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红得发烫,声音越来越小。
“啊?你说的什么,不什么你?”陈越东完全没听清。
待她又说了一遍,他哈哈大笑道:“你很期待吗,那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去?”
乔夜雪连忙摇了摇头,怕他不高兴又点了几下。
“我不想强迫你,虽然总忍着挺难受的,可至少得等到你不再把我当成你的老板了再说。”他说着将一碟西森米提雅推到了她的面前。
夜雪一阵恍惚,时光似乎退回了几年前,她还是父母、外公外婆的掌上明珠,对面坐着的也还是她的越东哥哥。从生病到现在,陈越东待她一直很好,完全不似之前的样子,她总是无端地生出一种感觉,他喜欢自己。
“吃好了就走吧,不早了。”陈越东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她格外温顺地应了一声就起身了。
“停一下,我要去买点东西。”路过超市的时候,她对陈越东说。
他颇为宠溺地说:“你要买什么我下去帮你买吧,这个时间超市挤。”
乔夜雪一脸甜蜜地笑道:“我还是自己去吧,要买的是卫生棉。”
好不容易才从超市挤了出来,正要往陈越东的车那儿走,一辆车突然停到了她的身边,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去哪儿了,我这几天一直在找你,你怎么都没回家?”居然是蒋瀚。
夜雪认出了他,不愿意和他废话,便绕到了一边儿。
谁知蒋瀚竟然下了车,再一次拉住了她:“你家到底住在哪儿,难道是我查到的地方不对?怎么等不到你啊。”
“你放手行不行,我报警了!”她面带怒色地说。
蒋瀚深知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不再像上次那样纠缠,笑着说“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好吧,那我先走了。我后天就得出趟国,等你开学了再去你们学校找你。”说完他就自觉地放开了爪子,回到了车里,向夜雪招了招手就扬长而去了。
“你怎么认识蒋瀚的?还和他拉拉扯扯的。”她一上车,陈越东就非常生气地说。
乔夜雪诧异地问:“我哪里认识这种人,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他抓起了她的胳膊,看着新印上去的四道指痕,咬牙切齿地说:“你上次遇到的流氓就是蒋瀚吧?他是蒋家的老四,我和他大堂哥蒋波关系不错。这小子真是欠收拾,回头我非得寻个理由教训一下他。”
“我讨厌看到别的男人靠近你,和你说话都不喜欢,更别说是有企图。”陈越东补充道。
“你的占有欲从小就强,从来都不让别人碰你的东西,怎么现在还这样。”夜雪撇了撇嘴。
“东西就算了,你可不一样,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别人碰他的女人。”
“你难道也会吃醋?”她的心里生出了种莫名的欢喜,转而问道“对了,你都看到了为什么不下车帮我解围?你骂他一次他就不敢了,他还说开学了要来学校找我呢!”
陈越东只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那笑容让乔夜雪的心蓦地从天上掉到了地下,从小别人就赞她冰雪聪明,她也常常以此为傲,此刻却宁愿自己笨一些。她怔怔地盯了他半晌,自嘲地笑了一下,便转过了头,不再说话。
她心中苦涩地想,自己真傻,人家略微地对她好了一点儿,她就忘乎所以了,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他的情妇,一个不能见光,甚至连女伴儿都不如的情妇。他怎么会肯让认识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怎么会肯明着站在自己这边儿?
她是多么的可笑,竟然以为他喜欢上了自己,竟然奢望起了他的爱情。妈妈从小就告诉她,爱情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的,这种平等可以不关乎地位和财富,但是绝对关乎人格。而她现在和陈越东之间怎么可能是平等的!她只是他养的一个宠物,主人心情好了自然会对她好,等到腻了就会立刻一脚踢开。
陈越东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一脸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对还在发呆的乔夜雪说:“雪雪,想什么呢,咱们到家了。”
她木然地下了车,默默地对自己说,别再自作多情了,乔夜雪,这永远都不会是你的家。
陈越东去洗澡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陌生的号码。
“你好,请问是乔夜雪吗?”
对方的声音礼貌而又熟悉,她却实在想不起来是谁:“你好,是我,请问你是?”
“我是叶博良。”
9、家教
叶博良在电话里说有事儿要请乔夜雪帮忙,约她明天共进午餐,边吃边聊。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毕竟自己欠了他一个情儿,上次就那么走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雪雪,是谁打来的电话?”
她看了一眼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陈越东,想起他刚刚说过讨厌她和别的男人接近的话,下意识地撒了个谎:“是熊小乐。”
他坐到了夜雪的身边,吻了她一下,笑道:“你们俩早上不才通了快一个小时的电话吗,她怎么又想你了,我都要吃醋了。”
“她约我明天中午见面。”
“恩,反正我白天上班,有个人陪你也好。”
叶博良之所以到现在才联系乔夜雪,完全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追女孩儿。
他有两个从小玩到大的死党,一个叫李慕江、一个叫蒙政。三人只相差一岁,家里又是世交,因此虽然性格不同,却一直腻在一起。
“怎么追女孩儿这我还真没思考过,我只为怎么把她们甩了犯过愁。”李慕江想也没想地回答道。
于是他无奈地拨通了远在美国的蒙政的电话。
还没睡醒的蒙政隔着太平洋不耐烦地说:“这种问题你居然会问我,我要是知道能那么失败吗!”
蒙政从六岁起就暗恋一同班同学,暗恋到十九岁才跟人家表白,折腾了半年,人家却连理都没理他,大冷的天他在高中的校门口傻等了一天后才终于放弃,此事成了圈子里的经典笑话,几乎无人不知。
“那你就说说自己是怎么失败的,我好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