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春风在黑暗中，委屈地抱着头，周边是不是安全他也不管不顾。颓废的情绪在挤压他，在撕咬他原本健全的灵魂。

突然地，来春风被一种声音惊醒过来。这是来春风很熟悉的声音。林大伟上山来了，怎么这时候到山上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找他来春风的。再听，不对啊，这是开心时的歌声。

仔细地循着声音的方位看去，来春风看清楚，是两个人。来春风是迎着厂区的光源方向看到两个人的轮廓。声音停下来后，两个人抱在一起。没错，应该是林大伟和彭佳玲。来春风突然地感到有点紧张，又有点慌乱，他认为自己现在所处的方位是不是妨碍了这对有情人。想起身起开去，动了一下，转念又想，这样不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么晚，一个人上山来，在山上做什么。想到这，来春风将自己的身子又下意识地抱紧了蜷缩成一团了。

山上有微微的风，有各种虫和鸟弄出的声响。来春风大气不敢吭，怕自己的出声惊动了不远处的一对有情人。厂区路灯映射的光为那一对站着的有情人做了一个生动的剪影，虽然影像几近模糊，但只要略加发挥想象，就能通过近似曾经看过的皮影戏的动作知道这两个人在做什么。也就是在来春风看了一会后，突然有一个意识清晰地提醒他，朋友妻不可欺，这么看他们俩的亲热，不地道，也不可取。来春风闭上了眼睛。

看到的影像总是在意识中跃动，何况是这种男女间的私密动作，当时那个年代的语言表述叫腐化动作，容易叫看的人产生心理上的躁动。来春风却没有。他有的只是闭上眼睛后的猜想，林大伟的手刚才在彭佳玲的身上做什么呢？为了制止自己这方面滑得太深，也就是不要猜测朋友的私密事，就滑向了他有过的经历，想起简素云勾引他的细节，如电影镜头的回放。

简素云那个身段应该说是相当迷人的，皮肤也白得晃眼，当时，自己怎么也就跟着她调度的节奏兴奋起来了，怎么就没有控制住自己不要这样呢？当时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来春风已经想不起来，当时确实是很生动的场面，叫他既兴奋又慌乱的情境只因陈其宝的出现全部被从脑子里清空了。现在，来春风想着当时的场面，叹了一口气，感到窝囊不说，这事的代价太大了，只是这一次，几乎要付出自己一生的代价。现在，林大伟和彭佳玲就在不远处，好像也要做那种事了。来春风在这方面有过一次实践，知道男女间合好做这事的程序。

来春风叫自己不要去想象林大伟和彭佳玲的事，是怕自己身上出现躁动亵渎了朋友之情。他竭力地想自己和简素去之间曾经有过的事，以此来替代不远处的景象。

糟糕的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来春风无论是怎么想，竟然没有兴奋的感觉。意念中，意淫的程度很重了，身上居然没有躁动。来春风看的书不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的功能是不是出了问题，下意识伸手去裤裆里触摸命根子，真的是没有动静，不听自己的意志调度了。自从学习班之后，在这方面，来春风有过发现，当时只认为是自己是不是太过于紧张。现在，他可以肯定地认为，自己阳萎了。

刚才上山来，有过思想上的一时冲动，想就此了结一生。但想到父母，想到父母养育他的不易，也就冷静下来。现在，他不得不叹气，父母指望他为来家生一个儿子的。来家本来就不是旺门，现在自己这个样子，看来，今生无法给父母一个希望了。