用的一种法术，不但可以拘束、消灭魂魄，还可以从中套取魂魄记忆。

结果令人失望，董历绩捕捉到了一丝透着邪气的灵魂气息，却没有发现死者本人一星半点亡魂留存。

之后举行的接风宴席上，董历绩问了些案件最近调查情况。至于案发地点、时间以及死者身份、社会关系什么的，在警方交给他们的案卷里都有详细记录，用不着再问了。

吃饭当口，卫可孤还不经意间问起办案人员是否知道案子情形与《午夜凶铃》类似，换来的是一片咋舌。这帮警察年纪都不大，局长陈青也不过四十出头，主办案件的刑侦支队长郑旭东还只有三十岁，当然看过这部热门电影。但是他们并没有从这个方向展开侦查。

确实是开玩笑，要真是让他们查到真凶是贞子一样恐怖的凶灵，警察还不是有多少死多少。像贞子这一类的凶灵虽然不被正阳修士放在眼里，但对于普通人来说，碰上她只能是死路一条。

吃完饭后，董历绩、卫可孤还和一帮子警察去看了几个案发现场，确实一点线索都没有。

回到住处的时候，董历绩苦恼得直搓太阳穴。尸体里没有灵魂存在，他这个冒牌警探就完全没了办法，看样子只能坐等下一起案件发生。

虽然不是真正的警察，也不能肯定就是恶灵犯案，但凶手肆无忌惮作恶，让董、卫两人都很愤怒。特别是最近遭遇厄运的中学教师叶玲玲，虽然人长得漂亮，却十分善良，是学生眼中的好老师，家属、同事眼中的乖乖女，一年前还自己主动报名到山区贫困村义务援教。

叶玲玲是晚上九点多钟死在自己家里的，被发现时尸体绻缩在书桌底下，手里紧拽着一支红色签字笔，桌子上还摆放着还没批改完的学生作文，用红色签字笔写下的最后两个字是希望。临死之前叶玲玲还想着鼓励学生，给学生希望，可是凶手没有留给她任何希望。

卫可孤很想尽快给叶玲玲报仇雪恨，可毫无办案经验的他对破案同样毫无办法。只能按董历绩说的那样，两人分头在市区街道上乱逛，希望能碰巧遇见妖物探听到线索。

爱州是一个大市，市区范围里仅常住居民就超过一百二十万，还不算每天庞大的流动人口。正阳修士这么个找法，跟大海里捞针也差不了多少。

卫可孤对碰运气这种笨办法很不感冒，才跑了一天就叫嚷着要把土地、城隍或者门神找出来问问，当即挨了董历绩一顿训斥。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城隍、土地。先不说有没有城隍、土地，就算是有，大小也是个神仙，不是我们这种凡人可以请得动的。”

案件毫无线索，董历绩心底也着急得很，叶护、李克让几个正在西南办一起大案子，他还想着早点把这块解决了，好去西南帮忙。

没得说了。接下来几天，除了去趟警局刑侦队听案情简报，就是满大街乱晃了。

董历绩和卫可孤一连找了七天，每天都是一大早就出门，深夜回来，但依然毫无头绪。不要说凶灵了，就连个孤魂野鬼也没碰到。更麻烦的是，距离上一起案件发生已经快二十天了，再没有接到类似案件报案。

董历绩着急，卫可孤也着急，但并不妨碍他抽空到警局射击场玩枪。几天下来，他就把整个警局各式枪械玩了个遍，从手枪、微冲到狙击步枪一个都没拉下。不要说，卫可孤虽然对飞刀没什么天赋，枪却很快就能上手，打得蛮像回事。要不是不方便提配枪的事，他还真想弄把枪配上。

爱州警方没给他配枪权限，可挤点其他警械还是可以的。卫可孤花功夫把这些东西都配了个整齐，装在警用装备包里背回了宾馆，在董历绩面前直现。

这包里家伙可真不少，警棍、手铐就不用说了，急救包、强光手电、制式刀具、防割手套、多功能腰带也给他磨了回来，就连催泪喷射器、警用水壶这些他根本用不上的东西也有。

“警棍、刀具这些我能理解，贯注真元的话也可当武器用。可你要催泪瓦斯干什么，难道那些凶灵会有眼泪让你喷？”

“我也就是图个新鲜。”卫可孤满头冷汗。当初他要催泪喷射器确实是想用来喷凶灵的，却忘了以凶灵这种能量体，哪有眼泪让他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